“媳婦,我想辭職。”張山風回到家裡的第一句話讓蘇英愣了半天。
“啥?你說啥子?”蘇英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辭職。”張山風說道,
蘇英停下手中的活,擡頭盯着張山風道,“你咋想辭職呢?不是幹得好好的麼?領導上又看重你。你咋想辭職?”
“決定了。”張山風沒有說理由。
蘇英知道自己可拗不過丈夫,立即慌了神,“我去告訴張站長去。”
蘇英一直將張雲陽與何妮當成公公婆婆一樣,與張山風發生什麼磕磕碰碰的,總是回到張雲陽與何妮那裡去告狀。這一次這麼大的事情,自然少不得要去向張雲陽與何妮哭訴一番。
張雲陽與何妮這幾天有些焦頭爛額,張山海還住在醫院進行康復,效果不是很好,腦震盪的還沒有恢復,腦袋裡是嗡嗡的一片,耳朵裡也是轟轟響,聽別人說話都比較困難。張雲陽與何妮每天都要上班,下了班之後,便急急忙忙往醫院裡趕。
蘇英要去找張雲陽與何妮便只有在醫院去找,光找張雲陽是沒用的,蘇英知道,張雲陽家管事的是何妮,只有何妮說的話才管用。
蘇英到醫院的時候,果然何妮與張雲陽都在那裡,忙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焦急的問道,“張叔,何姨,你們說咋辦呢?山風就是個牛脾氣,做出的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山風沒了父母,你們的話,他最聽。所以,我只有來找你們了。”
“啥?要辭工?這個混球,好容易混出個人樣了,竟然又犯渾了!不行,我得去好好教訓他一頓,這小子就是欠收拾!”張雲陽火冒三丈。他有些恨張山風鐵不成鋼。
蘇英雖然不願意自己的丈夫辭職,但是最丈夫卻愛護得很,一聽說張雲陽說要教訓張山風一頓,便有些後悔過來了。她不捨得自己的丈夫捱揍。一看張雲陽的體型,她很是擔心起自己的丈夫來。
何妮白了張雲陽一眼,“打管啥子用?打能夠讓山風回心轉意麼?你啥原因都沒問清楚,就知道動拳頭。”
“可是,他這麼犯渾,我不管他,誰還能管他?”張雲陽說道。
張山海躺在牀上,用手挖了挖耳朵,裡面還是濛濛地,聽不大清晰,不過,剛纔蘇英與父母的對話,他卻聽得一字不漏。插口說道,“山風辭職了也好,以後跟我幹吧。”
這下,張雲陽兩口子算是明白了,罪魁禍首在這裡呢!張山海可是已經無數次說讓張山風把工作給辭了,跟着他幹。
蘇英以爲張山海說笑,哭笑不得地說道,“跟着你,好啊!不過你告訴嫂子,以後你咋給你哥發工資呢?”
“自己人還要興要工資啊?”張山海說道。
“臭小子,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張雲陽說道。
“我咋叫插嘴了?這事情本來就跟我有關。我以前教山風功夫,是準備讓他以後跟着我的,現在我長大了,他自然要跟我了。前天他過來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他以後跟着我幹了。”張山海說道。
“臭小子,你這不是胡鬧麼?你哥現在是成了家的人了,你讓他辭了職,以後他怎麼養家呢?”何妮說道。
張雲陽揚起手,怒道,“你個臭崽子,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我說山風工作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要辭職呢?原來是你這個渾球在搗亂呢!”
蘇英卻很奇怪,自己的丈夫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半大的孩子說動了呢?連忙拉住張雲陽,“叔,山海說不定是開玩笑呢?山風多大的人了,怎麼會聽歌小孩子的話。”
“蘇英你不知道,山風清醒之後,向來最聽山海的話。這小子要是讓他辭職,他準辭職。山海,你也不小了。山風辭職這事情可不小,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山風現在結婚了,以後得養老婆孩子,你讓他辭職了,以後的生活咋辦?”何妮說道。
“娘,你說啥呢?我賺錢的本事,你們要不是不知道。山風跟了我,我還能讓吃虧?保準吃香的喝辣的。等我完全恢復了,過些天,就帶山風去接幾單生意。保準比山風那點死工資強太多了。”張山海說道。
說道賺錢,張雲陽、何妮兩口子還真沒什麼話說,兩口子辛辛苦苦工作了好幾年,愣是沒有張山海一單生意賺得多。
“但是,你那又不是什麼穩定生意,收入也不穩定。你哥將來要是有了孩子,沒有收入,就靠你嫂子一個人的工資哪裡行?”何妮說道。
“娘,我都說了,我以後賺了錢,還能讓山風吃虧?我們這一行,本來就不需要太穩定,一年到頭領上一單生意就足夠開銷個一年半載了。”張山海說道。
蘇英被張山海一家的對話搞得有些蒙,張山風的這一段歷史,她是知道的。在兩個人當初談上的時候,張山風便已經告知了一切。但是她依然還是難以想象自家男人能夠聽一個半大的中學生的話。
“怎麼可能呢?山風怎麼會聽山海的話,便要辭職呢?”蘇英說道。
“這事情還真是這樣。山風恢復清醒的時候,每天都跟着張山海到處玩,整個張家山,他就跟張山海有話說。山風的功夫都是山海教的。別看他沒有你叔的身材高大,但是真要是打起來,你叔肯定不是山風的對手。我們也知道這壞傢伙在哪裡學來的,教得還很是不錯。”何妮說起自己兒子便有些自豪,差點忘記了眼下的麻煩了。
“那可咋辦呢?山海,能不能幫嫂子一個忙?讓你哥別辭職了。咋樣?”蘇英將求助的對象直接轉換成張山海。
“咋不辭職呢?不辭職,咋跟我?嫂子,你放心,哥跟了我,我還能將哥害了。我保準哥以後的收入可比拿工資的錢多多了,還能經常守在家裡。”張山海說道。
“你一個小孩子,能賺什麼錢?難道你們兩兄弟去擺地攤啊?”蘇英說道,表情上稍稍有些無奈。
“嫂子,不信,你問問我媽。看看我賺錢是不是要靠擺地攤?再說了,就算我勸我哥不辭職,也勸不了啊!這一次,不是我要他辭職的,是他自己要辭的。他老怪自己沒一直跟着我,才讓我受了傷。其實這哪能怪他?就算他在場,也不一定跑得掉啊。小鬼子真是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