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天,張雲陽好容易才說服了何妮,但是臨到去公社辦離婚證的那天,何妮卻有些想反悔了。
“我們還是別去離婚了。我覺得在張家山過得挺好。要是離了婚,去了SH,不知道要有多久見不了崽崽了。”何妮原本是想說男人與兒子的。
“用不了多久的。你若是想崽崽了,我送他到SH來不就行了!”張雲陽說道。
“你別騙我了,天遙地遠的,去一趟得好幾天的時間,到時候可沒現在說得這麼輕鬆了。”何妮說道。
“你相信我,等你那邊安穩了下來,我就將崽崽送到SH去,讓他跟你一起待在那邊。我以後也要想辦法出來。到時候,我們一家在SH團聚。”張雲陽說道。
“你被騙我。”何妮帶着哭聲。
“婆娘,我怎麼會騙你?這麼漂亮的婆娘我也捨不得呢!要是被別人拐走了,我到哪裡哭去。”張雲陽笑道。
“爹,娘,你們去哪裡?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張山海說道。
張雲陽與何妮愣住了。哪裡有去離婚還帶着自己崽的?
“崽,別鬧,我跟你爹去辦正事呢。回來給你買好吃的。”何妮說道。
“啥正事,不就是假離婚麼?”張山海不屑地說道。張雲陽與何妮商量事情,哪裡瞞得過張山海?
“臭小子,別亂說。別人聽到了多不好?”張雲陽說道。
這事情,張雲陽與何妮並不想瞞住張山海,因爲這事情張山海遲早得知道。張山海雖然才上小學,但是心智可不是小學生能夠相比的。
“崽,聽孃的話,你跟山風哥待在家裡。娘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買好吃的。”何妮說道。
張山海無奈點了點頭,心裡卻暗道,“你們不帶我去,難道我還不知道自己去麼?”這兩年,張山海可是已經去換了無數次東西了。通過周方同家的關係,張山海差不多將公社的居民認識了個遍。現在去換東西,簡單得很,直接送到家裡取便是。也不用擔心公家人抓。
張雲陽與何妮前腳剛走,張山海隨後跟了上去,他身後還跟着已經升級爲大黃的大黃狗,張山瘋自然也跟在後面。無論張山海去哪裡,張山瘋總會如影相隨的。
張山海沒走太快,自然也沒有趕上張雲陽與何妮。
張山海走到公社的時候,張雲陽兩口子應該已經進入了公社辦事處。
“山海,小子又過來了?這一次帶了啥子東西來了?”在外面溜達的周方同一看到張山海立即親切的招呼了起來。
“這次我可不是來換東西的。我是來玩的呢!”張山海笑道。
“那也好,走,去我家玩玩。”周方同說道。
張山海點點頭,跟着周方同去了周家。
“周叔,山海又來換東西了吧。有啥子好東西,你可別獨吞了哦!山海,阿姨這就去做飯,等會你跟你哥來我家吃飯。”曾秀蓮剛下上午班回來。
“秀蓮,這一回,你就別跟我爭了。這回該到我家吃了。要不,你也到我家來吃算了!”周方同說道。
“不行啊。長鬆等會回來吃飯,我得回去把飯菜做好。最近廠裡的事情挺多,我吃了飯,中午就得趕過去。”曾秀蓮說道。
“那你去忙吧。”周方同說道。
周方同對張山海很感激,張山海兩年前救了自己兒子一命,又讓自己解除了自己兒子面臨的危機。
也正是因爲周勇兵那一次大膽無畏,冒死帶着數名農民移除古墓,才讓水庫的修建的進展沒有耽擱,不但沒有延誤工期,反而將工期極大的提前。現在灣沖水庫已經開始蓄水,惠及幾個公社。周勇兵這一次是立了大功。因此,水庫修好之後,立即升了官,沒兩年竟然已經是碧雲公社的書記了。原來在比曾秀蓮男人的級別要低,現在卻已經爬到他頭上了。
且說,張雲陽與何妮進了公社辦事處,說明來意之後,公社的管離婚的姓陶的幹部立即對兩口子進行勸說。
“年輕人,有啥子看不開要離婚的?兩口子嘛,牀頭打架,牀尾合。遇到了什麼事情別先想着離婚,得好好考慮清楚,是不是兩個人真的已經過不下去了。”陶幹部問道。
“陶幹部,我是彩雲大隊的。我上次來問過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不離婚,我婆娘就回不了城。我總不能耽擱我婆娘一輩子吧?”張雲陽實話實說道。
“哦,你是張雲陽。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你婆娘回了城,要是不想跟你了怎麼辦?”陶幹部胳膊自然向着本地人拐。這事情,她得慎重,將來要是女方反悔了,回了城,另外嫁了人,雖然自己沒責任,但是男方要是到公社來鬧,對自己的影響肯定不好。
“陶幹部,這事我已經想好了。我婆娘肯定不是那樣的人。您還是幫我們把離婚證辦好吧。後面還有好多事情得去辦哩。不然趕不上今年回城的機會了。”張雲陽說道。
“要不,我們別離了。老老實實地在張家山過日子挺好的。”何妮小聲地說道。
“對啊。你婆娘都願意,你何必再離婚呢?”陶幹部說道。
張雲陽搖搖頭,“我不想我婆娘跟我崽崽像我一樣在張家山當一輩子農民。”
陶幹部見張雲陽說得堅決,也沒有繼續勸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座橋。我是最不喜歡看到別人來我這裡辦離婚的。但是在這個位置上,沒有辦法,既然你們執意要離婚,我也只好給你們蓋章了。”
陶幹部的章子蓋下去,何妮的眼淚便嘩嘩地流了出來。
“婆娘,別這樣。等你在城裡穩定了下來,將來咱們再復婚。”張雲陽說道。
但是在給何妮轉關係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學校、公社這裡都沒有問題,但是彩雲農場那邊卻出問題了。
彩雲農場現任場長呂成斌跟以前的那個場長黎大來關係不錯,雖然黎大來坐牢跟何妮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張雲陽因爲何妮的事情跟黎大來結了死仇。當初呂成斌也因爲黎大來的事情,被張雲陽揍了一頓。
這一次張雲陽就只在公社問了下,沒去農場問,以爲公社沒問題,農場那邊應該沒啥事情。卻沒有想到,現任場長竟然是自己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