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無盡的亙古,或許是某種古老的傳承,吉飛手下點出那一指的時候,他背後慈和的老頭虛影同樣是點下了那一指!
混沌指……
一指下,一切都將在混沌指下湮滅,一切又將歸於混沌的虛無中。
這便是混沌指意恐怖的結局,若是修煉到極致,改天換地,都不是不可能。
嬴石見此,臉上露出無盡的駭意。
他神色大驚,望着吉飛手下的那一指,簡直是無法想象。
嬴石呢喃自語,“古中有言,荒古之古書三卷,可衍化無盡的妙法,難不成這一指便是從古書三卷內閱得的?”
混沌指的威能太過恐怖了,無聲的氣,無聲的威能,盡在這一指展現的淋漓盡致。
嬴石側目,荒古所來的修士盡皆膽寒。
嬴石眉頭微皺,而後祭出了山河鼎。
恐怖的一個小鼎,當吉飛欲祭出混沌指的時候,山河鼎虛空中一陣盤旋,竟是剎那間漲大了無數倍。
一道山河虛影從山河鼎內投出,山河滾動,好似一方世界!
“吉飛,進入這方世界內吧!”
嬴石輕聲喝道,“這一方世界沒有紛爭,沒有慾念,只有祥和和安謐。”
他雙手掐訣,打出了一道又一道靈訣,山河鼎盤旋中,散發出了一道道詭異的波動。
“你想要影響我的心智,實在是太過荒謬!”吉飛不再多言,冷喝道,與此同時,混沌指狠狠地壓下!
頓時,一切都變了,吉飛瘋狂的催動體內融合的半幅殘骸,勾動混沌指最真的本真奧義。
這一指,破天裂地,碎裂無窮的恆宇。
“山河鼎,給我吞!”
當無盡的氣機籠罩一切的時候,嬴石雙眼血紅,狠狠地咬着牙,抵抗着吉飛的這一指。
他全身抽搐,不斷地痙攣,在這一指下根本就無法抵禦。
吉飛這一指,恐怕嬴石根本就接不下來。
咔嚓咔嚓…
令人心寒的碎裂聲浮現在山河鼎上,轟然一聲後,山河鼎直接爆裂在虛空中。
混沌指意捲過之處,樹木化作了最微小的原子離析,猶如一陣清風掃蕩,直接在虛空中化作了虛無。
可怕啊……
吉飛手下這一指太過恐怖了!
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吉飛站立虛空,臉色慘白,這一指威能恐怖,消耗的靈力更是浩大。
一指點出,抽乾了吉飛體內最後一絲靈力。
此時放眼望去,函谷外,化作了一片不毛之地,山岩裸露在外,呈現了一種荒涼的赤黑色。
方圓數百丈,化作了一個指印,一切都不復存在!
瀰漫的氣息升騰,而又最終消散。
吉飛緩緩地塌下虛空,緩緩地向前走去。
毫無疑問,他勝了,嬴石的生死,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中。
眼下,吉飛要離開此處。
荒古世家,今日來的修士都不少,可惜二人死戰,嬴石根本就不讓外人插手。
吉飛這一指下,嬴石殘損的身形直接被他摁在了指印內,生死不明。
“想走,留下你的狗命!”有人大聲呼喊,飛遁到吉飛的面前。
“如今十三少主生死不明,我等必須要將你鎮壓,帶回聖地!”有人冷哼,十三少主被吉飛一指摁得生死不明,若是不把吉飛擒下,他們如何向家主交代。
吉飛冷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還沒死……”
果真,嬴石竟然真的沒有死。
方圓百丈,深不可見的指印下,一顆金丹緩緩地升起。
金丹,不過是拇指大小,但是卻凝聚着恐怖的威能,而今這顆金丹雖然散發着耀眼的金芒,只是上面裂紋滿布,隱隱間,這顆金丹將要有崩碎的結局。
上面的金芒,畢竟是有了幾分黯淡。
“什麼,少主竟然是祭出了體內的金丹?”
金丹期修士,修真的境界踏上了一層新的地步,最強大的法寶不是別的,而是他體內一切化成的金丹。
這顆金丹,凝聚了修士一生修道的道境,雖然沒有證道,但是這顆金丹卻是無比的恐怖!
金丹一爆,隨天裂地,即便是本身散發的金芒也是足以的恐怖。
阿奴神色詫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單憑吉飛的修爲竟是將嬴石逼到了這般地步,更爲恐怖的是,竟是將嬴石的金丹逼出了體外,來防禦這恐怖的一擊。
金丹璀璨中,散發着光芒,雖然上面略微黯淡,但是其內蘊含恐怖的威能卻是令衆人色變。
荒古世家贏家的弟子,純真的血脈,達到了百分之三十,真血的比例極爲的恐怖。
而結成的金丹,更是世所罕見的珍奇異寶。
金丹緩緩地升騰,散發出道道金芒,一道氣息頹圮,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身影緩緩地從指印中浮起。
正是嬴石……
感受着嬴石身上的氣息,吉飛揹着身子,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讓他走!”嬴石的嘴角溢出鮮血,說出的話有些不大清晰,只是這一句命令卻是無比的清晰。
他的臉龐如今佈滿了鮮血,血色橫流,唯獨那一雙眼眸,卻是散發着恐怖的光芒。
“吉…飛…,我會去找…你的!”嬴石咬牙切齒道,然後竟然又是噴出了一口血。
吉飛虛空一踏,邁出了一步,緩緩地在荒古贏家不少修士的矚目下,緩緩地離開了。
他的身形,不快不慢,轉眼間,已經走出了函谷,進入了那一片蒼茫的白霧中,消失不見。
…
“十三少主,您沒有事情吧?”阿奴扶着氣息萎靡的嬴石,美目中流露出關心的神色。
“吉飛,他怎麼這般恐怖?”阿奴拿出一顆仙丹妙藥,送給嬴石服下,不禁冷聲嘆道。
嬴石聞此,雙眸裡閃過一絲狠戾神情。
“吉飛麼?下一次我一定要將他踏在腳下!”
嬴石冷哼,“阿奴,我們回去,我要閉關二十年,到時候,親自前往尋找吉飛!”
阿奴深深地看了一眼嬴石,緩緩地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或許,這次失利可能會給十三少主的修煉帶來一種契機吧。
“不得不說,吉飛此人,十分的有意思……”嬴石半躺在地面上,忽然間哈哈大笑,眼裡卻是散不去的堅定神情和狠戾。
“下一次,勝利一定在我的手中。”
……
鑄劍城,傳承了上萬年的一座古城,只是最近接而來三被毀,如今一切雖然已經新建,但是卻無法掩蓋其中的絲絲頹敗。
一道黑色的身影,籠罩在黑紗斗笠中,緩緩地自鑄劍城前無邊浩渺的平原內走出。
他的步伐極爲的穩重,夕陽斜下,就這麼一步步踏來。
鑄劍城內,一處青石板上,斜倚着一個身影。
這個人,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他懶洋洋地躺在青石板上,身子旁邊更是擺放着一個破碗。
這人分明純乎就是一個乞丐,他伸出骯髒的雙手,向過路來往的行人行乞,可惜,大多數人都是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忙忙躲開,紛紛繼續上路。
但是,若有人玩弄古玩珍奇稀寶,就會一眼看出,乞丐身旁隨便扔着的破碗,竟是一件年代就爲久遠的青瓷。
更爲恐怖的是,若是洗盡污泥,上面流淌的光華恐怕會令天下最豔美的女人都失色。
“可憐可憐我吧……”乞丐懶洋洋地說道,神色裡沒有絲毫被命運玩弄的悽苦,卻是一股淡然自怡。
叮的一聲脆響,一個銅板被一個黑影扔進了破碗內。
老乞丐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因爲是面對着夕陽最後的餘輝,他眯着雙眼,望着來人道:“謝謝您了,好心人。祝您一輩子大富大貴,財源滾滾……”
“嘿嘿,都說是,當三年的乞丐,給個皇帝都不換,前輩果真是樂在其中啊。”
吉飛傾斜了一下黑紗斗笠,露出了眼眸,望着躺在地上做乞丐的賽華佗。
“佛只是個了仙,也是個了聖,你若了了,便不了……一切,要隨緣,更要看得開。”賽華佗眯着雙眼,根本就不願意站起來,打了呵欠懶洋洋說道。
“如此說來,前輩對於賽仙兒的怪病倒是絲毫不在意了?”吉飛淡淡笑道。
所幸,他也直接躺在青石板上,望着來往的衆人忙碌的身影,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過往路人望着吉飛和賽華佗這一大一小的乞丐二人組,臉上神情俱都不屑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