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
一條通往未知的燭光花瓣之路,每走過一段,便會出現一句在燭光映射下,照耀的如夢似幻的詩句。
每一句詩,每一個字,都寫的異常認真,如果駐足觀看,便會發現,那上面甚至有塗改的痕跡,衆女都知道,這肯定是李毅花了無數心血,一筆一劃才寫成這樣的,完美無瑕,每一個字都彷彿活了過來,至少,這些字已經印在了衆女的心中。
“天啊,這......這是毅哥哥寫給姐姐的?”
李雪雁的小嘴自從進了府邸後,就一直沒閉合過,眼睛都不捨的眨一下,心中早已被震動的無以復加。不光是她,其他人哥哥都被震驚的失神,就連一向理智大於感性的武媚娘,都徹底的迷失在這夢幻之境裡。
不怪他們如此失態,要知道,在這大唐朝,甚至再往後數百年裡,都不曾有丈夫爲妻子做如此浪漫之事,就連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你也只能說他捨得下血本,但這卻並不是浪漫,當時的褒姒或許會爲周幽王的豪氣而開心一笑,但是,她絕不會爲周幽王的土豪作風而感動,甚至永遠銘記在心,因爲,金錢或權勢或許可以打動拜金女,但是卻無法打動和你舉案齊眉的糟糠之妻。
至於其中作爲主角的長樂,她的心早就已經融化了,這一刻,她忘卻了所有煩惱、困苦與幽怨,僅存在心的只有那份終身難忘的感動和至死不渝的誓言。
長樂擦了擦早已匯聚成線的眼淚,伸手牽過李雪雁、冰玉和武媚孃的手,然後歡樂的說道:“不,這是夫君寫給我們的。妹妹們,夫君之所以讓你們陪我,甚至事先沒告訴你們任何事情,就是爲了讓咱們一起,感受他的溫暖,夫君,從來都不會忘記我們任何一個人。”
李雪雁和冰玉聽罷,歡喜的笑了起來,這一刻,她們有着同樣的感動。
武媚娘同樣非常感動,不過,她感動的同時,心裡卻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她突然看向長樂,看着長樂柔和的目光和落落大方的氣質,她突然醒悟了,或許,她一直都錯了,以前,她在這個家裡,一直在爭,從小受苦難的她,爭鬥的因子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她本以爲,這世間不論什麼,只要你努力去爭,就一定能得到。但是這一刻,她突然發現,有些東西,靠的不是爭,而是真誠。也知道這一刻,她才慢慢領悟,爲什麼,李毅一直不肯接受她,以前她一直以爲李毅嫌棄他小,但是這一刻,她明白了。
武媚娘想通了一切,突然發自內心的展顏一笑,這一笑,似乎令滿地的花瓣都黯然失色。她突然一把抓住長樂的手,眼神裡再沒有一絲虛假。“姐姐,媚娘知錯了!”
長樂呆愣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你錯在哪了?”
武媚娘卻嘻嘻一笑。“哎呀,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媚娘以後都聽你和夫君的。”
長樂會心一笑,輕輕敲了敲武媚孃的頭,道:“你這丫頭,能少惹點貨就不錯了,還聽話?信你纔怪!”
武媚娘輕呼一聲,然後噘着嘴。“姐姐就知道取笑人。”
然而,這一刻,沒人知道,她心裡是多麼的溫暖,長樂的真誠,甚至讓她找到了只有在母親那裡才能體會到的關愛,這種感覺,是那麼的溫暖。
不過,也有慧眼之人,就是一旁的冰玉和武順。冰玉是在李毅身邊待時間長了,瞭解李毅對武媚孃的看法,所以,她看到武媚孃的變化,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至於武順,他可是武媚孃的親姐姐,除了李毅,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武媚娘。她從沒見過自己這個一直工於心計、理智大於感性的妹妹,居然也會毫無防備的放下一切戒心,這一刻,連他一直淡然自若、古井不波的心都有了變化,看着周圍的一切,她的心,第一次有了質的變化。
衆女沉浸在這夢幻的感動中,緩慢的前進着,每看到一句詩,都會駐足很久,議論很久,這條不算長的鮮花路,他們卻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她們看到最後一句。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之後,前方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衆女早已失去了洞察力,儘管她們對李府熟悉無比,這一刻,她們也分辨不出,這裡是哪裡,因此,她們只能把目光放向漆黑的前方。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清晰地擊打聲,似乎很多人在引火,然後便見一片火星閃過,在這後,她們便感前方瞬間廓然開朗,然後她們定睛一看,便見一個身穿紫衣勁服的人,站在一片燈光之下,但由於燭火光太亮,他們只能看清一個人影,卻看不清面容。但本能的直覺告訴她們,這是她們的夫君——李毅。
此時,她們的心中,只有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與此同時,在李府不遠處的一處四層樓高的瞭望臺上,正有一羣人在聚精會神的拿着一個圓筒,認真的觀看。
“該死,太黑了,就算有千里鏡也看不清啊!”
程咬金抻着脖子,一邊咒罵,一邊聚精會神的看。
“哼,程胖子,那是你的千里鏡不行,你看看陛下那個,絕對比咱們的強。”尉遲敬德羨慕的看着李二手中的金色圓筒。
“那還用你說,據我所知,陛下那個千里鏡,是那玻璃作坊用至今爲止,成色最好的一塊玻璃,然後用最好的工匠,嘔心瀝血研製了三天三夜而成,總共才做了三架,據說能把方圓千里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五百米內,都能看到你牙縫的菜渣子,嘖嘖,俺老程可是惦記很久了。”
尉遲敬德撇撇嘴。“你惦記又有什麼用?你要想得到,還不如多往玻璃作坊跑跑,或許能有收穫。”
“哼,你以爲我會想不到?告訴你,我往玻璃作坊派了四個雜役,日夜監視着作坊。”
“靠,你老小子還真陰險!”
“你沒派?”
“哼,我就派了三個,比你少!”
“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