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這般景象的起因,皆因一件事。
玉麒麟李毅,爲給愛妻過生日,閉關七天七夜,研製出傾世禮物——煙花,並於當夜,親自於李府寫下長詩一首,舉全府之力爲公主慶生。不僅如此,據報導,李毅爲討公主歡心,還特意研製出人力車,於當晚,帶着八位嬌妻美妾,共遊長安城,所到之處,煙花齊放,百姓沸騰。
此報一出,整個長安城百姓瞬間失聲,不分男女,無論老幼,皆被李毅的壯舉給驚得目瞪口呆。從古至今,從來沒有哪個男子能爲自己的妻子做出這樣浪漫的事情,此等舉動不說後無古人,但絕對前無來者。
對於此事,百姓是褒貶不一,文人孺子的言論很統一,基本上是對李毅的舉動給予無情的批判,說他枉顧禮法,譁衆取寵,驕奢意淫,道德淪喪,反正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有的膽子大的,甚至直接到大興宮前,長身而跪,要求李二嚴懲李毅,態度異常堅決,大有不罰李毅,就跪死於大興宮前的架勢。
而另一方,則是長安城的大半女子,上到老弱婦孺,下到黃口孩童,只要性別是女,都對李毅讚賞不已,對李毅的行爲給與最大的肯定,很多年輕女子,都直言非李毅不嫁,還有長安大小青樓頭牌、瀟湘館的一衆歌女,都把擇偶的對象向李毅看齊。有的彪悍的女子,甚至直接潛入李府,死活賴着不走,直言就算是當端茶送水的侍女都行,皆因她們知道,李府八美中,有一半是侍女出身,如此大的機率,足以讓衆多腐女鋌而走險。
還有,對於此次最大的受益者長樂公主,所有的百姓觀點都比較統一,那就是羨慕嫉妒乃至於恨,甚至於有些過分的人,都把長樂和古代的褒姒、貂蟬和西施相提並論,因爲她們都是以一己之力影響全國的禍水級美女,有好事者甚至傳出四大美女的言論,不過,礙於長樂的身份和她一直以來慈善的形象,這種言論只在市井之間流傳,沒有傳開,長安大部分的百姓對長樂還是抱有感激之心的,所以,這種言論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不過,不管如何,整個長安城都因爲李毅的事情而雞飛狗跳,有的女子逼着夫君給她們過生日,有的女子哭着喊着要煙花,有的女子逼着夫君寫情詩,寫不出來就不準上牀,更過分的,還有的女子把自己的夫君關在了小黑屋中,要求他必須發明創造出令他們滿意的新奇之物,弄不出來就不準出來。
在唐朝,彪悍的河東獅絕對不在少數,因此,一天時間,長安城裡有相當多的男子深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咬牙切齒的咒罵李毅,可見李毅這次是真的捅了馬蜂窩。
還有,隨之而來的是,李毅寫的情詩、做的水果蛋糕以及人力車、煙花等物,也瞬間火遍了全城,但是,令人遺憾的是,無論是蛋糕、人力車還是煙花,都只是曇花一現,自從天亮以後,就在也沒有人見過這些東西絲毫的影子,沒有絲毫的跡象,遍尋整個長安城,都沒有任何收穫。也就水果蛋糕被人仿製了出來,但仿製品終是難以讓衆人滿意。
這件事風風火火鬧了整整一上午,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衛兵捕快的影子。然而,這件事風波還沒聽,第二版的報紙就又開始發行,這一次,僅僅小半個時辰,一萬五千份報紙就銷售一空。
旋即,一則消息傳出,整個長安城再次沸騰。
大唐皇帝下旨:渭南郡公李毅,枉顧禮法,侵擾百姓......罰李毅削去所有官職,降爵爲渭南縣侯,並罰其禁閉一個月,以儆效尤!
李毅被削官罷爵,所有人初聞此事,都是不可置信。因爲李毅能有今天,那都是憑着實實在在的功績,錢莊、商盟、北征、金陵、慈善等等,這所有的功績都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任何虛假,如此大的功績,怎麼可能就因爲一次“看似荒唐”的事情而削官罷爵,這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如此嚴重的懲罰,就連那些鬧事的文人儒士都蒙了,他們雖然“以死相逼”,但大部分都是爲了博個名聲,沒想真的能贏,他們料想,就算李二真的妥協了,那也頂多是罰奉關禁閉,畢竟李毅的功績和聖眷在那擺着呢,明眼人都知道,李毅是李二的“心頭肉”,怎麼可能挨罰?
但是他們沒料到,李二不但罰了,而且還發的這麼徹底,簡直就是一擼到底,雖然還剩一個侯爵,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侯爵就是給李毅最後的一絲顏面,沒有任何作用,長安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貴族,連公爵都一抓一大把,更別說侯爵了,不說爛大街,也不怎麼值錢,而且,就算李毅沒有侯爵,就憑他是李靖的長孫這一身份,就比什麼侯爵高貴得多。
所以,李二這一道聖旨,算是把李毅直接打回了原形,如此嚴重的懲罰,讓那些鬧得最歡的文人儒士都慌了,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一次,他們肯定是闖禍了。
不說他們,其他百姓聞聽此事也都感覺很是荒謬,一開始很多人都不信,但是隨着談論的人越來越多,百姓們也不得不信了。然後,百姓在一次沸騰了。
不過,這件事確實有些詭異,很多百姓雖然想爲李毅打抱不平,但因爲無人組織,終究沒鬧出亂子,而且,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李毅腦袋都差點保不住,這次只是削官罷爵,自然沒有人會瞎出頭,縱使有些不理智的人,也被巡防的捕快及時鎮壓下去了。
結果,鬧騰了一天的長安城,就因爲這道詭異的聖旨而詭異的平息了,只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件事的平息只是表面上的,暗地裡,這件事仍舊是坊間茶餘飯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