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既然令嬡有如此宏遠的政治之觀,不如在宮裡留幾日,不知道白卿願不願意?”司馬翎神色柔和了幾分。
“臣豈有不樂意之理,皇上看得上芙兒,是芙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讓芙兒暫住宮中,爲皇上分憂。”白朝曦語氣裡也是掩不住的笑意,他只能幫女兒到這裡了。如果司馬翎還念着白家的勢力,那他就得顧忌到白芙的安全,以此也足夠了。
白芙會意,忙正色掩飾住心中的喜悅,欠身道:“小女子願爲皇上分憂。”
父女倆交換了眼神,白朝曦微微的點了點頭。
白芙是精明的丫頭,在宮裡不得罪任何人,對伺候她的丫鬟也以姐妹相稱,爲此收買了不少的人心,宮裡對白芙的評價高度統一且高。
皇上雖然對這位小姐不冷不熱,也不留寢,卻沒有把她打發走,如今白芙是這後宮裡唯一一個不是宮女的女人。其地位不言而喻。
白芙自幼跟着父親學習了很多祖先留下來的密卷,思想比較超前,雖然趕不上藍寄雲這樣的穿越人,卻也頗有一番風采。出謀劃策不說,甚至鼓動白家貢獻軍餉給邊關將士。
在朝堂上,不少大臣對白芙所做之事都是讚不絕口,甚至有人提議讓司馬翎把白芙收入後宮,加上歷代皇后都是白氏族人,白芙再適合皇后不過了。司馬翎面露不悅,那人才住口,不過此話卻流傳了出去,成爲了民間的最熱門的話題。
司馬翎在百官的轟炸下仍然是保持不立後,不招嬪妃的態度,直至邊境的戰事全面打響,百官纔沒有再煩他傳宗接代。
達塔國、金國和蒙國私下結盟,不知道定下了怎樣的協議,帶着鐵狼騎全面進犯鳳國,運國與鳳國都處於南方,三國進犯必然會牽扯到兩國,雖然進犯鳳國,但脣亡齒寒的道理運國不會不懂的。
兩國皇帝迅速通信,達成統一戰線,共同出兵抵抗三國的進攻,光憑司馬翎的力量還是不夠,於是,司馬翎在朝堂上做了個決定,讓三皇子楚軒,七皇子楚胤回來助他一臂之力。
對此,百官各懷意見,在庭上就開始爭吵了起來。
“畢竟是前朝皇子,多有嫌隙,若是請了回來,百姓不是要說我朝莫不是沒有能人強將了,還需借越家的人來穩固江山?”
“這位大人,下官不同意你的看法,本朝比楚軒、楚胤二人有能之人是有,但是少啊,現在是國家危難之際,二位前朝皇子並沒有反叛之心,就算有這個心,也力不足也。”
“就是,舊時,楚胤皇子還是皇上的好友,領兵能力那是無人能及,你倒說說看,還有誰能比得過他?”
“楚胤已經隱居,做了江湖遊俠,有誰能夠找着他嗎?既然他不問世事,又怎麼會來幫忙兵事?”
“你這是在懷疑咱們皇上的能力啊。”
“你,信口雌黃!”
“楚軒也是一心照顧妻兒,無意爭奪皇位,又擔心什麼?”
“既然楚軒一心照顧妻兒,又何必來參與戰爭之事呢?”
臣子們爭吵不休,司馬翎冷漠的看着他們,邊關危機,他們誰也上不了戰場,而這些臣子還在糾結楚軒和楚胤的身份。
“封楚軒爲敏忠王,統領三軍。封楚胤爲賢王,爲督軍。”司馬翎一言斷論,對於楚軒和楚胤,他是最爲拿捏得準的,這兩人是全無帝位的心思。
“希望皇上三思。”一名官員說道,但是其他的官員卻沒有什麼大的意見了,有意見也只敢私下小聲議論。
“此事無需再議,退朝。”司馬翎說完,甩出袖子,施施然的離開了。
心中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把這兩個人給“騙”回來,楚胤倒是好說,憑司馬翎和他的交情,讓他回來幫忙,楚胤未必會不肯。
只是對於楚軒,就只有用計了,否則,還真沒有什麼好法子讓他出山,畢竟這樣的國家曾經讓他那樣的失望。
於是,司馬翎只好書信兩封,一封給楚軒,允諾他,若是前來助力,必然保護他全家的平安,司馬翎知道,作爲越氏後裔,難免會有人去騷擾,楚軒必然會考量一番。另一封是給楚胤的,他若是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應該會回來幫忙的。
楚胤接到信果不其然的起身往邊關趕去,當他知道三哥還活着的時候高興的不能自己。
而記憶早就有點鬆動的楚軒,裝作沒有恢復記憶。
楚軒在戰場上十多年,爲了鳳國,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經歷了大大小小不下百餘場戰爭,身上的傷痕也是舊的好了添新的,卻沒想到最終落得個被自己人出賣的下場,他帶的兵大半都死在了那沙場上。
如今他這樣的孤膽將軍王回去做什麼?
鳳國已經改朝換代,他是前朝遺孤,他上戰場保衛誰的江山?
而且他現在十分享受這樣寧靜的生活,和溫柔的妻子初生的孩子一起過着不富裕也不貧窮的生活,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如此平淡就好。
天下大亂,何處是安生之地?
作爲將才的楚軒,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司馬翎的一封密信,誰也不知道內容,最終出現披甲上馬,跟妻兒告別,奔赴戰場。
他現在只想殺了蘇懷雲那個狗賊,既然司馬翎承諾把這個人交給他處置,那他勉爲其難的去上戰場吧。
進了兵營的楚軒和楚胤相認,楚胤帶來了許多武功不錯的江湖人士投軍,都投在楚軒門下,讓他如虎添翼。加上楚軒這麼多年的經驗,很快就收服了三軍。
三王爺重返戰場,也讓來襲的敵國威風倍減。
司馬翎在皇宮裡指點江山,藍寄雲便在名醫谷裡爲他獻計獻策,帶着孩子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
華九朝時不時就過來看看藍寄雲,指點一下她的醫術。這日去時,又看到藍寄雲在畫圖紙,華九朝略微瞧了瞧,像是兵器的雛形。
“雲兒,你這是在設計什麼呢?”華九朝皺了皺眉,這個樣子像一把刀,又不是尋常的刀,頂端纔是彎刀的模樣。
“谷主,這叫鉤刀,身長四到六尺,適合近距離攻擊敵人,用彎刀勾住敵人的脖子,逃不了也躲不掉。想來,要是運用起來,鳳國的士兵們肯定戰無不勝。”說完,藍寄雲也開心的笑了笑,也不枉她辛苦的設計這些,阿翎現在是皇帝了,自然需要她的更多支持。
華九朝拿起圖紙欣賞了一番,誇獎了藍寄雲一番,“藍寄雲丫頭,這司馬翎娶了你可是賺了大便宜,你什麼都懂,他只需在前方打仗,你這個軍師穩坐後方,便可保他屢戰屢勝啊。哎,要是你是我們運國的人,那可就好咯。”
“我哪裡算是軍師,只是爲阿翎出些計謀而已,如今運國與鳳國結盟,師父不必擔心,阿翎定會帶領鳳國士兵與運國士兵一齊贏得勝利的。”藍寄雲自信的說道,她一點都不懷疑,司馬翎就是有這個能力。
“看來你是對司馬翎非常信任了啊,不過,我最近可聽說,司馬翎不只你這一個軍師,還有一個叫白芙的丫頭啊,這事你知道嗎?”華九朝本不想管這些紅塵兒女的事,不過看藍寄雲這麼替司馬翎着想,可是外面的流言又言之鑿鑿,他就怕藍寄雲被人給騙了,實在是忍不住說起此事。
藍寄雲頓了頓,有些驚愕,白芙?怎麼又是那個女人,曾經還記得季思穎嘲諷過她不配做司馬翎的妻子,只有白芙那樣的千金貴女纔有資格。
司馬翎的書信裡都沒有一個字提到白芙這個人,藍寄雲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臟,實在是不好受的滋味。她有些艱難的開口:“谷主,這是怎麼回事?還請您給我細說。”
華九朝攏了攏衣袖,面露難色,“原來你真不知道啊,司馬翎那小子也沒和你提過嗎,我跟你說也不太好,畢竟只是流言,未必是真的。”
“什麼流言,我想知道,全都告訴我吧,求您了。”藍寄雲咬脣說道,比起心裡的那份難過,她更不希望自己被矇在鼓裡,儘管她能夠想到,那些流言肯定會讓她很難受。怪不得這段時間司徒夫人對她加倍的好,而且陪着司徒空的時間增加了數倍。
“好吧,我就實話跟你說吧,這個白芙是白家的長女,傳聞是她勸服了父親歸附新朝,又幫司馬翎解決了蘇家餘孽的事,還安撫了民心,讓他大赦天下,賦稅減半,白家出錢犒勞邊境士兵,反正做了好多事呢,別人都說她是女丞相,還有……”華九朝突然就閉嘴了,這後面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跟徒弟說了。這大眼睛裡可端着不可思議和焦急之色。
藍寄雲看他欲言又止,就知道後面的纔是猛料,心裡愈是着急,“師父你倒是說呀,不要一驚一乍的。”
“呃,那我可就直說了,百姓都說這白芙也許就是未來的皇后,畢竟鳳國自開國以來皇后都是白氏,儘管到了司馬翎這,已經換了王朝,不過白家的勢力不可小覷。”華九朝猶豫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