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鐵鐵子在廚間外劈材,但眼睛卻根本沒在木材上,時不時的偷瞄着廚間做飯的婆子一舉一動。
鐵子這捆木頭都快劈完了,做飯婆子還在廚間裡忙活着,沒離開過,鐵子這心裡都已經急的一團粥了,可那婆子就不緊不慢的忙着她手裡的活,壓根就沒打算離開過。
鐵子放下斧頭,準備把劈好的木材運走,他總是在這裡不走,也是會引起懷疑的。鐵子今天打算放棄了。明天再找機會。
他正準備走時,突然有人喊婆子出去簽收一下商戶送上門的食材。
做飯婆子看眼煮在鍋裡的湯,還需要些時候,一會兒回來還來得及,就用飯衣擦了擦手,緊忙跑出去簽收食材了。
鐵子一看真是大好的機會,見婆子走遠看不見了。又望望四下無人,馬上扔掉手裡的木材,跑向廚間,掏出懷裡的小瓶,打開瓶塞,掀開鍋蓋將瓶裡的東西一骨腦都倒了進去。怕別人看見,又用勺子攪了攪湯,才又蓋上鍋蓋。
鐵子也是做賊心虛,慌里慌張的不知道剛剛把小瓶塞弄到了哪裡?也沒時間找,慌忙把小瓶子揣到懷裡,跑出廚間去運劈好的木材去了。
事後,鐵子心虛的找了條小河,雖說鐵子知道這藥水不會傷人性命,但也是平生第一次做虧心事,心裡很久不能平靜,他在小河邊靜靜地坐了很久,最後把小瓶子遠遠地扔到了河裡。
做飯婆子回來時,鐵子已經運完木材離開了。
婆子回來看看鍋裡的湯,時候正正好,嚐了嚐,味道不錯,就盛盤裝碗,放好,等着丫鬟們來取飯食了。
於連音端着熱氣騰騰的湯,突然聞出一股子特殊的味道,於連音放下湯對文蘇說:
“你聞一下,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文蘇見小姐突然放下湯,還讓她聞一聞,心裡好是奇怪,狐疑的端起湯聞了又聞。
“小姐,我沒聞出什麼異樣啊!挺香的嘛!”
於連音見文蘇真的感覺不出來,也不怪她,是自己的鼻子異於常人,其他人應該是聞不出來的。
“這個湯有問題。”
於連音輕聲平靜的說。
“什麼?湯裡有毒?我這就把做飯婆子抓來,豈有此理,可真是膽大包天啦。”
文蘇像炸雷了一樣,火速就要衝出去抓做飯婆子。
“慢着,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
於連音呵斥住暴火的文蘇。
“小姐,誰想害你,我絕不能放過她。”
文蘇見小姐斥責她,不服氣的說。
“湯裡沒有毒。”
“那,小姐,剛剛你說……?”
文蘇一下子就蒙登了。
“我說湯有問題,什麼時候說過湯裡有毒。”
說完,於連音端起湯碗,就輕輕的喝了一口。
“小姐,別喝湯啊!”
文蘇眼睜睜的看着於連音把湯喝了下去。
“你去廚間看看吧,別驚動婆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於連音吩咐文蘇。
“小姐,你剛剛喝了湯,真的沒有事?”
文蘇還是不放心小姐,擔心的問。
“你看我象有事情嗎?你快去吧。”
文蘇見小姐氣定神閒的樣子,是不象有什麼不適,又一想,以小姐那麼絕頂聰明的人,明知道湯有問題,還敢自然的喝下去,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絕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想到這,文蘇就放心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文蘇返了回來,伸手遞給了於連音一個小東西。
於連音一看,是一個小木塞子,拿到鼻子處聞了一聞,更證實了她的判斷。湯也確實是在廚間被人下了東西。看來,此人也是個新手,不然,絕不會慌亂的連這個都能遺失在現場。
“小姐,怎麼回事?能不能告訴我?”
文蘇一直疑惑的看着於連音的一舉一動。
“噓!”
於連音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脣上,指了指外面。
文蘇知道,小姐告訴她隔牆有耳。
於連音掐指意念一動,兩人憑空來到了一個鬱樹蔥蔥,繁花似錦,滿山遍野覆蓋着奇花異草,小動物在其間到處的亂跑亂竄着,有如仙境的地方。當然這裡就是於連音的隨身空間,於連音給它起名叫--鳳鸞仙境。
“小姐,可以說了吧?”
文蘇都己經急不可耐了。
“湯裡的東西不是毒物,是經過特殊提煉,又特意去腥的魚油。這本來是個好東西,很難得的,對人有諸多好處。”
文蘇聽於連音到這裡就更不明白了。
“小姐,誰想對你好,怎麼還偷偷摸摸的。這麼見不得人啊?”
文蘇面帶奇怪的看向於連音。
“但此人把魚油放在我的湯食裡,卻絕不是想爲了我好。”
於連音一說完,文蘇就更頭痛了。
“小姐,你就直接都告訴我吧,剛說這魚油是難得好東西,放在你湯裡又不是爲了你好。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魚油是好東西,但是所有東西也不都是絕對的好和絕對的壞。好的東西用不好了,也是會害人的。有毒的東西,用的恰當,也是可以救人的。”
“小姐,這個我明白。”
文蘇明白的點點頭。
“這個魚油普通之人吃是對身體有好處的,但是此人知道我臉部受了劍氣所傷,劍氣之傷比尋常利器所傷要難癒合的多,怎麼也需要一年半載,現在是斷不會好的,魚油本是發物,此魚油還是經過特殊提煉,精純至精。傷口最忌發物。他把魚油偷放在我的飯食裡,一定是想讓我臉上的傷口潰爛。但他不知道,我臉上的傷早都己經好了,這個魚油對我並不起任何作用。”
文蘇聽到這兒裡,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是誰,怎麼心腸這麼歹毒!我要是知道是誰,一定扒了她的皮。”
說完,文蘇轉身就想走。
“回來,你要去做什麼?”
於連音喊住準備離開的文蘇。
“我現在就去查到底是誰這麼歹毒!”
文蘇憤憤的說着。
“回來,她想讓我毀容,我就讓她如願。”
於連音對着文蘇笑了笑。
文蘇感覺小姐笑的好恐怖,知道小姐一定是又有了什麼主意。
“小姐,你打算怎麼做?快告訴我。”
文蘇急急的追問着於連音。
“文蘇,你過來。”
文蘇湊了過去,於連音對她講了後面應該做的事情。
文蘇一連聽着一連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