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茹公主本來想看到慕嫣兒知難而退的尷尬樣,卻沒想到她竟然有模有樣的答起題來,心中憤恨,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裝作無意的走到慕嫣兒身後偷窺她的答題,卻發現慕嫣兒寫的東西,她根本一個字都看不懂。
慕嫣兒片刻後就答好了題,將寫好的東西遞給一旁的燕茹公主:“我答完了。”之前燕茹公主一直在偷窺她答題,她並非不知,可是她自信千年之後的東西,憑她那個腦袋,要弄明白肯定很有難度。
燕茹公主“哼”了一聲,不情願的接過了慕嫣兒遞過來的紙,連句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出去,從花廳到正廳短短的一段路,她走得很慢,因爲手裡的紙重若千鈞,不斷的拉慢她的腳步。雖然看不懂慕嫣兒寫的東西,但是她知道慕嫣兒肯定是勝券在握,因爲她從她的眼裡看不到任何慌亂,除了初見試題的震驚外,她全程都是神采飛揚,自信滿滿。
路很短,很快燕茹公主就走到了正廳門外,她猶豫再三,卻遲遲擡不起敲門的手,心裡有個聲音不斷的誘惑她“毀了這張紙,毀了這張紙慕嫣兒就不會再出一次風頭,而浩雲哥哥的眼裡也不會只有她了”……
就在燕茹公主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門被打開了,蘇澤站在門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那人答完了嗎?”他剛在門裡就感覺到生人的氣息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呼吸急促的像是要做什麼重大決定,若不是他及時打開了門,這燕茹公主還不知道要玩什麼幺蛾子。
一眼瞥到燕茹公主手裡拿着的紙,蘇澤冷聲道:“拿來。”
燕茹公主見被發現,只得將紙交到了蘇澤手裡,感受到蘇澤的怒氣,她連忙爲自己辯解道:“蘇聖醫,這答題者寫的亂七八糟,我完全看不懂,怕污了您的眼,所以想先交給貴妃娘娘過目,再送來給您。”
聽得燕茹公主這樣狡辯,蘇澤挑了挑眉:“哦?我不記得你家娘娘是這樣吩咐你的,還是說,我蘇澤想做什麼都要經過你這個小小的公主來許可?”
蘇澤的話,唬的燕茹公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這蘇澤二人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若是被她得罪了,她又十條命都不夠被砍的。
這時,屋裡傳來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蘇澤,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嚇成什麼樣子了。”
蘇澤轉過身道:“你可知她剛纔準備欺瞞於我?”
那聲音又道:“天底下誰有那個能力欺瞞你呢,你看,這不是也被你發現了嗎?”
聽得那聲音這樣說,蘇澤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笑容:“既然你爲她求情,那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看這東凌不懂待客之道,以後也就不用來了。”
那聲音帶着幾分寵溺道:“都依你。”
跪在地上的燕茹公主,聽着二人的話,猶如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出了一身冷汗,聽得蘇澤這次饒過了她,連忙起身行了個禮後落荒而逃。
蘇澤關上門走進房裡,一個身着墨色衣衫青年正靠在軟榻上看着窗外的那一叢翠竹,他的脣色蒼白,一看就是受了不輕的傷,青年見蘇澤走了進來,便道:“你和那種人置什麼氣,平白壞了咱們賞竹的興致,我瞧着她跪在那,簡直是髒了這處風景。”
聽得那青年這樣說,蘇澤笑了笑道:“我還以爲堂堂鑄劍山莊的將離少主突然轉了性,開始學着憐香惜玉了,原看着那姑娘還算有個人樣,就是身上脂粉味嗆人了些,做個粗活婢女也還使得……結果不是憐香惜玉,卻是怕別人壞了你賞景的興致。”
將離看了蘇澤一眼答道:“你整日裡除了拿話擠兌我,你還會幹什麼?”
蘇澤一邊笑一邊展開了手裡的紙:“要沒有我,你現在早被埋了,你說我會幹什麼?”說完,他就隨意的掃了一眼手中的紙,已經幾年了,從江湖到民間到皇室,根本沒有人能解出這個問題,他幾乎都懷疑這個問題是父親留下來的一個玩笑,可是父親的手札上卻明明白白的記載了問題的答案……這些年來,有無數的人回答過這兩個問題,答案也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他早已經對這個問題失去了信心,卻在看到那張紙上寫的答案時,眼睛猛然的睜大,連手都抖了起來。
將離看蘇澤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像是想哭又是想笑,便道:“怎麼?有人寫出答案了?”
蘇澤點了點頭,臉上帶了幾凝重道:“將離,我要去會會這個人。”
慕嫣兒將答案交上去後,就一直在等蘇澤出來見她,她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他,可是左等右等,不僅蘇澤沒有出來,連燕茹公主也不見了蹤影。搞什麼鬼,慕嫣兒在心裡暗暗罵道,在皇貴妃的地盤上,她又不敢輕舉妄動的去自己找,等待的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像是一個小時那麼長。
蘇澤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慕嫣兒像是鬼打牆一樣急的原地亂轉悠,他抑住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道:“你就是回答出問題的人嗎?”
慕嫣兒一轉頭,就見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帶着的藥味讓她下意識的確定了眼前人的身份:“你是蘇澤?”
“是,我是蘇澤。”蘇澤點了點頭,找了個位置隨便的坐了下來,他很吃驚,因爲答出這道題的竟然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孩子,而留下這道題的父親,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若不是這個姑娘是個天才,那就是她與她們蘇家有什麼淵源,因此,他看向慕嫣兒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溫和和幾分探究。
慕嫣兒本以爲能被稱爲聖醫的人,怎麼着也應該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可是沒想到卻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她被他探究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蘇聖醫,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不知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