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墨瑾玄這樣說,慕嫣兒鬱悶的無以復加,就這麼幾千兩黃金的利息,怎麼還要把自己搭進去呢?這個公主未免也當的太廉價了點,不過自己剛纔也算是看盡美男春光,這墨瑾玄看着挺排骨的,沒想到衣服一脫,身材還不錯嘛,想到這裡,她擺了擺手道:“算了,你自己穿衣服吧。”
墨瑾玄苦笑了一下:“我沒氣力。”
慕嫣兒這纔想起,無論是剛纔她撲倒他,還是之後他咬她,墨瑾玄的雙手似乎都沒有動過。她面色凝重的號了號他的脈搏,發現他的經脈已經被寒毒腐蝕的差不多了,她有些驚慌:“才三天,怎麼會這樣?”
相比起慕嫣兒的驚慌,墨瑾玄反而要冷靜許多:“劍氣入穴,我現在不過是靠着真氣吊着命罷了。”
慕嫣兒心知墨瑾玄說的是實話,但是從感情上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墨瑾玄的回答,徹底的打碎了慕嫣兒的希冀,難道他一輩子就只能這樣像個廢物一樣?不,她一定要治好他。
慕嫣兒反手握住了墨瑾玄的手,堅定的說道:“既然寒毒可以拔除,那就說明一定有能治療的方法,不過是我們現在還沒找到而已,你不要現在就灰心喪氣。”
墨瑾玄感受着掌心中慕嫣兒手的溫度,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能感受到她的決心和堅定,所以內心更加惶恐不安,從他成爲辰君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了他不能接受來自任何女子的饋贈和好意,因爲無法償還,因爲無法承受每一個逝去的生命的重量。他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無法拒絕,因爲太渴求掌心裡的溫暖,但是他也無法接受,因爲害怕逝去掌心的溫暖。
慕嫣兒不知道墨瑾玄爲什麼像失掉了魂魄一樣忽然沉默了,她用另外一隻手在墨瑾玄面前輕輕的晃了晃:“喂喂,墨瑾玄,你怎麼啦,傻了嗎?”
墨瑾玄從沉思中被喚醒,臉上卻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慕嫣兒見過墨瑾玄的笑容很多次,卻是在他臉上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笑容,那笑容裡有不捨,有欣慰,有決絕,還有一絲悲傷,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慕嫣兒的情緒也變的有些低落起來。
這時,夏侯鳴敲了敲門,墨瑾玄沉聲道:“進來。”
夏侯鳴進來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嫣兒,墨瑾玄明白他有些忌諱,便道:“無妨,有什麼事情?”
夏侯鳴乾脆利落的說道:“主子,據探子回報,鑄劍山莊的少主與天下第一聖醫蘇澤不日將到東凌。”
慕嫣兒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是誰,但是聽到“天下第一聖醫”幾個字,內心卻有着幾分欣喜,她出言詢問道:“他們是在民間?還是來皇室?”
夏侯鳴偷眼看了看墨瑾玄,見他並沒有因爲慕嫣兒的私自發問而顯得不悅,便答道:“鑄劍山莊的少主是爲了送下一屆花神的飾品而來,而因爲二人關係很好,蘇聖醫是陪同他一起來的。”
慕嫣兒想了想,復又問道:“那你知道,東凌這邊可能會讓誰接待嗎?”既然是爲送飾品而來,那肯定會和皇室扯上點關係的,要見他們,就繞不開東凌皇室。
沒等夏侯鳴回答,墨瑾玄就出聲爲她解答了疑惑:“以往都是皇貴妃接待,這次也不例外。”
墨瑾玄的話,令慕嫣兒生出幾分沮喪來,她可是才得罪了皇貴妃,要是想繞過她見到這兩個人,估計難如登天。
想到這裡,慕嫣兒乾笑了兩聲道:“那你知道他們一般住哪裡嗎?”實在不行,自己就去夜探皇宮。
墨瑾玄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麼似得回答道:“爲了保留花神飾品的神秘性,二人的居所從一里外開始,每五步都設有一個哨崗,還有衛兵和弓箭手的不定期巡邏……”
我去,不就一個首飾,至於這麼大陣仗保護起來嗎?慕嫣兒在心裡譴責了一下東凌的“資源浪費”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時,夏侯鳴突然說道:“其實想見他們兩個也不是那麼難吧,只要能解答出蘇聖醫提出的兩個問題,就能見到他們了。不過,”他頓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近些年來,沒有人能答的出一個來。”
聽夏侯鳴這樣說,慕嫣兒原本還有幾分僥倖的心思徹底熄滅了最後的一絲小火苗,論武功,她肯定是沒本事大戰衆多侍衛,論智商,自己自從來了古代就被墨瑾玄折騰的團團轉,根本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嘛:“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告訴我,除了去求見,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墨瑾玄點了點頭,慕嫣兒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她不願意就這麼生生錯過。但是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他們二人呢?她陷入了沉思中。
雖然不願意打擾沉思中的慕嫣兒,夏侯鳴還是不得不出言提醒道:“主子,該療傷了。”
墨瑾玄點了點頭,夏侯鳴走到他身前,將他背起後對慕嫣兒道:“慕五公主,我帶主子去療傷,您請自便。”
慕嫣兒此時整個思維都陷在瞭如何才能見到二人中,“唔”了一聲後就沒有了其他反應。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墨瑾玄的經脈被衆多暗衛用真氣清洗過後,雖然依舊使不出武功,但是殘存在經脈中的真氣,也暫時令他有了幾分力氣。
墨瑾玄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發現慕嫣兒整個人像一個捲曲的蝦米一樣躺在自己的牀上,敢這樣霸佔他的牀的,恐怕就她一個人了,他無奈的笑了笑,走到牀前也在一旁和衣躺了下來。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躺在一旁的慕嫣兒圈進了自己懷裡,既然她這麼大膽,那自然是要受到點“懲罰”,就罰她現在陪自己睡覺吧。
鼻尖傳來若有若無的馨香味,墨瑾玄的心跳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