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王妃慢慢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兒媳婦。
張庭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把自己心裡想着的事情給講了出來。
“娘,我想問一下,相公他是不是還沒有回來啊?”張庭看着洪王妃。
洪王妃輕輕點了下頭,“嗯,都出去半天半夜了。”
張庭接着問,“那娘知道宮裡的小李公公叫相公出去是因爲什麼事情嗎?”洪王妃低下頭,猶豫着。
張庭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這個婆婆一定知道這次的事情。
“娘,你坐下來跟我說說這事情吧,我現在心裡七上八下的,相公也沒回來,我心裡一直擔心着。”
洪王妃看了一眼這個兒媳婦,嘆了口氣,把手上的碗放到桌上,重新走到張庭的跟前坐了下來。
“好吧,我跟你說,你聽完後也不要太着急了。”張庭點了點頭,趕緊坐好,等着洪王妃的相告。
“具體事情我也不太知道,我只聽府裡出去的下人傳了幾句,好像是皇上從我們府裡出來沒多久,在宮門口碰到了刺客。”
張庭嚇的臉色一白,兩隻手緊緊抓着身上蓋着的被子,“那小錫他傷了沒?”
洪王妃輕輕搖了一頭,“這件事情娘也不知道,外面只傳着皇上遇刺了,至於有沒有傷到,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一切要等到小仁從宮裡回來才知道。”
洪王妃看着臉色都白了的兒媳婦,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你也不要想這麼多了,小錫這個孩子能夠坐上皇位,可見他的命是有上天護着的,他不會有事的,你在房間裡好好的坐着,千萬別胡思亂想了。”
安慰完這些話,洪王妃這才起身,把剛纔放在桌上的空碗給拿出,走出了這間房。
得知小錫可能遇刺這件事情,張庭接下來的夜裡更是急的睡不着。
一直到子時,郝仁才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睡?”郝仁一進來,看到牀上躺着往他這邊望過來的嬌妻,心疼的問道。張庭趕緊從牀上坐起來,朝他招了下手。
郝仁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急急忙忙掛好,大步朝她這邊走過來,坐在了牀邊沿上。
“怎麼樣,小錫跟小浩沒事吧。”張庭握着他手,一臉緊張的問道。
郝仁回握住她有點冰涼的手,“他們兩個都沒事,幸好這刺客是出現在宮門口,那刺客一出現沒一會兒,宮門口的侍衛就全過來抓刺客了。”
“那刺客抓到了沒有?”張庭看着他問。
“抓到了,我這次出去就是去見了那刺客。”說完這句話,郝仁這纔想到自己剛纔可是從天牢那邊回來的,也不知道自己這身上有沒有沾到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郝仁趕緊從牀上坐起來,遠離了張庭。
張庭看着他這個奇怪的動作,不解的看着他,“你這是在幹什麼,好好的離我這麼遠幹什麼,坐過來。”
郝仁搖了搖頭,“不行,我剛剛纔從天牢那邊出來,這衣服還沒有換呢,不能靠你跟孩子這麼近,免的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沾到你們。”
張庭聽完他這句話,也就沒再繼續叫他坐過來。
“那你快點去洗一個澡,洗完澡了,我們再好好的談談今天的事情。”張庭對着他揮了揮手。
郝仁見到她這麼着急趕自己出去洗澡的樣子,搖頭一笑,“那我去洗澡了,你等着我。”
說完這句話,郝仁轉身走出了這間房。得知戰錫跟戰浩都沒什麼事情,張庭這下子也終於把自己提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心給放下來了。
郝仁洗澡的速度有點快,張庭在牀上坐着想了一會兒事情,正覺着坐着累了,想躺下來休息一下,就聽到房門再次被打開了。
“這麼快就洗完了。”張庭看着頭髮還有點溼就進來的男人,笑着講道。
郝仁笑着摸了下自己溼溼的頭髮,“我不是怕你久等我嗎。”
張庭一臉嬌嗔的表情瞪了他一眼,見他真的不打算理他那頭溼溼的頭髮了,趕緊指了指不遠處放着的一條幹淨毛帕,“先不要過來,把那條毛帕給我遞過來。”
郝仁停下了往她那邊走的腳步,腳步拐了下,把旁邊放着的那條毛帕拿了過來。
張庭接過他手上的毛帕,指着牀邊跟他講,“快點給我坐好了,我給你擦擦頭髮。”
郝仁搖了搖頭,“不用,這樣你會累的。”
張庭瞪了他一眼,“快點坐下來,你忘記你在我生產後保證過的話了嗎?你說以後一切都聽我的,怎麼,現在就說話不算數了是不是?”
郝仁苦笑着,“小庭,你知道的,我不讓你給我擦頭髮,我是怕你累着了。”
“我只是坐着給你擦頭髮,這怎麼會累,快點,你是想留一下頭疼的毛病是不是?”張庭瞪着他繼續講。
郝仁被她連續瞪了好幾次,這才坐在了她的面前,背對着她,由着他給自己擦頭髮。
擦着頭髮,張庭又問起了他們沒講完的那個話題,“你說你去審刺客了,那個刺客說了什麼沒有?”
“說了,是戰尊指使的,那個傢伙也挺精明的,其實他逃出來的這些日子裡,一直在京城一間叫做怡紅院的青樓裡呆着,這才讓他躲過了朝廷的追捕。”
“他居然躲到那裡去了,怪不得了,不過既然你們知道他躲在那裡了,那是不是說你們已經把他給抓到了?”張庭繼續問。
郝仁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道,“沒有,這次出現的刺客是有目的,人家並不是真的想去刺殺小錫跟小浩,人家使的是聲東擊西,因爲宮門口出現了刺客,守城門的官兵抽了一大半過去支緩,城門口的官兵一下子抽了這麼多,防範自然是減輕了,這個戰尊就是趁着那個時候逃出了京城,等到我們這邊查到消息時,人家早就逃的無影無蹤了。”
“那就是說戰尊已經逃出京城了?”
郝仁輕輕點了下頭,“嗯,已經逃出去了。”
張庭心裡一緊張,這戰尊可是個禍害。
這要是讓那傢伙逃出京城了,那可就是留下一個大大的隱患。
“這可怎麼辦,你們知道這戰尊會去哪裡了嗎?”張庭緊張的看着郝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