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嶽,媽媽帶你回家咯。”房門開了,嶽悅一臉悲傷無奈卻又強笑着走進來。
古嶽一臉驚慌的站在牀邊,還賭氣的撅着嘴,暗怪嶽悅打擾了自己,如果不是手裡還攥着項鍊,她真懷疑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夢,那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你怎麼光着腳站在地上,會着涼的...”嶽悅突然停下來腳步,鼻子嗅了嗅,警惕的望着四周,“小嶽,剛剛是不是有男人來過這裡?”
門外剛準備進來的古震天,腳都邁進門去,聞又悻悻的收回去,他可是知道自己妻子的鼻子,有女人蹭到他的衣服,回到家都能被她聞出來,而且還能準確的說出是哪裡碰到,碰到什麼程度,有沒有肢體接觸,就算古震天故意用香水遮掩,也能被她聞出來,有了如此神技,古震天別說包養神馬的,就算是走路也都小心謹慎。
古嶽畢竟還是小孩子,聞嚇得差點跳起來,將項鍊藏在背後,才搖頭說道:“沒有,沒有男人。”
嶽悅又吸了吸鼻子:“不是以前的,還是剛剛留下的,小嶽,你身後藏的什麼?”
古震天見狀也走了進來:“悅兒,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這房子就這麼大,我們一直在門口,哪裡有什麼人啊。”
古嶽點着小腦袋說道:“就是,我一直在睡覺,哪裡有什麼人?”
嶽悅上前將古嶽抱起來,古嶽一個不穩,項鍊脫手掉在地上,她連忙驚叫一聲:“別碰我東西。”
古震天驚訝的撿起項鍊:“小嶽,這個是哪裡來的?”
以古震天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項鍊的貴重,雖然工藝粗躁一點,單單就項鍊上掛的那顆鵝卵石一般的極品天然血玉,就足以價值連城。
古嶽將項鍊搶回來,攥在手裡才鬆了口氣:“一個大叔送的。”
“大叔?”古震天眉頭一皺,看向嶽悅,她的確是對的。
“寶貝,告訴媽媽,他爲什麼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震天,你先出去,我檢查一下。”嶽悅頭也不回的說道。
古震天自然知道嶽悅要檢查什麼,只能皺眉背過身去,這中心醫院的安保也太差勁了,如果我女兒有什麼,我一定...
“哎呀,老媽你幹什麼啊。”古嶽阻止了嶽悅要脫自己衣服的舉動,生氣的說道,“你整天想些什麼啊,好像你女兒是唐僧肉似的,是個人都想咬一口,那個大叔給我項鍊,是給我治病用的。”
“治病,治什麼病?”嶽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古嶽掙脫出嶽悅的懷抱,站在牀上氣道:“當然是心疼的毛病,那大叔說,只要戴上這個,我的病就不會再犯了,都怪你們,冒冒失失闖進來,那個大叔被你們嚇跑了。”
“跑了,怎麼跑的?”古震天一怔,這可是醫院的vip病房,可是在十二樓啊,這房子只有兩個出口,一個是門一個是...
古震天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窗戶,玻璃一直是關着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嗖的一下就不見了。”古嶽誇張的比劃道。
“不見了?”嶽悅摸了摸古嶽的額頭,“這孩子不會是燒了吧。”
“你才燒呢,”古嶽打開嶽悅的手,撅着嘴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古震天狐疑的皺眉,但還是笑着說道:“那寶貝把項鍊戴上讓老爸看看。”
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這是古震天的人生格,不管是對公司事業,還是對女人孩子,所以纔有了他以次子身份掌管家族企業,並追上了嶽悅,有了現在的生活。
古嶽炫耀的看了嶽悅一眼,才滿心歡喜的將項鍊套在脖子上,只是她年紀小身材更小,項鍊戴在脖子上就像是古代孩子身上的長命鎖,有些滑稽。
“恩,挺大的,要是小一點就好了。”古嶽低頭打量一眼,才略帶些失望的說道。
古震天聞一笑,孩子的想法就是這麼幼稚,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不過他的笑並沒有持續,反而僵住了,只見古嶽脖子上的項鍊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了,比剛纔縮小了四五倍,和她的身體正好保持正常比例。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小嶽,快摘下來。”嶽悅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是讓古嶽趕緊丟掉那條項鍊。
“等一等,”古震天強壓住心中的震撼,抓住嶽悅的手,說道,“也許這條項鍊真的能治小嶽的病。”
嶽悅一怔,作爲一個母親,她不想自己的女兒有一點危險,哪怕是潛在的隱患或者未知,但是對女兒那個莫名其妙的病,她猶豫了。
“咦,真的好舒服,”古嶽歡喜的托起項鍊,“有時涼涼的,有時熱熱的,而且心裡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你看看小嶽的氣色,是不是比剛纔好很多?”古震天驚訝的說道。
嶽悅捧着古嶽的小臉仔細打量一下,才高興的說道:“真的是好很多,寶貝,送你項鍊的人叫什麼,家住哪裡,長什麼樣,我和你爸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我也不知道,”古嶽搖頭說道,“他只讓我叫他大叔,長得挺帥的。”
古震天臉上一黑,自家這丫頭平時連男同學都不正眼瞧,能讓她說出帥字的人,得英俊到什麼程度啊,再說她的回答跟主題毫無關聯。
“我們不知道這人心存惡意還是善意,如果這條項鍊真的能治好小嶽的病,我們自然會好好感謝他,如果它有什麼危害,我立刻讓人把它丟了,這樣吧,”古震天沉吟一下,才低聲對嶽悅說道,“這段時間,你先在家好好陪着小嶽,我出去找些異人來看看,要不然我這心裡也沒底。”
“這外面騙人的太多了,你怎麼知道誰是真正的異人,如果有人惦記這個寶貝,說些謊話騙你,該怎麼辦?”嶽悅不是隻會居家過日子的婦女,見識自然很多,古震天能接任家族產業,可以說大部分功勞是她的。
“這個你放心,我自然不會隨便找了,也自然不會輕信。”古震天自信的一笑。
有一點希望絕對不會放棄,有一點禍根也絕對不會放過,古震天的爲人就是這樣,隱忍果決從來不給自己留隱患,自己的大哥就是因爲這樣被趕出了家族,還對自己感恩戴德。
一家人滿心歡喜的走出了房間,只是他們不知道,莫問一直沒有走,只是將自己包圍在獨立的空間裡,一直靜靜地看着。
這就是莫問的決定,將葉曉月的記憶交給她自己,然後一切聽天由命,如果有一天她能記起,那她一定會去龍丘找自己,如果今生不願再想起痛苦的前世,那她的記憶就會永遠保存在那條項鍊裡,與今生來世再無半點關聯。
對於古震天邀請所謂異人的做法,莫問並不擔心,不管那些異人善意或者惡意,都不能將項鍊從古嶽的脖子上拿走,除非她自己願意...
“或者廝守永生,或者守護你千年百世。”
前面就像是一條岔路,不管葉曉月,不,應該是古嶽怎麼選,每條路的盡頭都會有莫問等待着。
不知道是天心花的淨化起了作用,還是古嶽帶給他的經歷,總之現在的他放下了些什麼,變得很輕鬆,望着無人的門口輕輕地一笑,莫問便消失在房間裡...
回到龍丘的時候已是傍晚,莫問不用意識探查就知道,龍丘裡來了好多人,而且都是高手,單單是渡劫期以後的人就有數百人,這個境界可以說是人間頂峰,方圓百里都能感應到,當然這裡的頂峰並不是說修爲最高,而是最耀眼的時候,不管是刻意壓制還是隱藏,都不能遮住這個境界原有的強大氣勢。
這些人只有在寂滅後期,周身鋒芒纔會黯淡下去,漸漸進入返璞歸真的境界,就像大乘飛昇時期的修真者,放在俗世的人堆裡,平常人根本不會現有什麼不同。
峨眉峰獨有的柔弱氣息傳來,莫問知道是師孃他們來了,現在自己沒死的事早已傳遍修真界,他們能來並不奇怪,不過莫問並沒有立刻去拜見,因爲在他心裡還有一件事要辦,那就是給齊潔這位姑奶奶一個交代。
“算你還有點良心,”齊潔聽完莫問的話,擦着眼淚哼道,“月姐現在在哪,我要去見她。”
莫問聳了聳肩:“如今她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就算見了,她也不會認識你。”
“那你總得告訴我她是誰,我先和她交朋友好了吧。”齊潔撇着嘴說道,“我不會告訴她關於以前的事,我只是想在她身邊,十多年沒月姐在身邊,我都快悶死了。”
看到葉曉星也是一臉期待,莫問才說道:“青雲市古家古嶽,她的父親叫古震天,母親叫嶽悅。”
你說誰?”齊潔一口水吐出來,也顧不得擦,“古家那個變態小魔女是...是月姐?”
“你認識?”莫問也驚訝了下。
“何止是認識,去年到青雲市和古震天談合同就碰到過她,你確定她就是月姐?”齊潔擺出恨不能拿腦袋撞牆的架勢。
莫問點了點頭:“我確定。”
“天啊,劈死我算了,還能再雷一點嗎?”齊潔不顧形象的攤在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