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晨的我還睏倦着便被一陣噼裡啪啦聲音吵醒,今天是過年,每家每戶都是喜氣洋洋的,爆竹聲中一歲除,家家都換了新模樣!
“哎,看來是睡不成覺了!”
我穿着睡衣走到窗戶邊,將落地的窗簾拉開,讓陽光照射進來充滿整個屋子。
我伸着腦袋向下望去,樓下一羣小孩子穿着新衣服,到處跑來跑去,歡聲笑語好不熱鬧,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看着老人小孩其樂融融歡天喜地,我突然想起來老闆,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老闆如此的開環大笑過,她即使笑着也是帶着三分的冷漠。
“現在老闆想必還在當鋪裡看書吧,那裡冷冷清清就像她的人一樣,一樣的虛無縹緲不在人世,一樣的孤獨冷清!”
此刻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以前老闆都是一個人過,所以每天都是一個模樣,一年也像是一天一樣,如今有了我陪在她身邊,她應該像這樓下的孩子一樣,歡歡喜喜的!
“我能不能把老闆接到家裡過年呢,小心一點,別讓老媽和小妹看見應該沒問題,不然她這麼一個好好的人,每天都在冷清的當鋪裡還不要悶壞!”
環境是能影響人的,老闆之所以每天冷冷的樣子,和當鋪冷冷清清脫不了干係,要想老闆每天都歡聲笑語,就得讓她多接一些地氣,讓她多經歷人間悲喜事,這樣纔能有血有肉。
“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若他情竇初開,你就寬衣解帶;如他閱人無數,你就竈邊爐臺。”
我爲我的妙計喝彩,想到我就做,匆匆的穿上衣服之後,我就在白光的環繞下來到了當鋪,此時的老闆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一本書,她每天早晨幾乎都是這麼度過。
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來,輕柔的將書拿到一旁,讓她注視着我的臉。
“闆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的表情有些幽怨,雙手搭在椅子之上防止老闆突然走開,老闆面露疑惑的看着我。
“你的生日嗎?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老闆的回答讓我一愣,她竟然不知道今天過年,老闆這是得有多長時間沒出去了,竟然把過年都忘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啊,闆闆你沒事吧,你家原來過年都不發壓歲錢的嗎?”
我想企圖用壓歲錢喚起老闆的記憶,但是老闆的表情茫然這讓我心中吃驚。
老闆不是沒有過過年吧?不然他怎麼對過年沒有一點歸屬感,要知道春節對於任何一個華人來說都帶有濃重的記憶。
“闆闆,你小的時候,還沒有形成過年的風俗?”
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但是當老闆理所當然的點頭時,我的心還是狠狠地抽動了一把。君生之時,年還未形成,這是什麼概念,我原本以爲老闆可能是唐朝那時候的,但是現在看來要比唐朝還要久遠,一想到這裡我的心怎麼又刺激的噗通噗通跳起來了。
“回去一定要查查什麼時候春節才形成的,好判斷老闆到底多大了!”我一直想其他的,差點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闆闆,去我家過年好不好!”
我儘量裝出一副陽光清純的大男孩模樣,臉上掛着璀璨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別的險惡用心,老闆臉上露出疑問的神情,她有些不解。
“過年一定要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我家人少,所以讓老闆你也去,這樣我們人就多了,人一多就能夠熱鬧起來!”
老闆對於這個理由不是太滿意,她搖頭拒絕了我。
“既然過年這麼重要,你應該和你媽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年,我是外人會有些尷尬的!”
“怎麼會,老闆你這麼冰雪聰明,天真善良,童真可愛,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怎麼可能不惹人喜歡,來嘛,和我回家好不好!”
我搖晃着老闆的手臂,老闆有些沉吟,我一看就知道有門,老闆有些動搖了,不過還要加把火。
“闆闆,闆闆,闆闆,你跟我回家過年,我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撒嬌加賣萌,老闆有些受不了我,她輕微的點下頭算是答應了,這讓我開心的將她一把抱在懷中。
“闆闆,你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老闆無奈的點頭,她有時候覺得我的智商很低下,很低下!
老闆要去我家過年,我自然歡天喜地的爲她收拾東西,但是收拾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老闆基本沒什麼行李,她連衣服也沒幾件。
“闆闆,你這天天都是怎麼過的!”
我此時真感覺老闆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她處處與現實社會不接軌,她日常使用的必須品也沒幾件。
“闆闆,跟我來!”
我拉着老闆的手直接出來當鋪,老闆想要說什麼都還沒來的急。
我一步踏出拉着老闆來到了一家大型超市,我要爲老闆買一些生活用品。
“牙膏牙刷,洗面奶,洗髮露,面膜,刮鬍刀這個我自己用,嗯還有姨媽巾,這些都要買!”
我再一次展開了超市大掃除,老闆靜靜站在我的後面,她似乎有些討厭周遭的人羣,一直跟在我的後面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臉皮稍厚,在女性專用區慢慢的挑着姨媽巾的牌子,最終拿了一包蘇菲就走了,聽說這個用着感覺不錯。
“闆闆,我看你沒幾套衣服,我們去買衣服好不好!”
老闆稍稍一皺眉,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都說女人喜歡衣服,怎麼我要給老闆買衣服老闆勉爲其難的才答應下來。
到女士衣服專櫃,我一連指了幾件衣服本想讓老闆在商場裡試試,但老闆死活就是不答應,我只好讓導購看着身材挑了幾個大致的尺碼,直接帶走衣服。
離開商場遠離噪雜的人羣,老闆的眉宇漸漸地舒展來,她真的就像是活在童話裡的公主,只能安靜的住在寧靜的大森林中,但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要將她拉下凡塵。
回到家的時候我非常謹慎,我這邊雖然讓老闆答應了,但是家中還沒有和老媽說過,特別是小妹,他們兩個之間現在可不能見面。
我耳朵一番靜聽之後,確定屋中沒人這才帶着老闆躡手躡腳的走進了門,老媽和小妹不知道去那裡了,屋中沒人我直接領着老闆走進臥室。
“闆闆,以後你就睡在牀上,我就睡在地下,我決對不會越界的,你要相信我!”
老闆白了我一樣,那意思很明顯,就算你想做做什麼壞事,你也打不過我!
就在我和老闆說話期間,我便聽到外面客廳有腳步聲響起,我向着老闆做了一個地方噤聲的手勢,向着外面走去。
“是老媽”
我正要和老媽說下這事,便嬉皮笑臉的走了過去。
“媽,我和你說個事,你先要保證,你不能告訴小妹!”
我的表情神秘兮兮的,這讓老媽有些驚疑,但是隨後她便點頭。
“媽,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女同學,她家裡沒什麼人了,一個人過年孤苦伶仃的,所以我就把她帶回咱們家了,讓她和我們一起過個年怎麼樣!”
“女同學?”
“嗯,女同學,我們之間的關係絕對清清白白,你千萬不要告訴小妹,我這就帶你去看看!”
我打開房門,老闆正隨意的坐在牀上看着書,她看到老媽臉上倒是難得一笑,表情有些羞澀。
“行啊,你小子,還玩金屋藏嬌!”
老媽一邊打量着老闆一邊伸手不着痕跡的掐着我,老闆的容顏自然不要多說,老媽初見之下也是驚爲天人。
終於老媽這一關也算是過了,這之後只要躲着小妹,不讓兩人見面,這個年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送走老媽,回到臥室的時候,老闆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一副掛在牆上的相片,這相片很大,佔了半個牆面,照片裡有一男一女,他們正開心的笑着,臉上露出甜蜜的神色。
“好看嗎,我說過要將它放大,以後掛着牆面上,讓你日日夜夜都能看到!”
我慢慢的走到老闆的身後,攬住她的腰肢,這牆上的巨幅相片正是那日我們在草原上拍攝的,今日我特意將它掛起,就是爲了迎接老闆。
“你看,他們笑得多甜,像是一對戀人一樣!”
照片之上,我和老闆坐在茫茫的草原之上,背後是無盡的碧藍天空,我們臉上被斜陽照射,笑得甜蜜!
“闆闆,以後都這麼笑好嗎,你笑起來好漂亮,比花盛開都漂亮!”
老闆此時也是有些癡癡的看着自己的笑容,她早已經忘記,上次看到自己真心的笑容是什麼時候了,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好久沒笑了,自己好似這麼多年都平平淡淡的過着,沒有開心,沒有歡笑,內心早已麻木。
“答應我,以後都要這麼笑着,笑着過每一天,別再讓生活平淡到乏味,乏味到麻木,放心,從此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會讓你開心快樂每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