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歡歡喜喜的過年期間,距離此地一千多裡地的青城山下,還是那個漆黑的山洞中,發生了一件關乎着我,而我卻不知的事。
還是那個漆黑的山洞,那洞口犬牙差互像是惡魔的大嘴要吞噬着一切,連光也不能滲入。在山洞的深處那洞腹挖掘的血池中,紅色眉毛的邪惡青年在池中愜意的撥動着濃稠的血液,他的表情似乎很舒適,十分享受這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師弟啊,你可真不成氣候,我本來還想仰仗你奪下那金棍法器,沒想到你卻失敗了,竟然被一個剛剛纔開始修行的靈階一層打敗了,我真替你感到羞恥,看來還得我自己出手!”
火紅眉毛的男人從池中緩緩舉起手掌,他的掌中拖着一塊玉佩,玉佩在沾染鮮血之後變得有些妖異。
“鑰匙,看來我還得利用你將那小子引過來,他身上應該也有一塊鑰匙,不然怎麼能準確的找到我的位置,到時候殺了他鑰匙法器都是我的,或許也不用殺了他,如果他能幫我做那件事就好了!”
這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計謀,他臉上閃過一陣詭異的陰森笑容。
天剛亮我就被一陣鈴聲吵醒,我一般都不設鬧鐘,這是來點的鈴聲。
“喂,東鬆啊,什麼事,鑰匙又出現了,我不想要去了,好吧,等會再見!”
我剛掛下電話,揉着眼睛準備起牀,忽然面前就站着一個人,老闆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她手上拿着我的衣服遞在我面前。
“去吧,你手中已經有了一把鑰匙,這寶藏早就和你脫不了干係,四把鑰匙,誰擁有的愈多,以後找到寶藏就越有說話的權利!”
我瞥了瞥嘴,還是對寶藏不感興趣,倒是對於老闆能夠給我遞衣服,我感到挺欣喜的,昨天給我夾菜今天又遞衣服,這感情發展很順利,過幾天是不是可以隨意的牽着她的小手。
我腦中胡亂的想着,穿好衣服洗漱過後,我決定還是去見見東鬆,看看什麼情況再說。我走了老闆自然也不能留在家裡,萬一碰到小妹就不好了,於是老闆也去了當鋪,頓時家裡空蕩蕩的。
到了約定的酒店,東鬆已經在那裡了,我們倆吃着早餐隨意的聊着。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的玉佩又有了動靜是什麼意思!”
東鬆邊吃邊向我解釋,原來東鬆對道上吵得沸沸揚揚的鑰匙很感興趣,他與我分別的時候,又借用玉佩畫了幾個千紙鶴帶在身邊,本來是無聊之作,但是沒想到今早這些尋物的千紙鶴竟然同時都有了反應,它們都對準一個方向,且玉佩沒有再消失,所以東鬆這才急急忙忙的來找我。
“兄弟,你手裡已經有了一塊玉佩,你就算不去找別人,別人也會找到你的,還不如先發制人,找到所有玉佩!”
沒想到東鬆也是勸我主動找尋,皺眉思考之後,我緩緩的點了點頭,我決定再去一次尋找玉佩,他們說的對,只要我手中有玉佩,這事就和我脫不了關係了!
“我去,不過這次我自己去,你就不用了,你把這尋物的千紙鶴送給我就行了!”
東鬆點頭,上次那蠱蟲竄便全身的滋味他還歷歷在目,倒不是他怕了,而是他感到自己幫不上忙,而且只能變成拖累。
“那兄弟就祝你此次行程順風順水,萬事逢凶化吉,來,乾了這杯酒!”
我與東鬆告別之後,直接去了當鋪,不過我並未在當鋪停留,而是立即從當鋪出發,來到了上次住宿的那家酒店。
我在房間之中鬆開了一隻尋物的千紙鶴,這些紙鶴東鬆已經摺疊完好,我只要放開它就能自動飛行尋找玉佩。
紙鶴在空中盤旋,它遲疑片刻之後立即認定一個方向,向着那裡飛行,我徐徐跟在他的後面不緩不急。
紙鶴輕舞,它竟然帶着我又重新走了一遍上次的路,這讓我有些疑惑。
“難道玉佩沒有被移走,還在那個山洞中,但是那塊玉佩的主人明明知道有人來過,他怎麼還敢將玉佩放在那裡,這麼一想對方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引誘!”
我腦中思考着便停下了腳步,暗中的那人目的很明顯,就是在下套引誘人前來,上次我和東鬆就是中了他的詭計,導致被蠱蟲穿身,差點餵了蟲子,不知道這次那人又設下了什麼詭計。
我只是呆了片刻,停下一小會之後,我又再度跟着千紙鶴踏上了行程,雖然我不知道暗中的人這次又設下了什麼惡毒的術法,但是既然來到這裡就不能無功而返。
“管你佈置了什麼天羅地網,我倒要看看,你除了蟲子還有什麼噁心的事!”
我一路跟着紙鶴,這期間路上人來人往,讓我很疑惑,上次我與東鬆來的時候,這條路上明明一個行人也沒有,“難道是因爲上次是晚上,而這次是早晨的緣故!”,我沒多想繼續跟着紙鶴前進。
但路途之上,我總是感覺有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我,等回頭看去時,卻是普通的行人,在他們的身上我也並沒有感受到靈力的撥動。
“難道是我太多疑了!”
在我的身後不遠處,有一個挑擔子的男子,他臉上的表情木然像是一具死去的屍體,但是他卻又有着正常人的呼吸,心跳,體溫。
這男子僵硬着身體,一步步的跟着我,他的右眼瞪得大大的,那隻眼珠在眼眶中靈活的轉動,一瞬不瞬死死的盯着我。
在一個山坡下,當我距離遠些的時候,這個男子突然毫無徵兆的倒地,他大嘴大長着,面目僵硬像是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但是就算身體依然僵硬,他的右眼珠卻依舊靈活的不受身體控制轉動着。
這右眼珠在那人眼眶裡來回的轉動着,四處仔細張望,它突然瞄準了一個野兔,死死的盯着不在轉動,忽然,這眼珠突然騰空從男子眼眶中飛起,急速的向着野兔竄去。
眼珠速度極快,瞬間便來到野兔的身旁,它對準了野兔的眼眶,“啵”的一聲便硬生生從野兔的眼皮中鑽了進去,野兔疼痛的倒地在地上胡亂的打滾,它眼珠周圍滿是鮮血,相比是原先的眼珠被生生壓破所致。
野兔在地上翻了幾個滾之後,便直挺挺的站起身來,此時它的身體也變得木然,奔跑間全身僵硬,只有那隻右眼球異常的靈活在眼眶中轉來轉去。
野兔快速奔跑,不一會便趕上了走在前面的我,而此時感覺靈敏我又再次感受到一隻眼睛在暗處盯着我,而我回首看去,路上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隻小野兔在胡亂的奔跑。
跟隨着千紙鶴,我果然再度來到了那個漆黑的洞口,我立身在洞口緩緩的觀察周圍的地形,這裡是一個山澗,四周清幽隱匿,很少有行人的足跡能夠來到這裡,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看着洞口,我忽然蹲下身來,從衣服中拿出幾張符紙,在洞口處埋下了去。我用腳丈量着距離,每隔十步便彎腰刨開泥土從衣服中取出符紙埋下去,然後再封好泥土用腳踩平,使之從外表看不出痕跡。
符紙將洞口團團包圍,圍城了一個五行旋轉的大陣,完工之後我才拍拍手,從地上站起臉上露出笑容。
“我這大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只要陷入其內,必定會困你個三五天,逐漸蠶食你的身軀,消耗你的法力,哼哼!”
我站在洞口一陣陰笑之後,這才毫無顧慮大踏步進入山洞,一路上昂首挺胸底氣十足。
在漆黑的洞穴內,洞穴腹部血池之中,那火紅眉毛的男子愜意的遊玩在血池之中,此時在血池邊上放置了一個人腦大小的玻璃球,玻璃球純淨剔透,但是在它的中心卻是灌注着滿滿的鮮血,鮮血之中泡着一隻人的眼球,這眼球的眼珠肆意的在鮮血中歡快的滾動着,眼球之後的肉片猶如樹木的根鬚一樣,緊緊的連着水晶球的內壁。
水晶球上像是放映機一樣,轉動着畫面,畫面中我從酒店出來,再到我走在山路上,再到我疑神疑鬼的四處觀望,這水晶球都有記錄。
“哼,小子還挺警覺的,但是你有怎麼知道我川派的駕馭屍體的術法神通廣大,就是一顆眼珠我也能控制住,它不斷地換着軀體,就算你在警覺你又怎麼能想到,監視你的竟然是一隻眼球,哈哈!”
這男子自言自語的說着,他想到高興處自然的大笑了起來,男子的手隨意的從池中舀出一捧鮮血來,他大口一張便整個喝了下去,那血液異常的濃稠,將落未落掛在他的脣邊,看起來邪惡無比。
當水晶球裡映出我在洞口埋下符篆時,這男子的眉毛一皺。
“好有心機,竟然在我洞穴門前佈下大陣,這樣等我追逐你出去時,我便要中了圈套,哼,可是你想不到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你這法陣在厲害也只能是擺設而已!”
男子陰森的笑着,又大口的喝着鮮血,滿臉都是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