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寒氣立刻順着肩頭就侵入身子裡,整個半邊身子都凍麻了。我靠,死玩意有速凍的作用,何不用在正道上,還能爲國家節省點電力能源,並且環保無害。你說不學好,盡用在害人上。
我反手拍在這隻爪子上,因爲手心裡攥着一枚銅錢。就聽“嗤”地一聲,似乎銅錢上的陽氣生出了威力。但鬼爪子卻沒拿開,隨着一陣顫抖,反而用力捏緊了肩骨。我勒個去,骨頭髮出格格聲響,險些就給捏碎了。
吃驚之下,又摸出一張符,現在都不知道這是啥符了,反正都是驅邪降鬼的,無非唸咒時用個總召咒就可以了。
這死玩意可能見我要念咒,另一隻爪子也抓過來,憑藉寒氣來勢,就知道是衝着腦門來的。嚇得我一邊唸咒,一邊低頭。符火燃着一瞬間,看到一個全身長着紅毛的東西站在側對面,纔看清一對猙獰的紅眼珠,符火熄滅。至於長啥模樣沒看清楚,因爲臉上也是全是紅毛!
我心說是不是糉子啊?因爲符火熄滅後,那隻爪子並沒鬆開,而是加力捏了一把。痛的我這次再也忍不住叫出聲,但所幸肩骨沒被捏碎。自從道家修爲上升後,體中道氣愈加深厚,全仗着這股道氣給頂住了鬼爪子,要是換做兩年前,我鐵定變獨臂大俠了。
紅毛死鬼這一爪子抓空,呼吸也變得相當急促,看樣子生氣了,“呼”地一股寒風伴隨着腐臭難聞的氣味撲面吹過來。我心說不好,這是煞氣,聞到味後急忙閉住呼吸。手指做個劍訣,飛快衝着紅毛死鬼胸口大概位置點去,同時大聲念道:“馬磕駁灼,逆風橫行。急急如律令!”
死玩意倒是知道這點穴的厲害,不等手指點到,鬆開了我的左肩頭,往後退開了。我立刻感到一陣輕鬆,用手摸了摸左肩頭,呵,都高高腫起來,輕輕碰一下都痛的要命。咧着嘴往後急退,心想紅毛死鬼看樣子是隻糉子,黃符對它作用不大,還是上紅繩和鎮屍符吧。這次來的時候也做了一瓶糯米水,不過裝在沈冰包裡。
紅繩好摸到,問題是鎮屍符就不好找了,除了挑出幾張驅邪符放在上面外,其他都放在一塊。這玩意又不是麻將,摸不出來。先抖出紅繩,往胸口前一橫,感覺這架勢就像七爺八爺抖動鎖魂鏈那麼拉風和牛逼。
可是最終結果,拉是拉了,拉出的風聲還挺大,這牛逼卻給紅毛死鬼拍沒了。
黑暗中,它一巴掌就把我拍飛出去,那紅繩就跟聾子的耳朵一樣,壓根沒派上半點用場。後背重重撞在牆壁上,感覺全身骨頭架子都散成一個個小零件。趴在地上痛的爬了幾次沒爬起來,前頭冷風又用過來,我這心裡叫苦不迭,這玩意怎麼就那麼生猛。
一咬牙翻身站起來,剛立穩腳跟,呼地一股寒氣掃中腳踝,我勒個去,整個人就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空中大回環。“啪”臉朝下摔在地上,肚子差點沒摔爆。
正痛的七葷八素,感覺一股冷風又從頭上兜下來,嚇得慌忙用力翻身躲開。但躲得了腦袋躲不了屁股,被紅毛死鬼一腳踩在屁股上。他奶奶的,屁股感覺被猜成了八瓣!
“你身邊有掃帚!”這時石先生又開口了。
現在顧不上再想他是死是活的問題,一聽到掃帚兩個字,揮手就去附近去摸,果然摸到了掃帚把,抓起來死玩意腿上就拍。
茅山古籍中,對付殭屍的辦法有很多種,像掃帚、棗核、鈴鐺、鏡子等東西,都對殭屍有威脅。問題是這些東西對付一般殭屍還有點作用,但如果是白僵以上級別的糉子,那就跟撓癢癢似的。
不過現在紅繩都給打脫手了,摸到掃帚那就跟溺水遇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那就是活命希望。
你別說,掃帚打在紅毛死鬼小腿上後,立馬閃出一團火星子,在瞬間光亮中,看到死玩意小腿上一大片紅毛都給燒捲曲了。痛的它一哆嗦,立馬擡腿逃開。
這紅毛糉子看來不咋地啊,一把掃帚就把它拍走了,哪還有什麼好怕的。我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給它來了個程咬金三板斧,劈腦袋、小鬼剔牙、掏耳朵。前兩招挺好使,讓死玩意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往後倒退,但最後一招,耳朵沒掏好,它把哥們耳朵給掏了!
一爪子拍在我左臉上,耳朵裡立馬“嗡”地一聲,腦袋就跟炸了鍋似的,一陣迷糊,一頭栽倒在地上。
“往左三尺,有糯米!”石先生又說話了。
草他二大爺的,你早說啊,哥們都快給死糉子拍扁,你才告訴我有糯米,這不是誠心要我好看麼?
我咬緊牙一撲棱腦袋,往左拼命翻滾過去,恰好剛翻過身,就聽到紅毛糉子一隻腳剁在身邊。又連滾兩下,伸手一摸,是八仙桌腿,桌腿後面有隻瓷罐。糯米八成就在罐子裡,掄起拳頭把罐子砸碎,果然裡面裝的是糯米。
抓起一把揚出去,就聽“嗤嗤”幾聲響,像是糯米撒在死糉子身上燙傷的聲音。黑暗中響起“嗷嗷”兩聲痛叫,我心說得手了。於是又連撒了兩把,就聽房門咣噹一聲被撞開,死糉子好像逃出了出去。
但隨後又聽到門板咣噹一聲關上,眼前驀地亮起一團亮光,又是那隻腦袋燃燒起來,這次是右眼珠。左眼珠已經給打成了一個血窟窿,在火苗子搖曳下,顯得特別驚悚。
“骨碌碌”一隻染滿了鮮血的頭顱,從裡屋門簾下滾出來,距離我三尺多遠停下。正好連朝我,睜開的眼皮上掛着絲絲血滴,這瘮人的模樣說不出的詭異。
這就是剛纔從銅盆裡冒出的那隻腦袋吧?我正想着,骨碌碌聲音又響起來,從裡屋接連不斷的滾出鮮血淋漓的腦袋,不過幾秒鐘,幾乎半個屋子地面上,滾滿了這玩意。全都睜開眼睛,閃爍着怨毒的寒光。這恐怖的情景,相當震撼,我全身的毛都炸了!
“快往西跑,推門進來!”耳邊又響起石先生緊張的急叫聲。
往西,哪是西啊?哥們被死糉子給拍的已經暈頭轉向,再看到密密麻麻的血頭顱,魂都給嚇飛一大半,我就知道上下,根本找不到東西南北。
好在還清醒着,看到八仙桌就知道這是北,轉身往左就跑了。剛跑到牆根下,就聽到身後“呼呼”風聲勁急,回頭一看,我的嗎,整個一屋子飛頭煞,一地的血頭顱,鋪天蓋地的朝我飛過來!
“門呢?”我看着眼前的牆壁,心裡那個氣啊,石先生這混蛋要玩死我啊,這哪有門,你這是讓我一頭撞死啊?
“門就在眼前,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