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跑進了寢宮之中,我纔在門口停住,對着外面大聲地叫道:“捕頭,快回來。”一聲咆哮,算是答應了。“捕頭”掉頭向着寢宮這邊跑來。
身後的小人們已經沒有時間管“捕頭”自顧自的亂做一團。“捕頭”像一道紫色的閃電。轉眼間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看了看“捕頭”他的身上插着三根小箭。我趕緊一把抱起了“捕頭”鑽進了大門。從裡面死死的把門插上。
幾個人坐在天井的院子裡。大口這喘着氣。我抱着“捕頭”跑了過去。幾個人都感激的看着“捕頭”荀律師說道:“你真是夠朋友,關鍵時刻,爲了我們,一個人就衝上去了。真是太謝謝你了。”“捕頭”搖了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劉國輝和荀律師的揹包上面都插了很多的小箭。劉國輝摘下揹包,伸手拔出了一隻箭,那支箭帶着倒鉤,一拔下來帶着一塊揹包上的布。
我一見,很是擔心。我擔心“捕頭”身上的箭傷。智寬蹲在“捕頭”的身邊,說道:“好兄弟,你忍着點,我給你拔下來。”說着伸手就要去拔箭,我趕緊伸手攔住:“別動。不能拔。”智寬詫異地看着我:“爲什麼不能拔?”我說道:“那些小箭有倒鉤的,你這樣拽下去,豈不是把皮肉都拉下來了?”
智寬放開了手:“那怎麼辦?”師爺走了過來,說道:“交給我吧。”說着掏出了一把小刀,寒光閃閃的,一看就鋒利異常。師爺拿出一個打火機,在小刀上面燒了燒。在“捕頭”的傷口上輕輕的畫了幾刀,割開了皮肉,把小箭一一的拔了出來。劉國輝從揹包裡面拿出了消毒的藥,給“捕頭”的傷口消毒,然後包紮上了。
荀律師一直看着“捕頭”一邊看着一邊點着頭說道:“他若是個人,一定是個硬漢。這樣給他療傷他竟然一聲不吭,動也不動。真有當年關雲長刮骨療毒的風範。”我摸了摸“捕頭”的大頭,說道:“你沒事吧?”“捕頭”搖了搖頭。
荀律師問道:“你說他不是狗我怎麼也看不出來。不過這傢伙確實很神奇,不僅聽得懂我們說話,而且剛纔的叫聲也是在驚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笑了笑:“還是那句話,他不是狗,是我們的戰友。他很神奇,之後就會知道了。呵呵。”
荀律師笑了笑,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是夜裡十二點多了,我們折騰一天一夜了。”我看了看你個人,又看了看“捕頭”說道:“也好,這裡還算是安全,大家休息一下。”高志說道:“你們休息吧,我來看守值班。”我點了點頭:“也好,你要是累了,換我。”高志點了點頭。
我們做成一圈,躺在了地上。一個個的都顯露出了疲態,剛纔的一陣狂奔,也實在是消耗的太大了。智寬拿出了肉夾饃,丟給我一個,又給每個人分了。大家都默默的吃了起來。又喝了些水,才紛紛的躺了下來。
“捕頭”趴在地上,可是耳朵卻好像雷達一樣,轉來轉去。我知道有什麼聲音都不會逃過“捕頭”的耳朵。幾個人也是實在太累了,連探看這個寢殿的興趣都沒有。不多時,傳來了鼾聲。
我也感到一陣的疲勞,兩個眼皮也沉甸甸的合到了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迷濛中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那個聲音若有若無,若隱若現。就在我的耳邊飄來飄去。我睜開了眼睛,向四處看着,我身邊睡着荀律師和劉國輝,智寬在對面。高志不知道去了哪裡,師爺也不見了。“捕頭”趴在地上,閉着眼睛,耳朵還在動着。看着“捕頭”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可是師爺和高志去了哪裡呢?
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人在說話,又好像有人在哭,又好像是什麼人在唱歌,我想聽清楚,可是不管怎麼樣都聽不清楚。我站起身,“捕頭”也睜開了眼睛,看着我。我對“捕頭”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好好看着。“捕頭”點了點頭,又趴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我循着聲音,輕輕地坐過去。一直走到了院子裡面的一個房門前。那聲音就是從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我想了想,推開了房門,一股清新的檀香味從屋子裡面傳出來。我也感到一陣清爽,靠這裡面看去。裡面點了一支紅燭,燭火跳動着,照亮了整個屋子。
屋子裡面的陳設很是簡單,不過一點都不俗氣,而且有一種厚重感。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我仔細的看了來看,屋子裡面並沒有人。可是聲音還是在這屋子裡面迴盪着。我邁進屋子。一直走到了那根大紅蠟燭的前面。突然身後吱呀一聲,大門關上了。我皺了皺頭,暗自戒備着,沉聲問道:“誰?”
一聲嘆息聲傳來。我發現,在那張古牀上,坐着一個梳着高高發髻的女人,那女人長得很漂亮,可是眉宇之間竟然有着一股逼人的英氣。只是現在皺眉不展,似乎滿懷心思。
我看着那個女人,問道:“你是誰?”那個女人慢慢地擡起頭,看了看我,問道:“你又是誰?”我說道:“我是盧龍!”那女人苦笑了一聲:“這個名字沒聽過啊。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你是老天爺派來要我的命的嗎?”
我一愣,看了看那個女子。奇怪的說到:“爲什麼這麼說,難道有人要你的命?”那個女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你穿的這樣奇怪的衣服,一定是他們從域外請來的殺手。他們說我的命中刑剋,是不祥之人。我想我是逃不過去了。”
我又看了看那個女子,說道:“你到底是誰!我真的不是來殺人的。”那個女子說到:“你說真的?真的不是來殺我的?”我點了點頭。那女子露出了一絲笑容,竟然是儀態萬方,國色天香。一時間我竟然看呆了。那女子說道:“我是武媚娘。”我一愣,問道:“什麼?你就是武媚娘,武則天?”那個女子看着我驚訝的樣子,奇怪的說到:“你認識我?”
我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不是吧,你真的是女皇武則天?”那個女子點了點頭:“我是武則天,不過我不是什麼女皇。”我說道:“不過你一定會做到的。”武則天天真地看着我,說道:“不過你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我小時候,遇到了一個獨眼的人,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我只當他在開玩笑。”我一愣:“獨眼的人?”
武則天點了點頭:“是啊!就是一個獨眼的人,他說我前半生悽風苦雨,不過只要挨的過去,就會飛上枝頭,萬人之上。”我追問道:“那個獨眼的人你認識嗎?”武則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是一個修行人,不過我不知道是和尚還是道士,他說完,我的父親就出來把他趕走了,不要他胡說。不過後來他又回來了,他對我說他有一樣好東西,要給我,只要我拿到那個東西,我這一輩子就會一帆風順,逢凶化吉了。”
我更加奇怪了,問道:“他有什麼東西給你呢?”武則天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還沒有給我。”我問道:“那他什麼時候給你呢?”武則天失神的說道:“這個我就更不知道了。我現在已經要沒有活路了。我也很想知道他會給我什麼,讓我逢凶化吉。”
他一說到獨眼之人,我就想到了況九天。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那個獨眼之人前一半說的很對,可是他說要給武則天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那東西會保佑武則天逢凶化吉。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我又突然覺得不對勁。這個女人是武則天,我們來的是武則天的墓,怎麼會碰到武則天。我知道眼前的這個一定不會是鬼魂。那麼她到底是誰?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想說話,武則天對我說道:“他還說,我得到了那個東西,就不能讓它離開我,死了也要帶到墳墓當中。”
武則天這麼一說,又把我剛纔想法給岔開了。如果按照那個獨眼人的說法,武則天得到了那個東西纔會一帆風順,她既然當上了女皇,說明她一定得到那個東西了。那東西豈不是就在她的墓中。看來我要在這裡好好找一找,也許可以找到那個東西。
想到這裡,我笑了笑。又看了看武則天,想起了剛纔想的事情。很想問問武則天。可是武則天突然擡起了臉,臉上的七竅有血流出來。我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只感到腦袋一痛,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夢,我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荀律師睡在我的身邊,劉國輝在荀律師的身邊,我對面是智寬,大家都睡得很香甜。高志不在,師爺也不在這裡,“捕頭”趴在一邊,兩隻眼睛閉着,耳朵好像雷達一樣的轉來轉去。
我一愣,這怎麼和剛纔的夢境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