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旅館,門前站着很多人,大家都圍在哪裡不知道看着什麼,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同,有的透着憐憫,有的不忍,有的恐懼,有的麻木全文閱讀。在人羣中,一聲聲悲慘的哭聲,讓李富強心痛不已。
慢慢的飄在半空中,李富強看到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抱着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在撕心裂肺的痛苦,女人的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擋住了李富強的視野,什麼都看的那麼模糊。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人羣開始散了,只留下一男一女圍着嬰兒屍體。
最後女人終於苦累了,大雨和悲痛讓她昏迷了過去。男人一句話沒有說,抱着女人緩緩走近旅館。李富強蹲在嬰兒的屍體旁,卻不由的感到,那個半尺大小的東西,放佛就是自己的,屬於真正的自己。那是一種說不清,說不明的感覺。這感覺讓李富強沉思了下去。
等李富強清醒時,發現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女人失魂落魄的抱着嬰兒,嘴裡唱着不知名的歌曲,哪歌曲唱的太心酸,太悲痛,連李富強的臉上都充滿了淚水。
‘啪,’一點聲響出現,李富強扭頭看去,一個身影,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女人的後面,這個身影,赫然就是扶女人進屋的男人。只是男人的臉上,沒有了悲傷和痛苦,反而滿是堅決和狠毒。男人舉起了手,手上一把大大的砍刀。女人太痛苦了,痛苦自己心愛的兒子爲什麼突然間,就死了,死的那麼幹脆,死的一點留戀都沒有
。她想回憶孩子早餐時候的笑語,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的頭顱被砍刀分開了,可是她卻沒有露出一點痛苦,甚至還有些開心,他在思想停止的那刻,想起兒子的笑臉。
‘不要怪我,我只是想活的好點。你和兒子的保險金,我也會給你們買很多很多東西,讓你們過的也很好。’男人轉過身緩緩道;‘我不想和你離婚,那樣你會太難過,但要是不離婚,阿芳肯定不同意的。她和你是密友,你瞭解她的,她都做得出來。’男人走了,留下這段原以爲誰都不會聽到的話,但卻被李富強聽得真真實實。‘嗚嗚!!’‘嗚嗚!!’怨恨的呼叫聲四下傳出。李富強忽然發現,那個已經被雨水淋的皮膚髮白的嬰兒,竟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血紅,血紅的瞪着男人離去的方向,那是一種恨,恨的可以捨去一切的恨。
午夜的山上,一陣烏鴉的叫聲響起。順着嬰兒的呼叫,烏鴉們四處趕來,停在嬰兒的周圍躁動着。嬰兒望了往身邊的那個頭顱,那張給自己唱歌的嘴,不由的又是嘶叫一聲。如同得到命令般,烏鴉們飛撲上來,對着嬰兒和女人的身體啄起來,皮肉被一點點撕掉,吞下。
奇怪的是,那些烏鴉有意無意的繞開嬰兒的雙眼和女人的嘴。短短的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女人沒了,嬰兒也沒了,僅留下嬰兒的那雙眼睛,女的那張會唱歌的嘴。烏鴉們都停了下來,圍成了一個圈。
一隻看起來比較雄壯的烏鴉走上前,對着一隻眼睛狠狠的啄下去。嬰兒的一隻眼睛慢慢的被吞噬掉,而烏鴉的的一隻眼睛卻慢慢的變化着,最後竟然變得有些類似嬰兒的那隻眼睛。烏鴉們都走了,剩下的那隻眼睛很張嘴,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哪裡。
第二天,所有的人被驚嚇到了,包括那個男人。那人臉上有些恐懼,但更多的卻是歡喜。隨後這些畫面一轉,李富強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兩個墓碑,一大一小。那個男人卻被綁在了上面,在男人面前,一隻獨眼烏鴉站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一身黑色的風衣,高大威猛。‘呱!’烏鴉叫了,風衣人拎着砍刀,在
男人身上砍下一塊肉,然後周圍盤旋的烏鴉們就飛下來爭食。等被吃完後,烏鴉再叫,風衣人再砍。空曠的陵園中,兩座新建的墓碑邊,嘶叫的烏鴉,紛飛的血肉,搶食的翅膀,漫長的時間。
等到男人連半點骨渣都不剩的時候,風衣男在獨眼烏鴉飛起的時候,昏倒了。烏鴉在前面飛,李富強的思緒就跟着走,知道一所熟悉的建築出現,李富強纔想起,這這個地方不就是自己家的老宅子嗎?
房子裡面有張嬰兒牀,上面的那個嬰兒瘦小的可憐,一張病歷單擺在桌子上。李富強沒看錯的話,上面應該是寫的是白血病,遺傳的白血病。嬰兒快死了,連哭都沒有力氣。
所在房外也在哭的人,無法察覺,家裡來了不速之客。烏鴉就站在嬰兒牀上,歪着腦袋用獨眼打量着,又或者等待。沒有等待太久,嬰兒終於吐出了最後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烏鴉動了,對着嬰兒的眼睛啄去,那麼小,那麼柔嫩的眼睛,被烏鴉幾口就啄了出來,隨後,烏鴉張開尖嘴,對着嬰兒擺着腦袋。
一顆眼睛,一顆血紅的眼睛被烏鴉吐出來,準確的貼在嬰兒的臉上。李富強看的清楚,烏鴉吐出的眼睛,是右眼,是哪個和嘴一起留下沒有被吞的右眼。敢這麼確定,因爲被烏鴉吞的左眼,還好好的在烏鴉的腦袋上。
等都眼睛被裝在嬰兒身上後,烏鴉又鼓起腦袋,對着嬰兒吐出一團氣,那團氣的形狀,有點像人,像個小孩。因爲,李富強感覺的到,那個氣團在融入嬰兒身體的霎那,對子自己人性化的笑了。‘哇!’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接着房門被推開,烏鴉飛走,李富強楞了。因爲推門而入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年輕時候的父母、。。
‘這回清楚了嗎?你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兩次!少偉在李富強的耳邊輕聲道;‘知道嗎,我們其實是異類,是不容存在的,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嗎?嘿嘿。。’說完,舌頭不自覺的在嘴邊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