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大快朵頤,那個手持毛筆寫字的老者卻不聞不問,依然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大字寫完。 他看了看歪歪扭扭的毛筆字,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不滿意,惱怒起來,隨手將手中的筆桿折斷,然後將剛剛寫好的毛筆字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羅亞嚥下嘴裡的一塊蘋果,含糊不清的說道:“急脾氣就別學人家寫毛筆字了,人這一輩子,何苦爲難自己”
那老者轉過頭來,雙眼盯着羅亞,道:“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這樣說老子的人,我依稀記得那次把他的腦漿子都給打出來了。”
羅亞哼了一聲:“你要是真的想讓我死,就不會要我來見你了。別說廢話了,有什麼事就趕緊跟我說。”
那怒發須張的老人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手裡竟然出現了一柄黑沉沉的手槍,這下看的羅亞哆嗦了一下,心裡暗暗有點懊悔,這傢伙可是一個急脾氣,自己可別弄巧成拙,被這老傢伙給一槍崩了。到時候可找誰說理去
不過這老人卻還是沒開槍,他重重的呼吸了幾下,冷笑道:“小傢伙牙尖嘴利的,不過老子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還捨不得殺你。哼,看你也是一個懂得陰陽之道的人,我想問你,你見過李然身體裡的那個東西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目精光閃爍,絲毫不像是那個火爆脾氣的老傢伙。而是充滿了古怪和看不透的睿智。
羅亞裝傻:“什麼意思”
老者嘿嘿一笑,道:“不要跟我裝傻,那天是晚上,李然肯跟你走,其實就是那個人肯跟你走。嗯,這也說明你能跟他溝通,最起碼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是信任你的。”
羅亞盯着老者,忽然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那老者哈哈大笑:“我只是一個可憐的盜墓人,嗯,至於我想做什麼,就不必告訴你了,你只需要知道,遇到我算是你倒黴。”
他用手槍輕輕敲打着桌面,慢條斯理的道:“說吧那個陰魂要你帶他去哪裡他究竟是不是帝陵裡的鎮守者”
羅亞倒吸一口涼氣,關於帝陵的消息,他相信國安部第十七局絕對沒有泄露出去。何中華和李暉等人更不會告訴別人。但是這個老者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知道帝陵的消息。
這老者雖然是一副火爆脾氣,但是卻心細如髮,屬於內秀的那一種人。察言觀色之下,立刻看到了羅亞臉上的表情變化。
“那個陰魂肯跟你走,定然是相信你。這樣,小夥子,或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你想要什麼錢女人這東西對我來說很簡單,如果你肯幫我,這些東西絕對不會少了你的。”
如果是熟悉羅亞爲人的李暉和何中華,絕對不會用金錢和女人來誘惑自己。羅亞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根本就不是金錢和女人能吸引得到的。
這個老者明顯不知道羅亞是什麼人,或許只是把羅亞當成了一個略懂陰陽之道的小傢伙,而他手下雖然悍勇之輩很多,但是卻極其缺少類似羅亞這樣的人才。
老者見到羅亞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立刻知道自己看錯人了。他久經風浪,立刻明白了羅亞根本就不在乎金錢和女人,便哈哈一笑,又道:“當然,少年人能剋制住金錢和女人的吸引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如果老子手下手段通天,在南方黑道上和這東北地界都有一定的話語權,小子,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要做什麼事,或者做什麼發展,老子可以給你很多的幫助。而你,要做的僅僅只是幫我找到一個地方。”
羅亞臉上原本還有一點嘲諷的神色,但是現在卻心中一動,是啊。從劉半山的手下,還有這棟別墅的安排和佈置來看,這個老傢伙絕對是名動四方的黑道巨擘,要知道做盜墓和文物這塊生意的人,沒有一定的實力可是不成的。
何中華和李暉對自己可一直沒有好心,在帝陵裡面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們兩人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給幹掉。
如果能利用一下這老者在東北一帶的勢力,或許能給自己帶來一絲轉機和生存的希望也說不定。
要知道他這次孤身前往長白山根本就沒有做活着回來的打算,不然也不會刻意甩掉自己身邊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老者卻給了自己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一個在東北有很大能量,並且精通陰陽之道的人,就算不是何中華和李暉的對手,起碼也能牽制住對方吧
他稍稍思索了片刻,便說道:“僅此而已”
那老者哈哈大笑:“沒錯僅此而已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那個地方,金錢,女人,或者說你想要做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做到怎樣你答應了”
羅亞微微眯起雙眼:“好我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他將捆起來的雙手遞過去,道:“但是現在要給我最起碼的自由吧還有,老人家,您怎麼稱呼”
那老者道:“就算告訴你我的名字,你也不會理解其中的意義。我的名字叫藥澤鬆。”
這個名字很怪異,首先藥這個姓氏在中國根本就沒有,但是羅亞稍稍想了片刻,便臉色大變。
藥澤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身份
藥澤鬆這三個字其實只是音譯過來,是黑符文的一種稱呼。意思就是鎮邪者。他曾經聽老頭子說過,鎮邪者和破邪者其實同出一源,都是來自天山八卦城。而八卦城一脈,卻又傳承自大虞王朝。
所以鎮邪者和破邪者,其實都是同種同源。
只不過羅亞從沒有見過真正的鎮邪者,因爲這個流派早就已經隨着八卦城的覆滅給斷絕了。
所以這老者自稱自己是藥澤鬆的時候,羅亞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鎮邪者一脈要找舜帝姚重華的陵墓他們也是想要長生還有,藥澤鬆是如何知道舜帝姚重華的陵墓就在長白山裡面
雖然心裡驚濤駭浪,但是羅亞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這也得虧了他這幾年來久經風雨,早已經養成了處變不驚的心態。藥澤鬆不知道自己就是破邪者,否則的話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另外一種命運了。
想到這,他不禁暗叫僥倖,幸虧自己身上的誅魔刺是被劉半山給沒收的,可能是劉半山也沒覺得自己身上的東西有多麼古怪,否則的話要是被藥澤鬆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鐵定會被對方所察覺。
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漫不經心,道:“好古怪的名字,不過藥先生”
“喊我老神仙就行了。”藥澤鬆大言不慚的糾正了羅亞的稱呼。
羅亞立刻從善如流:“老神仙,那個陰魂的確是曾經拜託過我要帶他去某個地方。那個地方就在長白山深處,不過我這人卻是沒有好處是不會輕易幫助別人的。”
他故意沒說下去,等待藥澤鬆的詢問。果然藥澤鬆聽到這,便產生了好奇心,道:“嗯那他給你許諾了什麼好處,讓你答應帶他去那裡的”
羅亞故意做出了一個神秘兮兮的表情,輕聲道:“他說那裡,有長生不死的丹藥,還有點石成金的神奇方法。老神仙,我總是覺得呢,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才區區幾十年就要塵歸塵,土歸土。所以小子雖然覺得長生不死的丹藥這檔子事雖然不太靠譜,但是人總是要有點追求的不是嗎”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藥澤鬆的面部表情,在羅亞說道長生不死的丹藥的時候,他明顯的察覺到藥澤鬆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傢伙畢竟是火屬性的性格,脾氣暴躁不說,甚至根本就不會掩飾自己的行爲和表情。也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是怎樣成爲盜墓團伙的首領的。
藥澤鬆深吸了一口氣,道:“很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好好的跟李然身體裡的那個陰魂打好交道,好好幹,老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頓了頓,他又說道:“白天你就不用去了,那個女人很不好招惹,晚上你卻必須要辛苦一點了。”
他拍拍羅亞的肩膀,道:“小夥子,老子是不會虧待自己的手下的。等到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只要老子能辦到,就一定給你辦相信我,在東北這塊,還沒有我藥澤鬆辦不成的事情”
羅亞對藥澤鬆的話嗤之以鼻,你藥澤鬆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盜墓賊的頭子,就算身份來歷有點特殊,可也不能跟國家機器對着幹。他能拿出來的無非就是金錢和女人而已。
而羅亞偏偏最反感的就是這些東西,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都知道羅亞的這個性格,也就藥澤鬆大大咧咧傻不拉幾的會用這點東西來勾引自己。
若不是想要藉助你的力量稍稍抗衡一下何中華和李暉,自己又何必在你這裡低聲下氣真以爲那羣酒囊飯袋一樣的保安們能攔得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