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呵……”隨着辦公室裡怨氣瀰漫，男子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來後，他陰慘慘的笑着，那聲音聽上去就跟狗哼聲似的。
“別費工夫了。”見到男子站起來，我並沒有慌張，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的特殊招數哪裡是你這麼容易能夠掙脫的？”
“砰！”我話音剛落，男子就雙腿一軟，兩個膝蓋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哎……”老楊幸災樂禍的嘆口氣，“你沒事站起來幹嘛？簡直是自討苦吃。”
“我……”男子跪下去後，沉吟了一會兒，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只是想站起來說話。”
“臥槽，你把我女人傷得魂魄都不穩了，你丫還想站起來？”我非常不滿的說道，“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跪着，要不然我心裡不解氣，再說了，你一死鬼，跪在地上又不會腳疼！”
“我。”男子欲言又止，不過身上的怨氣卻是越發的重了，看樣子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你和你女朋友到底多大仇？”我好奇的問道，“一說起她，你怨氣都止不住要散發出來了。”
聽到我這樣問，他把腦袋低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地板，雙手拳頭緊攥。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因爲愛……”沉默良久後，他微微擡頭，看了看躺在沙發上昏迷的朱菲菲，終究還是開口了，“而且，我是因爲愛而自殺的，她長得和我前女友太像，所以我纔會靠近她……”
“前女友？快說來聽聽。”八卦的花曉月趕緊從旁邊端過一根凳子，滿臉希冀的望着男子。
“我叫符一凡，如果還活着的話，今年應該三十歲了，原本是南城理工大學教授，在我生前，有一個和我交往了八年的女朋友，可是，交往了八年，她卻忽然提出了分手，而且分手也就罷了，她居然在分手後的第三天，就和一個高富帥結婚了……”
“所以你就氣得自殺了？”剛纔男子被我們無視也能氣得渾身發抖，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心胸有些狹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還能忍，那才奇了怪。
“沒錯。”符一凡說到這，總算是擡起了頭，他直視我的雙眼說道，“八年，我不懂爲什麼八年她還會和我分手！難道是因爲我窮？還是說因爲我醜？我自認已經把所有能給的，全都給了她，可沒想到……”
“原來是這樣……不愧是‘叫獸’。”我點了點頭，“那你有沒有害你的前女友？”
“本來我想的是，如果死後真的有鬼魂，那我一定會纏着他們兩個狗男女不放。”符一凡苦笑了一聲，“可死後，我再去見她的時候卻猶豫了……”
“爲什麼？”坐在板凳上的花曉月問道，“如果是我，肯定是先啪啪啪然後再殺殺殺……”
聽了花曉月的話，我一陣無語，不得不感嘆，妖果然是妖，根本就沒把人命當回事，就像我們人類也從來沒把其餘動物的生命當回事一般……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符一凡又傳出了那種哼哼的聲音，沉吟片刻後說道，“可是，後來見到她，我卻又捨不得。”
“……”花曉月強忍住踹符一凡一腳的衝動說道，“你忒不是男人了。”
“曉月，你別在那插嘴。”老楊實在看不下去了，“人類的世界你懂個毛……”
“唔……”老楊是花曉月的剋星，他一發話，花曉月只好默默的繼續聽。
符一凡仍舊是跪在地上，不過身子卻又顫抖了起來，那種悶哼的聲音在這寬大的辦公室中，也越來越清晰。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符一凡哪裡是在笑，那種聲音，分明就是在哭泣。
看來，符一凡對他那個所謂的前女友，倒是真心的。
“你起來吧。”我右手掐訣，將他身上的百陰邪氣去掉一些後說道，“坐那邊去，然後你繼續說。”
符一凡有些詫異的望了我一眼，雙手撐地，膝蓋慢慢站了起來，走到朱菲菲的身邊坐下，柔情的看了一眼朱菲菲後說道：“雖然沒有殺掉她，但我心裡始終是沒有想通她爲什麼會離開我，所以我身上怨氣不消，曾差點迷失了心智，不過在我即將迷失的那天，正好見到了朱菲菲，她從我身邊路過……”
“她長得很像你的前女友，所以你就一直跟着她？”我打斷符一凡的話問道。
“沒錯。”符一凡說道，“我只想保護她，而且我每個月只有一天才會讓她留下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她？”我冷冷的問道，“你這樣的做法，完全是爲了你的一己私慾，然後將她慢慢害死！”
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眼前這隻冤鬼早已經被我滅掉了，不過現在的我，對愛這個字理解得更加通透了，而且心性也變化了不少。
所以符一凡沒有害死過人，我並不打算把他殺掉。
“我知道，我也不想……可是。”符一凡解釋道，“因爲身上怨氣太重，我沒辦法去地府，只能在人間飄蕩，而且如果不是她，恐怕每個月的十五號，我都會害一個人！”
“嗯？”一旁的老楊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爲毛？”
“我是冤鬼，心中有怨氣，每個月的十五號，都是陰氣最濃的時候，如果我一個人的話，會壓制不住……”
“哦。”老楊恍然，“不過我們剛纔在外面聽到了很銷魂的叫聲，我很好奇，你到底對朱菲菲做了什麼？而且那個叫聲，似乎不是朱菲菲的。”
“按摩。”符一凡說出這兩個字後，生怕我們不相信，趕緊手輕輕的按在了朱菲菲的背上。
“啊……”
他的手剛一碰上去，朱菲菲的身子就動了一下，嘴裡隨着節奏，發出了輕吟聲。
我和老楊還有花曉月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草，原來是一隻鬼在幫人按摩，還按得別人爽得發出叫聲，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我泯了一口茶說道，“我可以讓你身上的怨氣消散，然後去投胎。”
“真的？”符一凡擡頭看向我。
“假不了。”我淡淡的說道，“你是爲情所困，只要幫你化解掉，你的怨氣自然就會消散。”
老楊聽後，有些詫異的扭頭說道：“以你現在的境界，好像還沒有幫人化解怨氣的能力吧？而且……就連我也不行。”
“放心。”我自信的對老楊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後扭頭對符一凡說道，“我能幫你化解，但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問！”
“你認不認識這個人？”說着，我把手機掏了出來，翻到相冊，將一張照片給翻了出來，然後親自拿到符一凡的眼前。
“是他！”見到照片上的人，符一凡當時臉就變了，“賀……賀先生？！”
見到他的反應，我的心微微一動。
看來，這一趟沒有白來，這個符一凡果然知道一些關於我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