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覆顧先生那邊?”
“我想想。”
“還想什麼啊?小老闆,島國那幫狗日的就要殺過來了!……我們趕緊躲吧。”尤剛可沒忘記自己現在的危機,玩命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拋諸腦後。
凌雨珊輕輕的拍了一下尤剛的頭,安慰道:“別急,有加藤在呢。”
“可是加藤那小子也幾天沒信息了,說是讓他幫我們拖一個星期,這都快一個星期了,活着的人我們都找完了,也算是給顧先生有個交待了。”
蘇子昂看了一眼尤剛,小聲的回答:“加藤應該不會有事,我總覺得海生這件事是個疑問,我想搞清楚。”
“不帶這樣的,小老闆,再搞下去,我們連命都沒了。”
“尤剛,你也應該學會相信一下加藤,他並不比我們差,要是他都攔不住那些人,恐怕我們會被逮住也是遲早的事,與其天天提心,還不如先做好手上的事情。”
“話是這樣說……”尤剛看夏洛克和凌雨珊都一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有用了。“好啦,隨你們吧,咱就洗乾淨脖子等着。”
夏洛克不理會尤剛的酸話,直接的問道:“海生死沒死,恐怕只有那些人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說着,看向了蘇子昂,蘇子昂笑了一下,忙回答:“你覺得呢?”蘇子昂的意思很明顯,夏洛克也知道該怎麼做,到如今,他們只能祈禱當初在那艘船上的人沒有死光,只有從活者嘴裡知道些當年的發生,知道船號想要打聽,也就容易了一些,當天晚上,蘇子昂他們四人就來到了香港,看到錢嘩嘩如流水出去,凌雨珊雖然心疼,但也沒有辦法,住下以後,夏洛克馬上跟在香港的熟人進行了聯繫,但直到兩天後,纔有消息。
“查到了,那艘船似乎跟東印度公司有什麼關係,其他的人下落不明,只查到一個當時船上的小船員,好像後來回國了,目前應該還活着。”
“消息可靠嗎?”
“可靠,是一個記者朋友幫忙找到的,我這個記者朋友,他爺爺以前就是一個小記者,所以對東印度公司並不陌生。”
“國外啊……”凌雨珊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用‘不會吧’的眼神看向了蘇子昂,蘇子昂第一次露出難看的表情,幾個人在國內來回,就已經把兩萬多塊用得差不多了,去到國外,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怎麼辦?”
“雨珊姐,依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沒錢了!”
“我知道沒錢了,可是……你看他們的表情,像是想算了嗎?”
“那怎麼辦?總不能咱們去搶吧,這可是犯法的。”
“我說了不算。”
凌雨珊和尤剛都意識到了沒錢寸步難行,他們卻沒想到夏洛克有那麼聰明,居然讓蘇子昂打了個欠條,然後借了兩萬多出來,託人在國外找到了那個小船員,直到那個‘小船員’同意來到中國,凌雨珊和尤剛纔知道這回事。
“你們簡直是太瘋狂了……那個叫什麼漢克的真的要來嗎?”
“嗯,明天的飛機,到香港。”
“爲什麼你們事先都不告訴我們?”
“告訴了你們,也沒用啊,還沒有把握的事,讓你們白高興也不是回事兒。”
夏洛克是這麼回答,但凌雨珊和尤剛卻沒有半點兒高興的樣子,就他們兩被矇在鼓裡,好像是被耍了一樣,儘管如此,卻也不防礙他們期待漢克的到來。
漢克來了以後,先是遊覽了一下香港,到了晚上纔有空見蘇子昂他們幾個,四個人中唯一能跟漢克交流的就只有夏洛克,夏洛克同時也充當了翻譯。
“漢克先生,你還記得以前在船上的事情嗎?”
漢克聽了,點了點頭:“當然,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家,來到了香港,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這麼漂亮,說實話,我很吃驚香港能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看起來,這也像是必然的。”
“那你還記得以前到你們船上送魚的中國女孩嗎?”
“中國女孩……呃,其實,我很想忘了,那件事讓我覺得很糟糕。”
“當時,你看到了?到底在船上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我在船上,我也知道你們這次請我來,是因爲什麼,說實話,很抱歉,讓你們等了這麼久,不過,我兒子這是第一次來香港,所以……”當年只有十三歲的漢克現如今也是六十歲的老人了,想起當年的事情,他看起來還是有些激動,他還記得那時的場景,幾個男人圍着一個圈,把那個中國女孩放到了桌子上,語言不通,他聽不懂那個女孩在叫喊什麼,不過,漢克知道她一定很痛苦,那是他看到的他們污辱的第一個中國女孩,後來,又來了一箇中國女孩,是跟那個以前被污辱的女孩一起來的,漢克不知道原因,但他卻是又一次看到了那樣的事情發生,不過可怕的是後來那個女孩死了,水手們將女孩的身體綁在了石頭上,沉到了海里。“就在那個女孩死了以後沒多久,一箇中國男人衝到了船上,他向我們大喊,拿着一根棍子,然後水手們就跟他打了起來,他是好樣的,很勇敢,跟幾個人對打,卻沒有馬上死去,流了很多血,同時,也得到了水手們的肯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勇敢的中國人,於是,他們讓醫生治好了那個男人,然後,那個男人就離開了。”
“你說什麼?漢克先生,那個男人離開了?”
“是的。”
“你肯定。”
“沒錯,我親眼看着他離開的,他穿着來時的那身衣服,身上都是血,就這麼走了,我們不知道他是誰,是爲什麼來到我們船上,後來水手們就在猜想,也許那個男人是女孩的情人,其實大家都很害怕,因爲那個女孩死了,不過,他們不想對一個勇士下殺手,所以,就讓他離開。”
“他離開以後呢?有沒有回來過?”
“沒有,沒過多久,我們的船就開走了,在那以前,我們沒有看到那個男人。”
“你確定,那些水手就這樣讓他離開?!沒有再做傷害他的事情?”
“當然,不然會怎麼樣?我們其實十分尊重勇敢的男人,一個爲了自己的愛情和情人拼命的男人是一個勇敢的男人,這種勇敢讓水手們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