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尋找掩體,他們手中沒有槍,卻好像在給子彈上膛。
他們背靠着背,握着手中並不存在的衝鋒丨槍,對着虛空中的敵人進攻。
“殺!”
“殺!”
“殺!”
隊長拿着槍衝在最前面,忽然身子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以這樣的方式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身子碎成兩截,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
七竅都流出黑紅的血液,斷肢殘臂炸了滿天,這些就是他們生前的死狀,恐怖而又壯烈。
幾秒過後,他們重新站了起來,再一次沉默而孤獨的行軍。
所有人都沉默了,半晌之後魏無閆長嘆了一口氣,“周奕,去幫他們吧。”
那段過去的歷史,那段不容所有華夏人忘記的歷史在此刻被徹底翻起,每個人都沉默的看着。
周奕在隊伍再一次集合之後,毫不猶豫的站了出去。
“同志們。”
有了外界的介入,打破了磁場的平衡,幾十雙黑洞洞的眼珠齊齊的望向周奕。
他們戒備着,謹慎的打量着。
周奕:“同志們,我們已經勝利了,放下手中的槍,跟我回家。”
言語在此刻已經無法說明什麼,周奕拿出手機,成功的調出了華夏閱兵的視頻。
在視頻中,鮮豔的紅旗飄揚,陽光普照在大地上,華夏的軍隊邁着整齊劃一的方步,那種撼動……根本沒法用語言描述。
原子丨彈升空,海軍、陸軍、空軍,新華夏所有的一切都被展現在了英靈面前。
周奕:“這就是你們期盼的,華夏徹底站起來了,再也不用受別人的欺凌,我們有自己先進的武器。”
“你們看,因爲你們的犧牲,華夏每個人現在吃的飽飯,衣服能穿暖,有地方住,每個孩子都有學上。”
視頻被放了出來,空洞黝黑的眼珠隨着視頻的轉動而轉動,在視頻關閉的下一秒,隊長空洞的眼球中流出了一行黑紅的血淚。
他忽然猛撲上來,村長和村民們被嚇得連連後退。
顧凌城等人也做好了攻擊的姿勢,卻沒想到這隊長聲音哽咽道:“這位小同志,能再給我們看一遍嗎?”
死去的靈魂都圍了上來,有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血淚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有的癱倒在地,失聲痛哭。
“原來……原來我已經死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國家不會再被人欺負了!”
“真想去看看啊!”
視頻被再一次播放,畫面清晰。
巨大的蘑菇雲昇天,華夏國的海軍巡邏艦,空中訓練有素的飛行員和戰鬥機……
直到看了三遍,隊長才緩緩的舉起手,所有靈魂都舉起手,目光堅定,面色肅穆的對着東方莊嚴的敬禮。
明白一切之後,隊長才看向躲在後面的村長,鞠了一躬,滿懷歉意道:“對不起,我們給老百姓造成了困擾,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其他的戰士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他們彼此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
“可以到這裡來。”
周奕摩挲着翠玉戒指,“這裡可以暫時容納你們的靈魂。”
隊長:“這位小同志,謝謝。”
所有的英靈都被收入了進去,周奕對着戒指說:“我帶你們去看新的華夏。”
在解決了這兩樁事之後,李老頭兒媳婦的出殯繼續進行,沒有再發生別的波折,棺材安穩的入了土。
鬧騰了快一宿,村長捂着鼻子打了個哈欠,“你們看着老李頭鬧的,大傢伙都不安生,我年紀大了,得去休息休息。”
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看熱鬧的村民意猶未盡,不過如果沒有周奕這些人的保護,就算快要破曉,他們也不敢凌晨在外面轉悠。
有村民議論道:“還是我們自己的兵好,上次我在這個地方遇到危險,就是他們救的我!”
“我也是我也是,要不然那次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對面那羣外國人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我猜就是老人們常說的活祭。”
二師叔聽了這些話之後,問道:“你們知道他們祭祀的是什麼嗎?”
“聽說是什麼受難的華夏邪神,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祭祀邪神竊取華夏國國運。”
“說是祭祀上古的那個什麼神,用活人去獻祭,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說。”
“可他們不是外國人嗎?外國人祭祀華夏邪神,邪神就算真的活了,能保佑他們?”
村民們唉聲嘆氣,搖了搖頭,紛紛散去。
這些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穩,生活有保障,不再受到任何生命上的威脅。
鬧了這麼一通,村民們都去休息,可精英們個個精力充沛,靈能活躍。
二師叔:“按理說這裡有結界,邪術根本就入侵不了。”
邊境防線上不僅有部隊駐紮,更有華夏高人佈置的結界,雙層防護,就是爲了防止對方以非超自然的力量入侵國土。
顧凌城:“而且如果他們有大的動作,之前我們不可能沒有任何發現。”
周奕:“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在另外一個隊裡,帶着方框金絲邊眼鏡的男青年緩緩接口道:“這裡有內奸。”
結界沒有破損,對方用邪術入侵,如果想奏效必須裡應外合。
徐久稚:“李老頭或許知道些什麼。”
“古怪的李老頭、熱情的村長和村民,突破口肯定就在李老頭身上。”
魏無閆:“華夏國一向主張和平,我們不可能主動與對方開戰,現在要做的就是揪出內奸,加強防禦。”
金絲眼鏡男:“古怪李老頭的兒子身患重病,不能見到陽光,只能被關在家裡,每日的飯食由人放在門外。”
“而李老頭從來不說替兒子出去找醫生治療,只是關着。”
周奕:“我們纔來了一晚上,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金絲眼鏡男挑了挑眉,“因爲我貼近羣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