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派再一次雞飛狗跳,而事件的兩個主要人物,一是平時溫文爾雅的丹藥長老,二是上躥下跳的白雲,昨天的戲碼又重現了一遍。
“丹藥師兄,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吧。”最終,白雲求饒,這丹藥長老是到了瘋的邊緣了啊。
“哼。”丹藥長老沒理他,心疼的抱着那株千年靈芝,因爲在酒裡泡了好幾天,所以藥力大大減少,更可惡的是,這株靈芝已經滲入了酒,不能再用來煉丹了,一想到這個,丹藥長老就止不住心中蹭蹭往上冒的怒火。
“師弟,冷靜,冷靜,這個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你再怎麼生氣也沒有用了,還不如去研究研究能不能把這裡面的酒氣祛除,這纔是現在你要做的事情。”
丹藥長老氣得渾身顫抖,狠狠地瞪了白雲一眼,但也無可奈何,誰讓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白雲呢,他總算好好揍了白雲一頓,不能再追究下去了。
丹藥長老走後,白雲鬆了一口氣,平時看着好說話的人一生氣起來那絕對是火山爆發啊,氣勢洶洶不可擋。
“雲兒,丹藥長老走了,我們再來好好說一說張翔的事情,這幾天我已經派弟子嚴格巡查各條上山的路,就是爲了不讓張家的人把消息傳遞上來,不讓張翔知道下面的消息,我們關起門來悄悄處理他。”
這件事情確實很重要,而且很難辦,因爲若只是一個張家的話,天啓派完全可以不用顧忌,但是張家背後還有一個門派,這纔是需要顧及的。
可是白雲生氣了,不鳥應凡,他的屁股剛纔又被丹藥長老好一頓揍,雖然用的力氣沒有昨天的大,但是因爲昨天的傷還沒好,所以還是很疼。
應凡板起一張臉:“雲兒,現在我要和你討論的是關乎天啓派生死存亡的事情,其他的瑣事你就不能放下嗎?”
白雲一想也對,等到說完之後把一切帳都記到他頭上就可以了。
“好吧,你都這麼求我了,我不答應也太不給你面子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現在我們說說怎麼處置張翔吧。”
應凡欣慰的點點頭,白雲這點是很好的,做事分得清大小,知道輕重緩急。
“張翔是怎麼悄無聲息混進門派的這個我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但是從這裡可以看出,我們天啓派長老裡面肯定有其他門派派過來的奸細,只是不知道他的職位高不高,又知道我天啓派多少內幕。”
白雲也閉目沉思,要是說天啓派內部的奸細,白雲百分之百肯定有,而且不止一個,光是上頭一次孔甲的記憶被人爲地刪去一部分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奸細的本事還不小。
“與其我們在這裡沒頭沒腦的猜測,不如直接把張翔抓過來問一問怎麼樣,我就不相信在嚴刑拷打之下他不說。”
應凡想了一下,白雲這個主意雖然很暴力直接,但確實不失爲一個好主意,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採用這個辦法了。至於張家和他背後的門派,統統都去死吧,你們既然敢派他過來就要有犧牲的準備。
抓捕張翔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可以說是讓白雲都很驚訝,因爲張翔很平靜的被刑法閣的弟子帶走,期間沒有反抗,沒有試圖逃跑,就像是平時去食堂吃飯一樣的走了,被帶進天啓派的牢房。
第一次與張翔面對面交流,白雲也是第一次好好正視這個新弟子中的魁首,從他的臉上,白雲看到了張建業的神韻,一樣的霸氣,一樣的神武,一樣的冷血。
讓白雲審問張翔是白雲自己毛遂自薦得來的,當初張翔與歐陽旭兩個人天啓派同期弟子稱爲雙王,一個冷麪,一個暖面。只是後來查出歐陽旭是天淵派的人,機智地逃走了,白雲很失望,沒有把自己的仇報了,現在這個冷麪王留了下來,表情平靜的看着白雲,古波無驚的樣子。
“張翔,看你這麼鎮定的樣子,我想你也知道是什麼事了吧。那些廢話就不多說了,我就問你,到底是哪一個門派派你過來的。”
“小師叔,我知道你想做掌教,但是也不用這麼早就開始打壓異己吧。”張翔一句話差點把白雲堵死。
稍稍鎮定後,白雲衝他笑了笑說:“虎父無犬子,前幾日我下山回家,正好遇到你老爹,雖然看他不怎麼爽,但是我不得不說,你老爹是一個梟雄,厲害人物,我不得不敬佩,而你也是一樣,一句話差點就把我給堵死。”
張翔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被白雲很好的捕捉到了。
“我爹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不是你說的什麼梟雄。”這是張翔進入天啓派時填的資料,他爹是普通的老百姓,以種地爲生,他娘在他七歲那年過世,他爹也沒有在續絃,一個人照顧他,因爲是單親家庭,所以他的性格冷淡,不愛說話。
白雲撓撓頭:“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主動要求過來審問你了,最討厭你這種有心計,心理素質還高的傢伙了,和你說話真是費腦子。”
忽然,白雲眼珠子一轉,他想到一個好主意,張翔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奇妙的打了一個冷戰,像是厄運要來臨一樣。
“張翔,我這次主動認慫,承認沒有辦法從你嘴裡套出結果,所以我要把你送到一個人面前,他肯定可以從你嘴裡套出我想要的結果來,你先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和他商量一下。”
屁顛屁顛的,白雲在張翔疑惑的眼神下離開了,同時他的心裡也泛出一絲不安。
“師兄,師兄,幫你師弟一個幫唄。”白雲拍着一扇監獄的門說,哪裡關押着的是陳涵的大徒弟,白雲的師兄。白雲也是剛剛知道有這個人的,他原本想等到審問完張翔再去和他親近親近,順便問一問他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等等一系列未解之謎,不過現在看來是不用等了。
“白雲?你找我幫忙?呵呵,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幫你什麼忙。”
白雲嘿嘿笑着對旁邊的弟子說:“你把門打開,我要進去和師兄說話。”
一旁的弟子很爲難,他瞅瞅剛過他腰的白雲,又瞅瞅關在裡面衣服破爛的囚犯,拉過白雲小聲說:“小師叔,不是我不讓你進去,而是裡面那個人他窮兇極惡啊,爲了你的安全,你還是就在外面和他說話吧。”
這名弟子這麼說白雲就不高興了:“什麼叫窮兇極惡,他是我親師兄,同一個師傅,比和掌教師兄還要親的那種關係,他能害我嗎?快開門讓我進去。”
那名弟子還是爲難,左右不敢,白雲不耐煩的說:“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暴力轟開了啊。”
那名弟子在心裡暗說:“就是兩個你來也不可能打破這扇門。”不過底子還是打開了門,白雲是打不破囚門,但是能揍他一頓,而且他還不能還手,也不能說什麼。
只見那名弟子靈氣運轉,在囚門上兩隻手比劃比劃,像是打開什麼東西一樣,牢不可破的囚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好厲害啊,你這是什麼手法。”
那名弟子悉心解答:“這是這間牢房的法陣,是我們天啓派創派祖師所布,想打開囚門就只有相對應的解法纔可以打開,這個法陣一共有三十六種大變化,七十二種小變化,其中大變化又有…”
白雲趕緊打住滔滔不絕的弟子,因爲他完全聽不懂,雖然他學會了陣法入門,可是學會了之後,陣法長老那個老頭就死活也不拿出下面的內容了,就連陳漢親自去說都沒有用,讓白雲好一唏噓。
囚門打開,白雲走進去,發現裡面的靈氣很稀薄,比世俗界的靈氣還要稀薄。
“感覺到了嗎?這裡的靈氣只夠維持穩定,不能提升,這也是防止我修爲高了打破這裡的囚牢跑出去。”
白雲無言以對,只能沉默不語,師兄的遭遇他不知道,所以也不好妄加評論,只是他被關在這裡這麼長時間,而且沉寒從來沒有和自己提過有這樣一個師兄,那他犯的錯誤肯定是不小。犯了錯就要懲罰,這是白雲所認可的道理。
兩個人面對而坐,師兄能清清楚楚的看見白雲的樣子,白雲卻看不見師兄的樣貌,他的臉已經被耷拉下來的頭髮擋住了,看不到樣子,看不到表情的變化。
“不愧是我師弟,陳涵真是有眼光,才修行兩年就到了靈法境,不簡單。”
“師兄說笑了,我只是在靈藥的幫助下才能到達這個境界,大師傅他卻說經常服用靈藥來提高修爲對以後的修行路不好。”
師兄冷哼一聲說:“他們知道什麼,修行雖然是逆天而行,但是我們也要順應天命,靈藥都是天地間精華的化身,服用靈藥也是一種提高修爲的好辦法,有一些人就算用靈藥提高修爲也一生終無所成,這就是資質的問題。”
白雲認可的點點頭,資質確實很重要,那些成天喊着只要努力就會成功的人他們就是資質平庸,無能之輩,所以他們成功的人只是鳳毛麟角一點點,而且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淪爲上層人手裡的玩物而已。
“哈哈,這一點你倒是和我很像,率真,說說吧,你要我幫什麼忙。”
白雲道:“幫我審問一個人。”
“天啓派不是有專門用來審問的房間嗎?哦,看來你不知道,算了,把他帶我這裡來吧,也讓我消遣消遣,活動活動身子。”
白雲有點膽戰心驚:“師兄,你也別把他弄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以前我可是刑法閣的副閣主,審問這種事情我最熟了,快把人給我帶來。”
白雲已經開始爲張翔默哀了,這主被關了十多年,不知道心性變態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