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一十六章(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
天宇佈滿了虛空斷層,一個個虛空完全爆碎所化黑洞更是可怕。
摧嶽、極光州主相鄰而立,身形極爲龐大,氣息浩瀚無比,彷彿伸手就可以碎星落界一般。
相比兩名半祖,穆浩那撥雲見日的星鑽龐軀並不處於下風,氣勢更是不斷升騰,似是一身力量的擴展、爆發永無止境一般。
至少穆浩表面上帶給殘破天壽山脈‘衆絕強’的感覺,似是不會輸於兩名強橫的半祖。
“如果你們把摧嶽棒和暗黑嘆息禁壁賠償給我,這件事就算了。”在力量上,穆浩強勢無匹,說出的話,更是沒有絲毫的退卻,張口就向極光、摧嶽兩名半祖索要賠償。
“這個傢伙真是無恥至極!”聽到穆浩說起天壽師尊將天壽宗都傳承給了他,不止是站在養心峰殿前廣場上的望夫尊者,就連殘破天壽山脈中的一衆強者,也不由在心中暗暗腹誹穆浩恬不知恥。
“不要被這個紙老虎給嚇住了,敢索要寶物,他也得有那個命。”感受到極光州主看向自身石體,以及碎裂摧嶽棒的目光,摧嶽州主那泛着塊塊淤青的老臉,似是有些沉不住氣的樣子。
“媽的,你給我打成這樣還敢張嘴,不賠寶物今天我就滅了你個老不死。”看到摧嶽州主身形閃爍而出的密集黑色光點,穆浩非但沒有恐懼,反而步步向前對着摧嶽州主咆哮,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生死相向的架勢。
着穆浩左臂上燃起的淡黑色火焰,以及掌心那不斷閃亮的弒祖烙印,極光州主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擡了擡手,打斷了摧嶽州主要和穆浩廝殺的舉動:“算了,天壽一死,天壽宗又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如此浩劫過後,沒有必要在打動干戈,塗炭殘存的修者,摧嶽棒和黑暗嘆息禁壁就留在天壽宗,算是對天壽宗殘存修者的一個補償吧。”
“極光”儘管極光州主並沒有說是將兩件重寶補償給穆浩,可是摧嶽州主老臉還是帶着弄弄的不甘,想要出聲對其反駁。
就在衆強者注視的目光之中,極光州主那龐大的身形雙手結印,整個石體都出現了震動。
“嘭!嘭!嘭”一陣陣浩瀚偉力泛動之中,天宇虛空中那極光州主石體不但開始龜裂,其天靈凸,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石體中脫出一般,就連石體的磅礴力量、氣息、生機,也開始收斂。
“轟”在穆浩的注視中,隨着極光州主石軀天靈凸碎,一個模糊的人影,已經站在沒有絲毫生機石軀的頭頂。
人影黑暗氣息密佈,讓人看不出真是的相貌,其下方那矗立在天宇虛空中的巨大石軀,就像是一具擎天雕塑一般,就連其上那細小的人、獸石刻,彷彿都陷入了沉寂,再沒有一絲天宇豪強的氣息泛動。
穆浩身形掌控霸意微微泛動,察覺到那毫無氣息,依然保留這中年修者容貌的巨大石雕就是黑暗嘆息禁壁沒錯,旋即就將目光注視在了摧嶽州主,以及龐大石像頭頂天靈所立朦朦朧朧嬌小的身形身上。
“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透着濃濃黑暗氣息朦朧嬌小身影,泛出極光州主的話語聲,對着穆浩問道。
“天壽宗被毀已經是事實,就算是你們拿出多少補償,都安撫不了那些亡魂。不過算了,你們既然有了悔意做出補償,我也不想要和你們再生死相見,你們走吧,我想這裡應該沒有人會歡迎你們。”眼看着摧嶽祖尊緊握摧嶽棒,一身磅礴氣息躁動,穆浩話鋒一轉,板着臉對虛空中兩名半祖說道。
泛着濃濃黑暗氣息的嬌小身影,跳上摧嶽州主那蓬勃身形的肩頭,開口出聲:“我們走。”
儘管摧嶽州主眼中略有殺氣和不甘,可是還是放開了手中的摧嶽棒,帶着肩頭的極光州主,身形投入虛空中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
黑洞虛空之力翻涌,沒過多長時間,兩大半祖的氣息,就已經消失在了天宇虛空之中。
隨着穆浩左臂不滅焚焰完全收斂,右手星辰陰陽環生長的那三十六根破碎晶牙收入手環之中,天宇虛空竟然泛起點點星晶之光,向着穆浩星辰陰陽環匯聚。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向星辰陰陽環匯聚的星晶之光,正是穆浩與摧嶽州主短兵相接,星辰陰陽環晶牙與摧嶽棒交鋒所爆碎的晶牙碎片。
向穆浩星辰陰陽環匯聚的不止是星晶之牙,隨着虛空中開啓一道星光裂縫之門,光門竟然化爲兜幕,將擎天巨棒,以及那極光州主中年人相貌逐漸朦朧的巨大石軀,強行攏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的穆浩,身形一閃,就已經從虛空中回到了殘碎的天壽山脈之中。
“把天壽五寶交出來,離開天壽山脈,不然就是死。”雖然穆浩撥雲見日之軀散發的磅礴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不過穆浩卻並沒有影響到殘破天壽山脈那脆弱的時空介質,讓衆多絕強者產生一種舉重若輕之感。
直到這時,天壽山脈殘存的絕強者並沒有人離去。
得到天壽五寶的人不是不想走,可在穆浩出現之前,持有寶物的人是被極光、摧嶽州主的氣息鎖定,隨着穆浩出現展露力量,盯着五寶的人,則又多了一個極爲可怕的傢伙。
就算是在大戰之中,極光、摧嶽,以及穆浩,都沒有放棄意志對五寶的鎖定,秀波尊者幾人都有種感覺,那就是冒然帶着寶物逃離,一定會遭到毀滅的打擊。
鬱木宗那持有精光線團中年太上尊者被禍天劫藤滅殺,此時精光線團則落在了一名天壽宗歸隱中長老的手中。
聽到穆浩的話,不止是拿着精光線團,擁有太上之階的老者,就連持有四件僞祖器的語壽、秀波尊者一行人,也是臉色一變。
“怎麼,不交嗎?不交就滅了你們。”穆浩那撥雲見日之軀一踏,永恆之勢封閉殘破天壽山脈一衆絕強者身形。
在嗡鳴勁力之手機下,持有天壽五寶的語壽尊者一行人,都有一種難以在穆浩永恆之勢下走脫的感覺。
“既然流雲管事已經得到天壽、瑞壽兩位始尊的傳承,天壽五寶自然要歸還給流雲管事。”神色變化之間,感受到穆浩那陰邪的殺意,秀波尊者率先將狩兇腰鼓放在地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雖然天壽五寶都泛着僞祖器的氣息,可是其威能卻與摧嶽州主的摧嶽棒,有着極大的差距。
五件僞祖器不但靈力極弱,而且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不要說尋常絕強收取不了,更是不能給持有寶物的人提供任何助力,同此時一身潛藏力量完全爆發的穆浩抗衡。
如果說有人能夠藉助天壽五寶的力量,那就是早在很長時間之前,偷偷收取了翱空翼的語壽尊者。
可這時穆浩的目光,卻是死死將其盯住,將是列爲嚴防逃跑的目標,是以語壽尊者儘管背展一雙巨大的羽翼,卻也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眼看着秀波尊者做出表示,其他人也不敢怠慢,持有五寶的人,不是被穆浩此時的氣息所震懾,而是恐懼穆浩與半祖廝殺的勇氣與手段,看到亡命徒一般的穆浩,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如果拒不交出天壽五寶,一定會遭到穆浩兇狠的打擊。
這時傳承什麼的說法根本就不重要,有着超強的戰力,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況且此時天壽山脈中的天宇豪強,也沒有一人相信天壽始尊將天壽宗傳承給了穆浩。
眼看着掩月刀、黃泥鉢盂、繡球一般的精光線團,紛紛被持有者放在地上,就差語壽尊者背後那對翱空翼沒有被交出了,穆浩雙手已經開始結出噬天劍訣,引動虛空中那星鑽璀璨的磐石巨劍。
“流雲,翱空翼已經被我收取了”語壽尊者俏臉滿是不甘,對着穆浩道。
“先將寶物交出來,眼下天壽宗這般景象,有什麼事待到以後再說。”穆浩臉色變得木然,沉聲對着語壽尊者道。
眼看着穆浩手中劍訣並沒有停下,手印與星花一般綻放,語壽尊者不由深吸一口氣,背後一對巨大的白色羽翼扇動,在似金似玉遠古符文蓬碎的過程中,巨大的白色羽翼竟然散化再次重組,從語壽尊者背後脫下。
“沒什麼事的話,你們都可以走了,告訴你們,屬於天壽宗的財富和礦脈,我卻不允許有人打主意,如果讓我發現有人敢打天壽宗修煉資源的主意,我一定滅了他一門修者。”穆浩臨了對着天壽山脈中的一衆天宇豪強威脅道。
聽到穆浩的話語,就連天壽宗的一衆絕強長老面色都是一變,之前想要在瑞壽、天壽始尊逝去之後,侵佔天壽宗利益的人,心中更是有着濃濃的不甘。
情勢轉變的實在太快,快得讓衆人難以接受,無比生猛的穆浩自從展露力量之後,一衆天宇豪強發現天壽宗真的是變天了。
不但摧嶽、極光兩名半祖被穆浩逼退,穆浩更是要強勢接管天壽宗所有的財富,雖然一衆天宇豪強都在腹誹穆浩的貪婪,可是面對蠻不講理亡命徒一般的穆浩,卻沒有任何人敢提出異議。
強如半祖都在穆浩面前都做出了賠償,一衆天宇豪強更是不敢出頭,這個時候與穆浩角力,和活擰了沒什麼分別。
感受到穆浩的目光,一衆天宇豪強已經開始紛紛退走,在天壽山脈,只剩下了天壽宗一脈的絕強者。
“你們也走,天壽宗如今被毀,宗門無處給你們容身,更是不需要你們。”穆浩看着一衆天壽宗長老說道。
“你要將天壽宗散去?”語壽尊者俏臉露出濃濃的不甘,似是並不願離去。
隨着穆浩身形上那猶如朦朧戰甲一般的噬天星辰圖隱去,丹田星雲旋動趨緩,穆浩一身可怕的氣息,已經隱隱有回落的跡象。
“早就該散宗了,你們也幫不到宗門什麼,留下你們有什麼用?看你的樣子好像是還能頂點事的樣子,除了你留下,其他天壽宗的長老,即刻離開。“穆浩看了一眼語壽尊者,旋即無情對一衆天壽宗長老做出了決定。
天壽五寶得不到,天壽宗的修煉資源更是已經被穆浩窺視,衆多長老雖然心中有所不甘,可是卻並沒有強行留下的意思,紛紛化爲遁光,遠走殘碎的天壽山脈。
至此,天壽山脈的浩劫,已經告一段落,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穆浩得罪了摧嶽、極光兩名半祖,這時不解散天壽宗,日後天壽宗的日子也一定不會好過。
表面上災難雖然已經完結,可是穆浩的崛起,卻只是峰巒星利益角逐的剛剛開始。
雖然萬秀州主在大戰之時沒有現身,可是穆浩一日存在萬秀州之中,都會與萬秀州主存在着微妙的關係。
無盡歲月,峰巒九州的利益早已經有了各自的歸屬,有穆浩這樣一個可以和半祖比肩的可怕之人出現,到底會給峰巒九州帶來什麼樣的變化,這時誰也說不好。
至於穆浩解散天壽宗之事,也被一衆絕強看做是情理之中,很顯然,衆人都明白穆浩是盯上了天壽宗那無盡歲月積累的財富。
可是衆人卻沒有想到,穆浩並沒有離開天壽山脈的意思,就在一衆天宇豪強離去,穆浩將磐石巨劍歸鞘收起之後,穆浩雙手已經結出御寶訣,一身掌控霸意瘋狂向着養心峰涌去。
轟隆隆的響聲之中,身處養心殿殿前廣場的望夫尊者,身形化爲精光,從養心峰中急速射出,在語壽尊者臉顯異色的過程中,那存有天壽宗無數靈萃、奇植的聳天養心峰,正在不斷縮小。
沒過多長時間,養心峰就已經化成了拳頭大小的小峰包,飛到了穆浩虛擡的右掌之中。
沒有給語壽尊者與望夫尊者說話的機會,收取了養心峰的穆浩,並沒有罷手,隨着穆浩擎天之軀漸漸收斂,恢復成常人身形,穆浩已經迅速走向天壽五寶所在,將五寶一一收入星辰陰陽環之中。
當穆浩走到語壽尊者面前,右手拂出一幕星光,將翱空翼抹去之際,語壽尊者心中已經極不是滋味,恨不得有驟然動手殺了穆浩的心思,可是一想到之前穆浩那可怕的手段,這個心思剛剛生出,就已經被語壽尊者摒棄。
收取完天壽五寶的穆浩,旋身射向天際,在穆浩掌控霸意擴散的層層星芒排光之下,語壽、望夫兩名尊者的探查被隔絕。
濃郁的霸意星光漣漪中,一座拇指大小的晶瑩山峰,已經被穆浩祭出,直向着一片空曠殘碎的大地所在落下。
拇指大小晶瑩山峰在落下的過程中,迎風暴漲,顯巍峨之勢,比起養心峰毫不遜色。
隨着天邪峰落地,整個天壽山脈都是一震,就連山脈地底之中隱隱有着蓬起之勢的邪惡氣息,都再也泛不出絲毫,似是那禍天劫藤,有着對宙宇天峰極爲微弱氣息本能的恐懼一般。
雖然語壽、望夫兩女,想要對天邪峰查看,可是被濛濛雲障籠罩的天邪峰,卻透不出內裡的絲毫端倪。
就算是神識、意志透入天邪峰那雲障一般的無上天衍禁,也是泥牛入海,無法再被收回體內。
感受到探入巨峰的神識、意識脫離掌控,兩女身形紛紛一震,心中驚駭天邪峰的可怕。
沒過多久,雲障之中竟然自行走出了五個人,分別爲兩名老者、一名老嫗,以及兩名少女。
兩名老者自然是空行、恆遠紀尊,空行紀尊老臉滿是猥瑣,看着天壽山脈的慘象,不停的扁嘴,至於老嫗模樣的瓊漿尊者,則是一臉凝重,雙眸之中隱隱透出思索之色。
剩下兩名少女,則是月藍與醉雙,此刻月藍雖然一身永鎮符文封印被穆浩解開,恢復了神人之階的氣息,可是醉雙卻依然只有靈脩者的力量,在一衆強者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嘿嘿雖然天地殘碎,不過卻還比不上我那毀天滅地的虛空爆碎之力,看來天壽宗也沒有遭到什麼大災難嘛!”空行紀尊老臉滿是猥瑣、臭屁的模樣,對着一旁恆遠紀尊小聲吹噓道。
“哼!要不是這天壽山脈地脈異常,又有着無數禁制,以及瑞壽始尊的祥瑞天眼加持,這天壽山脈早就盡毀了,你不過是將那不大的鳴動山脈抓碎,得意個什麼勁啊?之前那連番的災劫,若是我們不躲起來的的話,早就掛了也說不定!”恆遠紀尊板着老臉,絲毫不給空行紀尊留情面,顯然是知道了天壽山脈大戰的過程。
“好了,空老、恆老,你們去殘存的那些山峰中,將天壽宗還活着的低階神修聚集起來,至於宗門中有着天宇豪強之力的長老,全部將他們趕走,如果有人不聽話就殺了。對了,最重要的是收集,這天壽山脈中殘餘的修煉資源。”臨了穆浩還對着二老提醒道。
在望夫尊者和語壽尊者眼中,穆浩這時已經做好了卷寶離去的準備。
感受到兩女看向自己的目光,穆浩就已經知道了兩女的心思,不過穆浩卻並沒有做什麼辯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空行紀尊的老臉則是充滿了興奮,和恆遠紀尊匆匆離去,在空行紀尊看來,就算是天壽山脈如今已經變成了這副境地,其所擁有的修煉資源,也足以讓穆家爲之眼紅。
“嘿嘿這回家族可是發了,這峰巒星的宗門勢力都如此龐大,如果家主轉戰其它宗門的話,家族的崛起,必定勢不可擋。”隱隱之中,遠處還能聽到空行紀尊興奮的笑語聲。
着天壽山脈殘存的山峰已經不足五十座,穆浩眼中不由微微透出了一絲感嘆。
“怎麼,你霸佔了天壽宗所有的財富,難道還不滿足嗎?”望夫尊者美眸中略微露出不屑的神色,對着穆浩說道。
“呵呵我是有些感慨瑞壽長老那一番心思!儘管他開啓了祥瑞天眼,加持整個天壽山脈,可是災劫過後,三千八百座山峰,餘下卻不足五十!既然註定是這般慘狀,瑞壽長老還不如不開眼,早早離去或許真的能夠向那兩個半祖所說,飛得更高、走得更遠!”穆浩雖然嘴上感嘆,可是眼神中看向天壽山脈剩餘的殘峰,卻隱藏着一絲敬意。
“無盡歲月的努力一朝爲宗門綻放,瑞壽比起天壽那個傢伙,更適合當天壽宗的宗主。”望夫尊者直到這時,似乎還對天壽始尊的做法,有着很大的不滿。
穆浩看向寒着臉的語壽尊者,蒼老的嘴角微微上翹:“在我看來,瑞壽、天壽兩位始尊,都不適合做天壽宗的宗主,識時務者爲俊傑,不知進退在這殘酷的修煉界,只有自尋死路的命,以後天壽宗的宗主,還是語壽尊者來做得好。”
聽到穆浩的話,不止是望夫尊者,就連寒着臉的語壽尊者,美眸中都露出了驚容。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天壽宗已經被你散宗了,所有強者長老都已經離去,你再搜刮完天壽宗的修煉資源,天壽宗還能剩下什麼?偌大的宗門已經名存實亡,就算是你把天壽宗這個空殼,留給她又有什麼用?”望夫尊者看到穆浩臉上的淡笑,不由對着穆浩質問道。
“看來你還是不懂!天壽宗雖然完了,不過天壽宗的財富,卻遠不是短時間能夠取盡的。雖然我不知道天壽宗在峰巒星中有多少晶礦,可是單憑天壽宗作爲萬秀州十大宗門的聲勢,其晶礦必然不在少數。換句話說,這些晶礦對於天壽宗所提供的財富,是源源不絕的。在我離開天壽宗以前,天壽宗的這些晶礦,能夠爲我的家族提供巨大的利益,我又怎麼捨得放手呢!”穆浩一臉玩味對着兩女笑道。
望夫尊者看向穆浩的眼神,彷彿在看着一隻貪婪、飢渴的怪獸一般,這一刻,兩女才體會到了穆浩骨子中的可怕。
“以往天壽宗人多,龐大的修煉資源經過分配之後,落到每個宗門弟子手中雖然算得上是豐厚,可是卻也無法讓宗門弟子暴富,現在你卻想要一個人,將天壽宗潛在的龐大修煉資源全部佔據,你根本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就算是讓語壽坐上天壽宗的宗主之位,恐怕也是一個任你擺佈的傀儡。”望夫尊者沉着臉說道。
“你不準備離開天壽宗?”語壽尊者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不遠處被雲障籠罩的天邪峰,對着穆浩問道。
“呵呵至少在短時間之內,我是不會離開這天壽山脈的,我對宗門權利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不過屬於天壽宗的修煉資源,我卻一定要接手。現在天壽山脈所剩下的弟子已經不多,想必管理這樣一個宗門,對語壽尊者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難度吧?”說到後來,穆浩向着語壽尊者看了一眼。
“那翱空翼呢?”語壽尊者並沒有像望夫尊者對穆浩表露出極度不滿的情緒,而是更加關心被穆浩收取的那件翱空翼。
“你若是能盡力幫我挖掘天壽宗所屬的晶石礦脈,我會把那件翱空翼還給你的。你也看到了,其實我並不缺少寶物。”穆浩笑着對語壽尊者說道。
“像他這樣的傢伙,說話是不會算數的。”望夫尊者對着語壽尊者提醒道,似是對穆浩有着很大的成見。
“臭女人,你閉嘴,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哪能這樣悠閒的站在這裡,說不定早讓摧嶽、極光他們二人給煮了。”穆浩冷不防對着望夫尊者咆哮道,驚得望夫尊者後退了好幾步。
“沒品的傢伙,天壽宗又不是你的,沒人會相信天壽會把天壽宗傳承給你。你可知道,被你收取的養心峰中,有多少靈萃、奇植是屬於天壽宗衆多長老的,你這根本就是仗着自己有些力量強搶。”被穆浩咆哮所驚,回過神來的望夫尊者,似是自覺施了面子,一雙秀手緊緊握拳,大有和穆浩一爭高下的意思。
“那又怎麼樣呢?我本來就是做殺人奪寶這個活計的人,你若是眼紅,自己也去幹啊!”穆浩老臉滿是邪笑,完全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樣子。
對於穆浩這種臉皮極厚,有很是無恥的傢伙,望夫尊者完全沒有了主意,要說是真的跟穆浩拼死一搏,望夫尊者還沒有那個把握。
“我要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覆,到底讓我幫你做事做到什麼程度,纔會將翱空翼歸還於我?”語壽尊者緊盯穆浩問道。
“十年時間,掘盡屬於天壽宗所有的晶石礦脈,將所獲得的晶石全部交給我。”穆浩咧嘴說出了讓兩女身形一震的話。
“你這是要絕了天壽宗的後路。”望夫尊者看向穆浩的眼神,充滿了憤怒,似是刻意和穆浩作對一樣。
“呵呵兩大太始尊者損落,天壽宗的後路早就絕了,獲取現有的利益才最重要,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至少我在天壽宗這段期間,還可以保證天壽宗的利益。將礦脈掘盡,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搶別家的,如果你們真的能將天壽宗發展成劫掠團,到時候修煉資源可以源源不絕的流進天壽宗,以戰養戰這種事情你們應該懂吧?”對於望夫尊者刻意和自己作對的情緒,穆浩全當做沒看見,老臉滿是笑意道。
“你將宗門強大的長老都遣散了,宗門根本就喪失了再次崛起的希望,就算是眼下能夠維繫,時間一長,也依然避免不了覆滅的命運。”語壽尊者冷聲道。
“不聽話,整天想着獲取宗門好處的傢伙,當然要攆走。只要有信心,宗門未必會沒有出路。待到我隱於幕後,你大可以再擴充天壽宗的力量,越是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反而孕育着希望,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還要難過。好了,等會待到宗門剩餘的低階神修弟子被集結之後,將宗門的現狀告訴他們,讓他們自行作出選擇,要走的人不用去挽留,反正那些低階神修弟子,也不會給宗門提供什麼助力。待到天壽山脈殘破的時空介質重組,好好將山脈規劃一番,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告訴你具體怎麼做了。對了,你們三個協助空、恆二老,找兩座山峰,開闢出兩個小村子,找尋一些可用的亡命之徒培養培養,以後好做我開闢陰古地域的先鋒。”穆浩說到後來,對着不遠處的瓊漿尊者、月藍、醉雙安排道。
“你要進入陰古地域?”聽到穆浩的話,語壽尊者俏臉上露出一絲異色。
穆浩這時已經轉頭向着無上天衍禁走去,淡淡的話語在空間中響起:“陰古地域存在着無數機緣,這是峰巒星所有修者都知道的事,我又怎麼會例外?不過現在還不是進入陰古地域的時候,待到我有了絕對壓制半祖的力量,我自然會去陰古地域找尋利益。”
出乎望夫尊者的意料,穆浩並沒有理會自己,也沒有一定要將她攆走,好似讓其自己看着辦一樣,直接將磐石劍收起,進入了天邪峰。
衆女卻不知道,就在穆浩走進靈源胎錦繡河山之際,不但張口不斷嘔了好幾口血,一身星鑽之體的裂紋,竟然像是要掙開的樣子,裂紋在不斷擴大。
沒有在錦繡河山之中逗留,隨着穆浩身形化爲風霞,下一刻穆浩已經出現在了海島上空。
此時穆家女修所在海島上空,正聚集着一塊靈光幕,通過光幕可以清晰看到天邪峰外的景象。
現穆浩歸來,夢女第一時間就閃到了穆浩身邊,柔荑向着穆浩星鑽裂紋鼓脹的身形一揮,帶起一蓬乳白色韻光將穆浩身形包裹,不至於讓穆浩星鑽之體徹底潰碎。
“你現在的肉體,根本就沒有和半祖硬拼的資本,這次能夠撿得一條命回來,已經是很不錯了。”看到穆浩那一身慘像,夢女話語透出淡淡的責怪之意。
隨着穆浩盤坐半空,萬道竅穴的掌控霸意,在靈宇間聚出霸意舍利,雙手結出天武之體結印,穆浩靈宇間那霸意舍利不但滴溜溜旋轉,吸收着星鑽之體裂紋那傷之力,一身星鑽血肉褪去,重現古銅色肌膚的穆浩,竟然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在迅速老去的同時,身體之中綻放出了極爲璀璨的星光。
雖然在天壽宗遭逢大劫之時,衆女就出了宙宇天宮,可是此番看到穆浩的變化,衆女卻沒有過多打擾穆浩。
大戰過後,摧嶽州主和極光州主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人知道兩人去了哪裡,極光宗和摧嶽宗並沒有透出兩名半祖歸來的任何消息。
可是儘管是這樣,天壽宗的大戰,還是讓峰巒九州爲之震動,不止是兩名太始尊者身損,天壽宗無數修者覆滅,更加讓峰巒星修者驚訝的是,天壽宗一個不起眼的小雜役,竟然可以和兩大半祖爭鋒,強勢將兩名半祖擊退。
消息一經傳開,整個峰巒九州震動,雖然穆浩並沒有戰而勝之,可是其強勢、兇猛的做派,卻讓峰巒九州修者津津樂道。
無盡歲月之中,沒有人能夠挑戰九州州主的權威,整個峰巒星,也只有廣闊的陰影地域,沒有被偉力強大的九州州主征服。
鳴動紀尊獲得脈動之源,潛隱無盡歲月,妄圖開闢十方天地,可是其展現的力量,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沒待真正崛起,就被九州州主聯手湮滅。
可是穆浩的出現,就像是一個未知的恐怖存在一樣,不僅與兩大半祖本尊交鋒,保住了天壽宗殘存的基業,在氣勢上,更是佔據了上風,這讓很多峰巒九州修者,都感覺到峰巒星的勢力格局,至此以後恐怕真的要改變了。
靠近極光州的陰影地域中,尋常修者孤身一人,根本就不敢進入,可是兩名身影,卻根本視黑霧迷濛的地域如無物,彼此相鄰不遠盤坐。
其中一名老者正是摧嶽州主那蒼老陰邪的相貌,而另外一名中年人,倒是和天壽宗所顯暗黑嘆息禁壁,那極光州主的石臉有些相似。
自從被穆浩逼退天宇黑洞之後,兩人並沒有立刻回到自身所在宗門,而是直接進了靠近極光州的陰影地域,不過兩人卻並沒有深處陰影地域,只是找尋了一處尋常修者不能到來之地修養。
“極光,爲什麼要對那個傢伙退讓?只要我們二人拼勁全力,我不信會殺不死他。”摧嶽州主蒼老的臉上滿是陰沉,顯然還是對賠償寶物退走的事情耿耿於懷。
身形並不算壯碩的中年人,看了老者一眼:“你認爲能夠弒祖的人,有那麼容易對付嗎?眼下正是我們躍進祖尊之位的關鍵時刻,犯不着冒險和他一拼,待到成就了祖尊之位,隨時都可以將他收拾了。”
聽到極光州主的話,老者深吸一口氣:“怕只怕一旦讓他站穩腳跟,再想要對付他就更不容易了!忙碌了半天,不但沒有在天壽宗得到一點好處,反而將摧嶽棒都賠了出去,要知道,我們所使用的僞祖器,可不是天壽五寶能比,那摧嶽棒可是經過了我無盡歲月蘊養的!”
摧嶽州主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提及摧嶽棒之時,極光州主心中更是在滴血,除了極光州主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黑暗嘆息禁壁,和所有僞祖器都有着巨大的區別。
極光州主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摧嶽,目光不要那麼短淺,相比證得祖尊之位,提高自身的實力,那些器物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峰巒星陰影地域磅礴無盡,其中存在着劍祖一脈的巨大機緣,只要我們能夠證得祖位,以後還有得是機會。況且嘆息禁壁和摧嶽棒在交給那個傢伙之前,就已經損毀,與其勉強留下器物和他殊死一戰,倒不如讓他拿去得好。”
“極光,很少看到你會對誰畏懼,難道那個傢伙除了可怕的黑焰之外,你在他身上還看出了什麼嗎?”摧嶽州主盯着中年人問道。
“他那種無底線的提升力量、氣息,實在是一大威脅!雖然在自身真正的力量上,他比起我們還有很大的差距,可是我卻能夠在他身體中,感受到一種讓我心悸的危險氣息,那氣息就來自於他收入丹田中的山峰,當初那山峰一出現,我就發現了它的不同尋常,那是一種讓祖尊、祖器臣服的震懾。看到眼神中的自信,就不難發現,那個傢伙應該還有很大的餘力纔對,只是他不想手段盡出和我們廝殺罷了。”說話的極光州主,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我們也一樣有餘力,若是放手決一死戰,我們有很大把握能殺了他。”摧嶽州主完全不像是釋懷的樣子。
“摧嶽,你也應該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萬秀去頭疼吧。現在還不是真正亮劍的時候,峰巒九州本來就是彼此牽制角力,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最重要的是陰古地域。日後待到時機成熟,總會有全力一戰的時候。”極光州主神色已經平淡了下來,緩緩閉上了雙目。
到中年男子似乎沒有再出頭的意思,老者臉色不由顯得有些陰霾,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就向着陰古地域之外閃爍而去。
直到摧嶽州主氣息完全消失,中年人才緩緩睜開了雙眼,起身向着陰影地域深處走去。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接近極光州主,就會聽到其充滿恨意的低語:“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屬於我的祖器,日後我一定要討回來。”
天邪峰中時光流逝,整整兩年光陰,穆浩身形內裡翻出的星霞才褪去,海島之上,穆家衆女都過着悠然平靜的生活,隨着穆浩回到海島氣息穩定之後,衆女也就不再對穆浩過於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