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聽到紅髮老者的介紹,穆浩在心裡險些沒將紅髮老者罵了個半死,就連臉上的驚訝,也絲毫掩飾不住。
“桀桀~~~聽紫銘說,你需要僱請強大的紀尊,來爲你解決家族的麻煩,你且詳細說說。”黑袍修者陰沉的聲音,透過星文通道空間,在虛空之門內響起。
感受到心神震動,肉體就像是觸碰到強大電流一般酥酥發麻,穆浩臉上不由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簡單的說,就是我們家族的人,殺了幾名其它紀元的天宇強者,與兩名紀尊結下了仇怨,所以小子纔想要僱請兩位更加強橫的紀尊,來幫我解決這個麻煩”
“紫銘說你有大量的星辰之液,不知道可有此事?”黑袍遮頭,一臉迷濛星芒的修者,沙啞陰沉對穆浩問道。
穆浩向着三老看了一眼,發現三老都是默不作聲,一臉的謹慎,穆浩不由有些猶豫,並沒有給黑袍修者答覆。
“紫銘,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所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嗎?”看到穆家衆人都是一臉緊張的模樣不說話,黑袍修者的沉聲,已經露出了一絲不滿之意。
“星骨尊王,我想他們只是對於你的力量有所顧忌罷了。小子,你倒是說話啊?不要告訴我幫你請來了尊王強者,你卻在這個時候退縮了。”紅髮老者一臉焦急道,看紅髮老者的樣子,似乎是事情同樣超出了他的預料。
聽到紅髮老者的話,穆浩深吸一口氣,噴出乾坤囊,囊口銀光綻放,下一刻,穆浩身前已經多出了數樣物品,和之前穆浩給紅髮老者所看的東西一樣,融靈果、裝着星辰之液的晶瓶、以及星辰之鑽,彼此泛動着璀璨的星芒。
不同的是,星紋流轉的銀色圓形果實,星紋魂液的數量,卻由四顆變成了三顆。
似是看到穆浩拿出的一衆物品,黑袍修者遮擋面部的迷濛星芒微微泛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要看看你那晶瓶中所裝的星辰之液。”
穆浩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面前十個晶瓶中拿起了一個,輕柔的將其拋入星文旋轉通道空間。
看到黑袍修者將裝有星辰之液的晶瓶嘴打開,一縷迷濛的星芒,猶如飄渺星煙從晶瓶嘴飄出,融於黑袍修者遮面的星芒中,穆浩心頭不由微微一震。
將晶瓶嘴重新封上,黑袍修者並沒有將裝有星辰之液的晶瓶,重新還回的意思,而是陰陽怪氣的說道:“本尊可以幫你解決你們家族的麻煩,你想要怎麼做?是將與你們家族結下仇怨的兩名紀尊趕走,還是讓其損落?”
“讓其損落?”聽到星芒遮面黑袍修者的話,穆浩心中不由暗暗發苦。
“前輩,事情可能比我們所預料的還要嚴重,說不定我們家族所面對的紀元尊者還不止是兩位~~~”穆浩顯得有些忐忑,看到身旁不遠處的三老一臉慎重不說話,穆浩已經知道這次似乎惹來了天大的麻煩。
“桀桀~~~無妨,相信有本尊出面調停,那些找你們家族麻煩的紀尊,怎麼都要給本尊幾分薄面。”黑袍修者陰笑道。
穆浩微微嚥了一口唾液,對着緊張似是虛脫的寒偌雲四女沉聲道:“你們先去回到族人那兒,這裡不需要你們了。”
感受到穆浩目光的鄭重,寒偌雲幾女臉上,雖然齊齊露出了擔心之色,不過還是沒有在通天之門中多留,紛紛退了出去,消失在浩天虛空之中。
“前輩應該不會白幫小子的忙吧?不妨說說條件?”寒偌雲四女消失之後,穆浩的臉色微微鎮定下來,直視星文通道空間中的黑袍修者問道。
“除了那顆星辰之鑽外,那些東西本尊都要了。”黑袍修者陰沉的話語在通天之門中響起。
穆浩嘴角微微上翹,不着急不着慌將面前的物品全部收入乾坤囊,隨後將乾坤囊重新吞入腹中:“敢於收取這些東西的人,自然有着絕強的實力,我僱請前輩你了。不過作爲收取這些東西的代價,前輩也要體現相應的價值才行。我要你殺光所有找上我們家族,與我們家族有仇怨的紀尊,哪怕你戰死我們這片天宇之中。”
“桀桀~~~好像是很有意思的樣子小子,本尊現在是不是可以踏足你們那片天宇了?”黑袍修者身形微震,將紅袍老者從身邊排開,陰笑着對穆浩說道。
穆浩靈宇間掌控霸意微微泛動,星文旋動的通道空間,竟然化出了急速流動的星光。
眼看着黑袍修者踏光而行,似是由遠及近走來,不只是穆浩,就連空行紀尊三老,臉上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啪~~~”隨着黑袍修者寬大的黑袍,透出星文奔流的通道空間,通道空間竟然在一股絕強的氣息下,猶如氣泡一般被崩碎。
星風在通天之門中四溢,猶如滅世亂流,颳得穆浩站不住腳。
穆浩靈宇間的彩光瘋狂涌動,通天之門三十六根聳入迷濛星霧中的巨大石柱劇烈震動,醞釀出無數玄奧的星文,周天星力鎮壓通天之門,一瞬間,通天之門中三十六根石柱中,似乎有三十六股異常強大的力量要迸發而出。
就連穆浩的右腕上,由太上精元連接的三十六顆晶牙,也在釋放耀目的幽藍色光芒。
隨着星文通道空間被黑袍修者那絕強的氣息爆碎,紅髮老者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整個通天之門中,顯得波濤洶涌。
時、空、恆三老頂着黑袍修者那絕強的氣息,站在穆浩身前,一身肉身迅速化晶,時間、空間、永恆意境共振,泛出超脫天宇的洪荒氣息,與黑袍修者分庭抗禮。
“隆~~~”星芒與黑芒化爲縷縷密集的霞蘊,雙色霞蘊每一次不經意間交織、抽動,都會在通天之門中盪出一行璀璨的星環。
“桀桀~~~小子,你們家族供養的這三位老人還真是不簡單,如果他們在全盛時期合力之下,恐怕短時間之內,還真不輸於本尊,可惜~~~”伴隨黑袍修者陰沉的話語,璀璨耀眼的星光,在穆浩感知中泛起。
“轟~~~”一瞬間,一股絕強不可抵擋的力量,猶如排空大浪,將時、空、恆三老,以及穆浩一同拋出通天之門的星光門戶。
“咔咔咔~~~”感覺肉體、骨骼那密集細小的崩裂之聲,穆浩在浩天虛空中仰飛的臉色,不由露出了極爲驚恐之色。
璀璨耀眼的星光泛出通天之門,一時間將浩天虛空金色霞蘊涌退。
“咦~~~”伴隨一絲訝異嘶啞的聲音響起,在穆浩靈宇間彩光不停旋動中,通天之門的星芒門戶,已經急速消失。
此時無盡虛空之中,只留下璀璨霞蘊與金色浩天霞蘊不斷排擠,彷彿在爭奪着無盡虛空的控制權。
“嗡~~~”一方浩天霞蘊涌動的虛空之中,金光耀眼的參天浩天之樹,漸漸在虛空中顯露而出,伴隨浩天之樹虛影凝視的,還有同樣泛着磅礴偉力的另外四棵參天奇樹。
混沌之樹灰芒迷濛,黑、白兩色霞蘊交織奔涌之中,帶給人碎宇、斷空之感。
養魂樹魂芒盪漾,星星點點的魂液之光,在遮空茂盛的樹冠泛亮,萃取空宇魂力,似是等待着花開之時。
鴻蒙雷藤紫黑色雷蘊洶涌,一道道雷光似是刑罰、劫難,寂滅天地萬物。
黃天仙藤參天藤體釋放澎湃生命氣息的同時,卻帶給人一種飢渴噬人的氣息,彷彿任何東西只要被翠晶藤枝纏上,就會被抽盡生命本源一樣。
穆浩與一身黑魔石晶之軀的三老穩住身形,五色霞蘊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化爲虛空大浪,向着與浩天虛空爭奪虛空控制權的星芒翻卷而去。
“桀桀~~~真是讓本尊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除了通天之門外,你竟然還擁有着隔絕空宇的至寶,怪的得在得知了本尊的身份之後,依舊敢接引本尊過來。”黑袍修者站在虛空之中,任由五色虛空巨*,將其所泛出的虛空星芒排開,沖刷其身形之上。
“轟~~~”虛空洪流奔涌,虛空之中不斷翻涌的星芒被五色洪流拍散。
然而,讓穆浩心驚的事情發生了,黑袍修者立身虛空,任由五色洪流席捲其身形上,竟然是寸步不退,就連一身黑袍都沒有被五色洪流撕毀。
無邊的力量自黑袍修者身形蒸騰而出,在黑袍修者身形之外,撕出密集璀璨的虛空裂紋。
任由黑石塔偉力強大,黑袍修者置身石塔之中,卻憑藉自身無邊的力量,抵禦住了黑石塔的桎酷。
“事成之後,本尊要你那通天之門,和這件隔絕空宇的至寶,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黑袍修者的陰笑聲,自五色霞蘊虛空中響起。
眼看着黑袍修者身上泛出密集璀璨的空間裂紋,一步步向着自己走來,穆浩那充滿細密血絲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寒意:“我看你不是來幫我的,反倒是想要強取我的至寶。”
就在剛剛穆浩感知中出現璀璨星芒,被盪出通天之門的那一剎,強橫的力量幾乎將穆浩一身肉體徹底蕩碎,若不是穆浩結出鴻蒙宇原石讓一身肉體獲得了洗煉,掌控霸意與身、魂交融,剛剛那澎湃的力量加身,足以讓穆浩肉身徹底潰碎。
“桀桀~~~和那些與你家族有仇怨的紀尊相比,至少本尊不會殺你,既然你請了本尊,本尊自會將你的困難解決,難道你不認爲留得性命,比什麼事情都重要嗎?”黑袍修者走到穆浩不遠處說道。
離到近處,穆浩越發能夠感覺到,黑袍修者那一身驚天的磅礴力量,如果不是穆浩心智足夠堅定,又有掌控霸意支撐,只怕穆浩都不能直面黑袍修者。
“嘿嘿~~~星骨尊王,雖然我們三個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若想在這耀武揚威,恐怕是找錯了地方。”黑魔石晶之軀閃亮,伴隨空行紀尊的陰笑,穆家三老已經出現在了星骨尊王的身邊不遠處,隱隱形成三角之勢,將身形不斷向外泛出璀璨空間裂紋的星骨尊王圍在其中。
“難道你們還沒有明白和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嗎?鑄就黑魔石晶之軀,還真是少見的很呢據我所知,各大天宇之中,只有少數幾個地方能夠找到這種黑魔石晶。雖然本尊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得到這些非同尋常機緣的,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弱者所能做的,就只有服從。”
說道後來,一種不可一世的磅礴氣勢從黑袍修者身形泛出。
那種波動天宇的氣勢,一瞬間就打破了時、空、恆三老的意境共振,竟然生生將三老的身形排開。
“轟~~~”隨着黑袍修者踏出一步,走出三老的合圍,整個五色霞蘊涌動的虛空,都有如破碎的鏡面一般,不斷被撕裂。
受到磅礴力量的重壓,穆浩身形扭曲,彷彿全身骨骼經脈都要被其壓碎了一樣。
這一刻,不止是穆浩右手的晶牙手環,就連穆浩靈宇間的天地盆,丹田中一蓬星雲、三顆宇原石、星辰榜、甘露鼎、以及黑石塔,都似是受到重壓的壓迫,泛出一股股強大的力量。
嘯聲蕩遍五色虛空,各色蘊芒在穆浩身形中蒸騰而出,一瞬間,虛空之力不再脆弱不堪,在一種絕對掌控的霸意之下,虛空被黑袍修者一步踏出的裂紋,竟然在五色霞蘊蠕動之中,急速閉合。
看到穆浩扭曲身形恢復原貌之後,散發各色磅礴偉力的身形,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不只是空行紀尊三老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就連黑袍修者,也停下了向穆浩迫近的腳步,似是謹慎了很多。
強大的空間介質牢不可破,黑袍修者儘管一身氣勢、力量沒有絲毫退去,可是在其身形外泛動的密集璀璨空間裂紋,卻一點點被近乎凝固的空間介質壓縮,消失不見。
這一刻,面對穆浩與黑石塔突然爆發的威勢,儘管黑袍修者依舊強大,可是卻不能再動搖虛空分毫。
隨着穆浩雙眼空洞擡起右臂,濃郁五色霞蘊涌動的虛空,似是產生了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息,緊人心神。
“嗤~~~”三十六道幽藍色晶牙,帶起風霞一般精光,暴漲之際,狠狠涌在黑袍修者身形上。
“轟隆隆~~~”虛空微微震盪,三十六道精光與黑袍修者身形接觸,爆出璀璨星芒,彷彿連通天宇彼岸的晶牙星橋。
面對黑石塔偉力的禁錮,在晶牙手環的突刺面前,黑袍修者似乎都失去躲閃的能力,身形伴隨光速一般延伸的三十六根鋒利晶牙刺擊,化作了黑石塔虛空中璀璨的星芒。
“呼~~~”看到穆浩身形順着延伸的三十六根晶牙華光消失,空行紀尊臉上不由露出驚恐之色:“不好,以家主的神智,根本就承受不了這種力量的爆發。若是不能及時將體內強大的力量收斂,家主的意識就會被體內爆發的力量燃燒殆盡。”說道後來,空行紀尊急速揮手,帶着九龍紀尊與恆遠紀尊的身形消失。
五色虛空中兩道星耀璀璨,似是彼此追逐,待到星耀漸漸化爲穆浩與黑袍修者身形之時,穆浩一雙意識空洞的雙目,蘊育出猶如蒸汽一般的紫色熔流,隨着穆浩雙眼陡睜,兩道鴻蒙熔焰光束,竟然劃破虛空中的五色霞蘊,直射在被三十六根晶牙突刺,身形絲毫爲損的黑袍修者身上。
此時三十六根晶牙早已伴隨穆浩身形帶出的星耀,收縮在穆浩的右腕之上,可是那如同岩漿一般的紫色熔焰,則更加驚人。
熾熱的紫色漿泡不斷在黑袍修者身形之外泛起,猶如永不冷卻翻滾的岩漿,就連虛空霞蘊也爲之融化。
看到黑袍修者身形之外布了一層璀璨星芒,不斷抵禦翻涌的紫色岩漿,穆浩身形不遠處出現的三老,臉上都不由露出驚恐之色。
“家主,趕快收斂力量,現在是個機會,快將那個傢伙流放出黑石塔。”與時、恆二老意境共振的空行紀尊,牽動氣息對穆浩焦急喊道。
眼中的鴻蒙之力消失,隨着穆浩雙眼流下兩行鮮血,似是感受到了三老的意境,穆浩那佈滿血絲,空洞的雙眼,竟然泛起一抹心神華光。
看了一眼翻騰紫色熔焰中的黑袍修者,被鴻蒙熔焰熔解的紫色泥沼般虛空蠕動,黑袍修者與鴻蒙熔焰,一同緩緩被蠕動的虛空掩去。
直到黑袍修者身形與鴻蒙熔焰徹底在虛空中消失,穆浩身形那各色霞蘊,在其眼中心神光華越來越亮過程中,急速收斂。
“家主,送我們出去。待到天邪蕩元結束,我們將那星骨尊王禁錮之後,你再將我們接回黑石塔。”看到穆浩一身強大力量收斂,九龍紀尊鬆了一口氣說道。
感覺到一身力量近乎油盡燈枯,肉體更是殘破不堪,穆浩不由勉強泛動掌控霸意,將時、空、恆三老送出黑石塔的同時,將五棵參天奇樹召到了自己周圍。
養魂樹銀色魂液飄灑,化爲細雨,融入穆浩一身裂紋殘破的肉體中。
眼珠大小,蘊含強大生命氣息的果實,從黃天仙藤上脫落。
伴隨翠綠的生之本源霞蘊,穆浩迫不及待將一顆顆翠色果實塞入口中,不待細細咀嚼,就將其嚥下。
五色霞蘊滲入穆浩殘破的肉體中,配合養魂液與翠綠色果實的力量,終於漸漸將穆浩那一身裂紋不斷鼓脹的肉體穩定住。
霸意舍利牽動天地盆自穆浩靈宇間旋轉出濃郁的彩芒,穆浩身形上有些細小的裂紋,已經化爲傷之力光影,艱難沿着穆浩皮膚表面向着穆浩靈宇間旋轉的彩芒流竄。
陣陣生命源力補充進失去傷之力的身體裂紋,穆浩身形上一些細小的裂紋,終於還是艱難癒合。
“咔咔咔~~~”隨着穆浩雙手結出天武之體的修煉印訣,浩天之樹的金色霞蘊,涌入穆浩肉體的速度越來越快,穆浩肉體之中的骨骼,不斷泛出爆響。
就當穆浩身在五色霞蘊虛空,恢復受到重創肉身之時,天邪峰中則另外一副景象。
“嗚~~~”天邪峰下峰三十六宮震動,三十六道星環猶如潮汐落魂,不斷蕩在黑袍修者身上。
三十六股澎湃紀元尊者不滅精元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穆浩在黑石塔中爆發出的爭天之力,黑袍老者被天邪峰三十六宮所泛星環所蕩,臉上那迷濛的星辰之芒已經消失不見,就算被晶牙突刺攻擊都沒有破損的黑袍,更是寸寸被撕裂。
璀璨星芒泛起,一具略顯魁梧的星鑽骷髏,完全變成了天邪峰無上偉力波及的焦點。
骷髏一身骨體星鑽之芒閃爍,毫無瑕疵,眼孔空洞的骷髏骨之中,泛動着兩蓬跳動的星芒魂火,骨身微動,帶起強大的力量,甚至短時間將三十六道星環崩碎。
時、空、恆三老站在山壁佛窟邊緣,看到黑袍修者真正的模樣,三人蒼老的臉孔都不由微微抽搐。
“怪不得家主體內力量爆發,都不能將他制住,原來這個傢伙的骨體,完全是由星辰之鑽所結”恆遠紀尊一臉驚駭道。
“恐怕不止是這樣,他的骨體經脈已生,星辰之鑽生血肉,要是讓他的血肉完整重生,恐怕就是太上、太始之修,也再難制住他。”看到天邪峰三十六道星環,蕩在星鑽骷髏那泛着璀璨星芒的骨體上,映出星鑽骨體上一道道經脈紋理,九龍紀尊忍不住說道。
沙啞的嘯聲在天邪峰迴蕩,似乎蘊含着極度驚恐:“是天邪峰,你們竟然敢算計本尊,今天本尊要讓你們魂飛魄散。”隨着星鑽骷髏沙啞的話語,從骷髏口中泛出,骷髏右手骨鑽一般的五指,帶起五道璀璨的星芒爪鋒,狠狠向着天邪峰通往第一宮,山壁上揮去。
帶有至污、至邪污穢意念的墨黑色穢氣,不斷從天邪峰通天巨峰,峰體中洶涌泛出,讓整個天邪峰黑霧滾滾。
儘管璀璨的爪鋒威能裂天,可是在天邪峰那翻騰的無上墨黑穢氣中,卻猶如被撲滅的燭光一樣,僅能泛出噗噗的波瀾。
“嘿嘿~~~在這裡,就算是你一身偉力翻天,也是無濟於事,等着被天邪蕩元吧。第三十七座宮殿,就是你那一身不滅精元安息之地。”看到璀璨的裂天爪鋒被從天邪峰中翻涌而出的墨黑色穢氣吞噬,空行紀尊微微定了定神,眼中露出了一絲陰笑。
時、空、恆三老身站山壁佛窟前,儘管腳下天邪峰洶涌墨黑色穢氣翻騰,可是卻被三老黑魔石晶之軀所泛出的純淨穢氣排擠在外,污穢意念沒有侵蝕三老絲毫。
這一刻,三老彷彿短暫融入了天邪峰,緊張的看着星鑽骷髏被天邪峰無上偉力所制。
“本尊位列天宇星骨王座,憑這些尋常紀元尊者的不滅精元就像制住本尊,簡直是笑話,空宇紀尊死地天邪峰,也不過如此。”伴隨星鑽骷髏豪放的氣勢,巨大的璀璨星柱在天邪峰中沖天而起,竟然將三十六道天宇潮汐一般的星環,短暫爆碎。
“轟~~~”似是受到星鑽骷髏力量的影響,通天天邪峰動盪的更加劇烈。
九龍紀尊擡頭,看到天邪峰上峰三十七宮中的幽光越來越亮,眼中驚恐、喜色互相摻雜:“你認爲天邪峰的力量,只有紀元尊者被蕩落的精元力量嗎?你錯了,就算是宇帝親至,也沒有一絲能和天邪峰無上偉力抗爭的機會。”
天邪峰上峰參天穢樹,黑色葉子星辰衍變紋理不斷流動,由墨黑穢氣連接穢樹枝幹上,巴掌大小人型果實,小臉上猙獰的表情清晰可見。
“嘎嘎嘎~~~”伴隨小臉猙獰人形果實的啼哭,聲波泛起的紋理,竟與穢樹黑色葉子星辰衍變紋理驚人的相同,向着漸漸被墨黑色穢氣包裹的星鑽骷髏旋散。
就算是那小臉猙獰的人形果實啼哭聲,不是針對空行紀尊三人,三人都有種靈魂被擾,天旋地轉,靈魂欲吐之感,可想那被星衍紋理聲波所蕩的星鑽骷髏。
“不要動,緊守神智、靈魂,天邪蕩元是不會針對我們的。”九龍紀尊凝神靜氣,對着有些急躁的空行紀尊提醒道。
“譁~~~”就在星骨尊王空洞雙眼中的星霧之火,蕩動之際,泛動幽光的天邪峰第三十七宮,竟然衝出墨汁一般,泛着濃郁黑色煙霧的污穢膿血,向着站在黑石灘上的星骨紀尊奔涌而下。
“這是~~~”看到瓢潑污穢膿血,竟然將天邪峰的無上穢氣都侵蝕出黑煙,星骨紀尊聲音終於露出了極度的驚恐。
就在星骨尊王星鑽骨體想要逃脫飛射之際,天邪峰的景象突然天旋地轉。
浩瀚的遠古宮殿之中,一名身上泛着絲絲黑氣,坐在王座上的老者猶如沉思。
似是察覺到星骨尊王的骷髏星鑽骨體,出現在殿下,坐在王座上一身泛着黑氣的老者,擡眼之中,那猶如讓天宇旋動的目光,讓星骨尊王雙眼之中散去的星霧魂火,重新壓縮在了一起。
“吾主在召喚,你既然將吾魂喚醒,就留下一身精元,替代吾駐守天邪三十七宮吧。”老者似是神智還不清醒一樣,對着星骨尊王喃喃自語道。
“你是誰?”感覺到一身泛着絲絲黑氣的老者,那震人神智的力量,星骨尊王儘管強壓心神,語氣中還是露出了些許驚恐。
“吾是誰?”坐在王座上老者,那帶給人浩瀚氣息的蒼老面容,似是不太清醒的樣子。
“轟~~~”感受到浩瀚宮殿之中,濃郁帶有污穢意念的穢氣已經開始滲入星鑽骨體,侵蝕自己的靈魂,星骨尊王焦急、驚恐之際,已經不再耽擱,星鑽骨體帶起無邊偉力,急速向着坐在王座上的老者衝去。
“給本尊死”璀璨星霞閃動,骨爪帶起五道透心爪芒,直將老者身形洞穿。
“嗚~~~”魂嘯聲自浩瀚宮殿中響起,被星骨尊王釘在王座上的老者,那猶如讓天宇旋動的目光,漸漸恢復了清明之色。
“星鑽骨體生血肉,精元才只有紀尊之階,你將吾喚醒,一身精元卻不夠資格幫吾駐守天邪三十七宮,按照吾主的令諭,吾賜你蝕魂、蕩元,用你的靈魂、精元,滋養天邪峰的土壤。”身上泛着絲絲黑氣的老者,似乎沒有一點被星骨紀尊重創的樣子,神色漸漸清明之際,身上所泛絲絲黑氣,竟然像是活了一樣,不停往星骨尊王璀璨的骨體中鑽。
“啊~~~”靈魂猶如萬蟲啃咬般的巨痛,讓星骨紀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就算是沒有血肉表情,星骨尊王的骨身,卻也已經開始扭曲。
“不~~~快住手”透入老者胸口的璀璨骨爪帶着通天勁力向上一撩,竟然將老者上半身身軀完全豁碎。
“噗~~~”被星骨尊王骨爪將肉體豁碎,老者肉體竟然出奇的沒有一絲鮮血,碎肉在浩瀚宮殿王座周圍蠕動,沒過十息時間,竟然漸漸再次將老者上半身身軀聚出。
相比王座上老者的從容,星骨尊王的情況則要差了很多,這時星骨尊王一身星辰之鑽骨體,完全被無數絲墨黑色的氣息所裹,就猶如無數蠕蟲不停擺動,向着星骨尊王骨體中鑽。
“死”星骨尊王聲音沙啞,似是察覺到老者肉體已經恢復如初,骨爪再次帶出無邊勁力,對着老者當頭罩下。
“噗~~~”星骨尊王骨爪帶起的摧枯拉朽勁力,並沒有將老者肉體徹底粉碎,其對老者肉體的破壞,甚至還跟不上老者肉體蠕動生長。
當星骨尊王右手璀璨骨爪,勉強粉碎老者身體,到了老者胸口的位置,無匹的勁力就已經散盡,被老者一身粉碎生長的骨肉,連同其璀璨的骨爪,都生長在了肉體之中。
“嗚~~~”在老者那猶如讓天宇旋動的目光中,星鑽骨體被無數黑絲,定在老者身前不遠處的星骨尊王,一身星辰之鑽骨體扭曲之中,隨着無數黑絲滲於其骨體之中,濃郁的星辰精元,開始緩緩從星骨尊王那扭曲的骨體中滲出。
若是此時有其他人在浩瀚的宮殿中,就可以看到,星骨尊王那星辰之鑽骨體,就如同無上偉力擰乾的骨衣,扭曲之中,一身魂力完全被污穢黑絲所蝕,伴隨一身精元,緩緩流於扭曲骨體下方宮殿中的黑石地面上。
這時的星骨尊王哪還有剛剛面對穆浩等人時的強橫模樣,彷彿任由老者那旋動天宇的目光擺佈,完全沒有了一絲聲息。
自始至終,老者甚至沒有對其出手,就將其蝕魂、蕩元。
沒出半柱香的時間,浩瀚宮殿中就聚出了猶如星湖一般的精元。
“沒有太上階位的魂力、精元,是不能幫吾駐守天邪三十七宮的,就算是骨體強橫也不行。”扭曲的骨爪不再被老者胸口血肉所封,自老者胸口緩緩退出之際,老者似是對星骨尊王失去了興致一樣,神智又漸漸開始不再清晰。
眼看着骨體扭曲的星骨尊王,魂、魄氣息全無,已經再也流不出一絲星芒精元之力,老者似是有氣無力的揮了一下手,剎那間,浩瀚宮殿中星湖一般的澎湃精元,泛起絲絲穢氣,竟然伴隨星骨尊王扭曲的骨體,被黑色膿血一般的大浪涌出宮殿。
“吾主在召喚,吾主在召喚~~~”伴隨着喃喃自語的聲音,浩瀚宮殿中盛起的幽光,緩緩開始暗淡,似乎老者與宮殿再次沉睡於遠古黑暗封印之中。
“轟~~~”天邪峰中天旋地轉的景象消失,被污穢意念侵蝕的星辰精元之力,猶如天邪峰空中降下帶有絲絲黑色氣息的星芒雨一般。
“剛剛發生了什麼?”空行紀尊一臉驚恐對時、恆二老問道。
“那天邪峰第三十七宮無上穢力爆發,好像是將星骨尊王拘了去。”九龍紀尊一臉驚駭,也不敢肯定。
“你們看”星芒與穢氣泛動煙霧的瀝瀝細雨中,恆遠紀尊擡手指向天空中,緩緩飄落天邪峰的一道璀璨星芒震驚道。
“這是精元雨,雖然被穢氣侵蝕,不過也是好東西,想必應該可以被家主所用,你們二人收雨,我將那星骨尊王拿住。”空行紀尊一臉凝重對着時、恆二老提醒之際,腳下在天邪峰山壁輕點,身形已經化爲黑魔石晶之光,向着天空中伴隨瀝瀝細雨緩慢飄落的璀璨星芒射去。
“定”恆遠紀尊一身永恆之勢爆發,天邪峰空間微微震動之際,星芒與穢氣泛出雨煙的雨水,猶如定在半空中一滴滴晶瑩的靈珠,動人心神。
九龍紀尊在時光之戒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晶瓶,隨着玄妙的符文,從九龍紀尊拿着晶瓶的右手流到晶瓶表面隱去,九龍紀尊纔將右手的晶瓶拋出。
“收”伴隨九龍紀尊雙手結出印訣,脫離九龍紀尊掌中的晶瓶向着半空旋繞而上,瓶嘴傳出吸力,將被定在半空中密集珍珠一般的雨滴,一滴不漏的收入晶瓶之中。
空行紀尊的黑魔石晶之芒,並沒有被時、恆二老的力量影響,沒等璀璨星芒落在天邪峰峰體之上,空行紀尊就已經將其攬在了手中。
下峰三十六宮中不滅精元涌出的潮汐星環收斂,通天巨峰的震動消失,如果不是看着眼前晶瓶中那被污穢意念侵蝕的星芒精元,以及星骨尊王那扭曲,充滿褶皺的骨體,空行紀尊甚至很難相信,眼前平靜如常的天邪峰,就在之前竟然送葬了一位尊王強者。
“這個傢伙的魂、魄之力完全被泯滅,就連那星辰之鑽骨體也被扭曲成這個樣子,那天邪峰第三十七宮中,到底存在着什麼可怕的力量?”之前空行紀尊本來已經做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將星骨尊王滅世元身帶回黑石塔的打算,卻沒有想到,根本沒用三人出手,星骨尊王就已經在天邪蕩元之下,魂飛魄散。就連那天宇之中最爲強橫的星辰之鑽骨體,也如同被擰乾的衣衫,充滿了褶皺,空行紀尊甚至不敢想象,星骨尊王在天邪峰第三十七宮中遭遇了什麼可怕的力量。
“嗡~~~”恆遠紀尊右手中指盡全力,向着星骨尊王那扭曲、充滿褶皺的星鑽骨體一彈,一行璀璨漣漪在骨體上泛動,恆遠紀尊右手泛麻之際,星鑽骨體璀璨依舊,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能將如此強橫的星鑽骨體扭曲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爲什麼他的不滅精元,沒有被封在天邪峰三十七宮之中,卻被無上力量連同骨體,從那三十七宮中排擠了出來?”恆遠紀尊驚駭之中,看到天邪峰上峰的第三十七座宮殿,重新陷入了黑暗,眼中又不免有些疑惑。
“他點亮了三十七宮幽光,被蕩落一身精元,但是精元卻沒有被第三十七宮所封,這確實有些奇怪我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九龍紀尊目光不停向着天邪峰第三十七宮打量。
“這些宮殿中到底有着什麼可怕的東西?爲什麼你們兩個人一直不說?還有,這個傢伙魂飛魄散了,爲什麼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被天邪蕩元之後還活着?”空行紀尊語氣中透出一絲驚恐的嚴厲。
聽到空行紀尊的質問,時、恆二老蒼老的臉上同時抽搐,彷彿陷入了不願去回想的驚恐回憶。
深吸一口氣,恆遠紀尊臉色微微泛白,看了九龍紀尊一眼:“還是你告訴他吧。”
看到空行紀尊臉上略帶驚恐的探尋,九龍紀尊嘆了一口氣:“這天邪七十二宮中,似乎每座宮殿中都沉睡着極爲可怕守宮者。一旦有天宇豪強進入天邪峰,其所擁有的力量,就會將一座宮殿的守宮者喚醒。那些守宮者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歲月,在那些守宮者面前,我們的紀尊之力,根本就如同兒戲一般。他們好似在等待着紀尊不滅精元將他們所取代,在令人絕望的力量之中,我一身精元被蕩落。肉體中留下污穢意念侵蝕的殘魂,被趕出了天邪峰三十六宮。我想恆遠與我碰到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吧?”
恆遠紀尊點了點頭:“唯一不同的,是我去了天邪峰後峰的幽冥血沼,將雙腿、右臂、雙眼都丟在了那裡。”
“你們被蕩落精元都還活着,包括王家不定那老不死的也是,而他卻慘遭魂飛魄散,運氣也實在是太差了一些吧”空行紀尊看着星鑽骨體扭曲,充滿褶皺星骨尊王的眼神,彷彿是其遭到了非人的虐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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