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覺得自己還有點樣子,小小年紀便當上了陰陽師,雖然不怎麼入流,但足以讓我在阪隱二中裡混的風生水起。可當我遇到王天宇之後,感受到的是無限的緊迫感。
現在還碰上夜玄淵,我才明白,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亦不過是芸芸衆生,何以讓世俗爲之驚歎?我葉琅出身平庸,但心中的琅子野心,使我決不會甘於平庸!
可面前歡笑着的夜玄淵着實讓我有些不解,雖然看着與他年齡相仿,站在身邊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在式神上便有難以匹敵的疏遠,我註定不會懂他的世界。
“你……閣下,爲何如此歡喜?”想到那些因我而死的隊友,我都恨不得挖個坑活埋自己,以死謝罪,可這夜玄淵突然笑起來,自然有些反感。但怎麼說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這後半夜想必還得仰仗着他……
“琅兄不必拘束,叫我玄淵便好。”夜玄淵擺了擺手,這話似乎是想和我套近乎,可他是夜總的長子,而且還坐擁極爲蠻橫的SSR級式神酒吞童子,沒理由跟我這樣的渣勾肩搭背……想到這兒,我不經菊花一緊。
“那……玄淵哥爲何笑得如此開心?”我還是停留在這基礎的問題,一點兒也想不明白。隊友的死亡,本該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就算沒有感情,他沒悲傷也罷,反而還這般欣喜,着實讓我匪夷所思。
“我們暗夜陰陽寮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副寮主。這但凡有些實力,有野心的人,被父親選出來都能成爲副寮主,同時也都有機會,繼承整個夜家的家產。”夜玄淵淡淡的給我解釋着,臉上依舊是寫滿了欣喜。
我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對,便問道:“這父親留下的東西,向來都是傳給兒子的吧,怎麼能有拱手給外人的說法?”
“以血緣關係爲紐帶的嫡長子繼承製,不過是兩千年前西周爲了鞏固統治,而留下的思想禁錮罷了。父親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只想選出個能力最強的人,讓整個家族飛黃騰達至源遠流長
。也就不至於沒有選擇的,留給我這樣扶不起的阿斗。”夜玄淵說着,便又大笑了起來。
我聽得有些懵逼,但大概能曉得其中的門道,總得來說就是,夜玄淵想繼承家業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使我又看了看,屹立在不遠處的茨木童子,我還是能比較自戀的說,如果它在我的手上,整個天下能找出來和我匹敵的人,絕對屈指可數。
茨木童子的每一個技能,多少的消耗和百分百傷害,我都牢記在心,曾經在遊戲裡我可是引以爲傲的,包括那套“一拳超人”茨木的極強陣容。
“玄淵哥既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式神,何以爲懼?”我儘量的在拖着時間,能讓我多歇一會,因爲我真的還不確定,那夜玄淵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甚至連他是敵是友都不能輕易決斷。
“光是拳頭硬有什麼用?”夜玄淵擺了擺手,默認了自己的實力,接着說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說了,父親想要找的,必然不是隻識彎弓射大雕的蠢貨,而是文韜武略的姜維之才。”
我聽夜玄淵說得好像有道理,所以說,他救下我的目的是什麼呢?還沒等我問出來,他便給了我答案。
“早從徐漢那裡聽說了,你可是擁有非同尋常的能力,可以同時駕馭兩個式神。只要是你跟着我幹,日後保證是吃香喝辣。”夜玄淵抿嘴一笑,這話說得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拉攏我來的。
……
“這……還得多謝玄淵哥纔是,小弟必定赴湯蹈火,孝犬馬之勞!”我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送上門來的大腿,我能不抱嗎?
我本來就是因爲百鬼夜行的事情,然後加入了暗夜陰陽寮,早就知道那王天宇一點都不靠譜,丟下我們,帶着小姨子就跑了。
現在面前的可是擁有茨木童子的少年,他親自來拉攏我,我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有了他,這百鬼夜行可就穩了吧。
收到我的回覆,夜玄淵滿意的笑了笑,接着說道:“你也受了些傷,咱們回去再慢
慢說道吧。”
我點頭答應了下來,夜玄淵雙腳一蹬便上了房頂,可我只能在地上蹦噠,不由得有些尷尬……
我即刻掏出手機,確認了螢草和雪女都沒多大事,還能被召喚出來,就是要消耗我更多的精神力罷了。可現在召喚螢草出來,抱着我跑好像也不是回事……
“這輕功可是得從小練起放能大成,固然也有天賦之說,有機會好好跟式神們學學吧,我這就去呼叫增援的直升機。”夜玄淵又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身旁的茨木童子,四處張望後,突然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倒是挺感激這夜玄淵能給我個臺階下,樂呵呵的接着閒聊了幾句。當知道自己的生命再也不會受到百鬼夜行的威脅時,內心自然是無比的暢快,或者說是心曠神怡。
“等等吧,直升機過幾分鐘就到了。”夜玄淵掛斷了電話,便給了我這樣的答案。想起小嘉之前用了各種途徑,聯繫都聯繫不上,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也就信了所謂有權能使鬼推磨。
夜玄淵的事務好像挺繁忙的樣子,就算現在是百鬼夜行,也還是分分鐘都在接打電話。
我則是閒在一旁,打開了陰陽師,把大致的情況都告訴給了螢草和雪女,讓她們不必擔心,這裡有茨木粑粑保駕護航,穩得很。我也就沒多此一舉的把她們重新召喚出來,畢竟我也不想“精盡人亡”。
果然只是過了幾分鐘,一架直升機便出現在了我的頭上,機翼發出嗡嗡的響聲,極爲蠻橫的探照燈從我身上掃過,即刻便鎖定了我,緩緩的靠近。
這直升機可要比之前虎子開的要大上不少,看着還是那種軍用型的,有配備導彈和機槍,看起來就十分厲害的樣子。
當直升機放下爬梯時,夜玄淵明明一蹬腳就能上去,卻還是跟我一起爬了爬梯,這便讓我對他感到幾分敬畏。
當我進了直升機裡,我這纔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十分頹廢的坐在角落,看起來就像是三個多月沒洗澡的煤礦工人,比我看着都要落魄,可就算再怎麼灰頭土臉,那令人感到厭惡的五官依舊沒變,坐在那兒的便是,王天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