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跑路,那倒是可以挺瀟灑的,可還有比我更瀟灑的父親,現在說不定還在澳門的賭場裡揮霍呢。
我家裡可還有白穆雪在等着,她纔剛在阪隱二中班上的板凳上坐了一天,屁股還沒坐熱乎,又得跟我跑路?
可是我這兒,還有已經吃了棗藥丸的夏莉,說了什麼我也跑不掉的……
衆人對於夜玄淵的說法沒什麼異議,畢竟陰陽警表現得如此強勢,該慫還得慫,跟什麼過不去,也別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啊。
接着劉鳳和蕭錦有模有樣的說教了我一頓,隨後大家便都暫時散了,事情這纔算平定了下來。
“還好我們有留一手鬼王,要不然這可是自投羅網的活兒,全部人都會交代在那裡的。他們領到了物資,等到下一次,指不定連鬼王也救不了我們。還是聽爺的,早點跑路吧。”八爺十分感慨的對我說道。
“唉……八爺,我何嘗又不想跑路呢,可是我有絕不能跑路的苦衷,希望八爺能理解。”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話說一半,八爺當然得追問下去了。
“有什麼要緊的?那凡人的小妹一併帶着不就完了,還有什麼事倒是跟爺說說。”八爺這麼一問可就使我的處境有些尷尬。
雖說八爺不是外人,但是關於夏莉是那個出賣我們的內奸,可是吃下棗藥丸被逼無奈的可憐人,而且更主要的是,夏莉可是暗夜陰陽寮的人,就怕八爺出於某種報復,對夏莉有什麼不滿。
畢竟創式陰陽寮和暗夜陰陽寮曾經可是勢不兩立的,同時學校後山的深淵之門,原本是劉鳳老爺子的東西,也就是創式陰陽寮的東西,結果卻硬生生的被暗夜陰陽寮的夏莉利用林兮這個導火索打開了。
正因爲有深淵之門打開的事件,國家纔開始重視起阪隱縣的陰陽寮組織,萬惡的陰陽警可全都從那裡來的。
直接命令夏莉的上級當然是夜玄淵,然而夜玄淵現在算是我的上司,同時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他的不滿當然是不多的。
那麼這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起初指使者是夜玄淵,導火索是夏莉和林兮,當然也算上我,而我們四個又全都是暗夜陰陽寮的人。
就怕是這件事情告訴八爺之後,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畢竟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我還
是懂的。
“八爺,抱歉,這事我還真不能說……但我自己會解決好這件事情的,爺你就放心的先跑路吧,待我解決完事情,立刻就撤離。”我無奈的擺了擺手,對八爺說道。
“你小子還能解決什麼事情?女友躺你牀上都不敢動手,你還想解決什麼事情?”八爺直接對我進行無情的嘲諷,並且是直戳軟肋,一針見血。
林兮要是躺在我牀上,作爲血氣方剛的男人,我當然是不敢動手了……要是惹毛了她的SSR級式神酒吞童子,他的酒可夠我喝一壺的了,在我沒超過他的實力之前,林兮的處子之身肯定是動不了的了。
我現在雖說是lv14的陰陽師,可畫出來的術式感覺都弱爆了,端起煙落妖刀,才能勉強和N級式神抗衡。這SSR級式神的實力,又該從何說起呢?
我和八爺正在僵持着,夏莉便湊了上來,輕聲說道:“八爺,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八爺瞟了一眼夏莉,便朝我看了過來,微微動了動眉頭,在表示着:“這事情跟她有關係?”
我即刻點了點頭,我們三人便隨着人流散去。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天上黑濛濛的一片,被黑霧籠罩着不見曦月,好在今天沒有跟白穆雪約定要幾點回去,不過總不能太晚,我要沒回去,那妮子肯定一直等着我,明天還要上課呢,熬夜可傷身體了。
我們接着搭上了出租車,在車上我接了白穆雪的電話,並表示會盡快趕回去的,但是離得有點遠,可能要半個多小時。想讓她先睡別等我,這當然是被拒絕了。
……
又是那家熟悉的咖啡廳,不過這次不僅我和夏莉,還多了八爺。既然是夏莉要把事情告訴八爺,那我當然是攔不住的了。
不過反過來想想,在去西藏的途中,八爺和夜玄淵相處得挺愉快的啊,拋開組織利益。八爺可算是我的親爺爺,那血濃於水的親情,他理應不會胳膊肘子往外拐吧?
夏莉把她的事情又敘述了一遍,八爺聽了之後臉色自然是有些難看。但是話說回來,夏莉也沒給陰陽警提供什麼有用的情報,該出賣的已經都被那兩面三刀的張祿鑫給說完了,這便是令我對痛恨的地方。
虧我還拿張祿鑫當發小,還同情他,把他引進自己家裡,沒想到
卻是被他反咬一口。今天要不是因爲拖時間,我絕對是懶得跟他廢話的,直接上去掌嘴!
“那這件事情可真就難辦了……”八爺的臉色略顯蒼白而憔悴,感覺一下子老了不少似的。
“我也知道夏莉的事情難辦,可是……”
還沒等我說完,便被八爺給打斷了“我說的不是夏莉的事,而是關於張祿鑫的事。”
“那個兩面三刀狗崽子怎麼了嗎?”我皺了皺眉頭,不太懂八爺想表達些什麼。
“對人的定論可不能過早下,分析事情得全面的去考慮。你想想,倘若是張祿鑫私會你後,回去時被發現了蛛絲馬跡,然後在吳檢察官的逼迫下,該說的都說了出來,並且還參加了這次行動,就是想擊垮我們的最後一道底線。”八爺拍了拍桌子,端起面前的那杯咖啡,一飲而盡。
“這麼說,是我錯怪他了。”我即刻感到有些內疚,將心比心的想了想,張祿鑫他也不容易啊,都是陰陽師,都只有一條命,誰不懂得珍惜呢?換作是我,我肯定也會這麼做的吧。
“孫砸,你能不能聰明點?萬一他來找你就是個陰謀呢?吳檢察官知道了他和你是發小,才一步步的讓來坑你,而他又十分樂意效勞呢?”被八爺這麼一反問,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兒說張祿鑫是被逼迫的,一會兒又說張祿鑫純心坑我們,我聽得可是雲裡霧裡的。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弱弱的問道:“那八爺的意思是,得要怎麼定奪這個張祿鑫?”
“難辦的就是在這裡,張祿鑫敢來私會你想必是做足了準備。那就變得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處心積慮來坑我們,另一種是他被夏莉坑了之後,才被迫來坑我們。”
我點了點頭,八爺分析得的確是有道理,不過分析了那麼多,仍然是沒個結果。
八爺便嘆了口氣說:“唉,今天先這樣吧,時候不早了,先回家休息,這事我會慢慢調查。慫了的軟蛋已經撤乾淨了,剩下的硬骨頭還打算再幹一場。無論你們是出於什麼原因留下的,既然選擇留下,那就把骨頭給硬起來!”
隨後我們便出了咖啡廳,八爺最後的這句話自然是激勵了我,我手裡緊緊握着吳檢察官的名片卡,只要打過去,一切事情的真相便都會浮出水面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