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脖頸上封靈玉靈光不斷注入我腦海,伴隨着體內黑色靈力加速逆轉。我全身瀰漫出絲絲黑氣,大腦逐漸清明,再不受外界音波的影響。與此同時,酒店近期發生的事如走馬觀燈浮現在我腦海中。
例如,在酒店失蹤的人,安倍家族那些高手,他們消失在什麼地方都瞞不過我。
大約十來分鐘,我撤回手,收斂氣息,快速閃身,躲回傘內。
我直了直身子,仰起頭閉上了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後再睜開,擦了擦額間溢出的汗水,緩緩開口:“事情比我想象中麻煩,我現在後悔帶你進來了。”
“不是吧,沒一點用得着我的地方?”令狐星不信邪,老子本事在圈內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在這裡竟然沒有用武之地,說笑的吧?
我當然知道他的本事,可他的能力在對付殭屍、吸血鬼還能行,至於青帝傳下來的手段是保證身體不死,只餘他手中的血魂棒應付污穢之物。但是,眼前的靈異武器乃是天地怨氣凝練而成,詭異至極,邪門無比,令狐星怎能應付的了。
就連我都估算錯了靈異武器的力量。
我沉默了半晌,手一抖,五張黑符捏在指縫間,我看令狐星說:“沒辦法,你真幫不了我,不過,你擁有不死的身體,所以,我會以黑符與天機傘的力量送你去酒店人失蹤的空間……”
“別在說不死。”令狐星大吼打斷了我,一臉不忿,“我那是藉助師父青帝的能力恢復能力超強,生命力非一般人能比,哪裡是什麼不死,再說老子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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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白眼:“那你去還是不去?”
“去。”令狐星幽怨看了我一眼,不滿的拉長了音,“老大,那地方沒生命危險吧?”
我嘿嘿一笑,悄悄說:“我送你去,你悄悄的暗中解決掉安倍家族的人,我們就說他們是被酒店髒東西害死的,然後再去找別的陰陽高手,聯合他們救人,總之安他們心就好。等我解決了魔音盒,你們自然會現身。”
令狐星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小子,你可是越來越狠了,你看看你整天算計來算計去,哪裡還有當年稚嫩少年的樣子。”
我面色一變,臉色陰沉說:“如果我還是當年那樣子,你認爲我還能活到現在?廢話少說,我送你過去。”我沒有再廢話,一手捏黑符默唸咒術,另一隻手抓住天機傘。
我轉動天機傘,黑符在我中化作一團黑光,黑光打在牆壁上,空間被分開了一道門。
令狐星身軀不受控制,被我推進門內。
門消失無蹤。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一嘆。令狐星說的不錯,我的確變了,變得我自己都感覺到陌生。可那又怎樣?人沒有不變的,有的人是因爲環境而改變,有的人因時間而改變,還有因遭遇而改變。更多的人是被這個社會逼着改變。
我就是最後一種,被人算計,被人相逼,逼得自身不得不改變,因爲如果不改變,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我轉身,面對走廊,一步步走去。
砰!
突然之間,前面兩米外一間房門打開了,門內一隻披散着長髮滿身鮮血噁心醜陋身子,在地上爬着,擦着地面向外挪移,頭髮縫隙間露着沒有眼珠的雙目。
在門打開之際,我便止住了腳步,撐着天機傘,冷漠地看着這驚悚的一幕。
我心中冷笑,踏上這一行,首先便是練膽量,如果被這點嚇到了,那還怎麼對付妖魔鬼怪?
那東西逐漸爬出,卻見下半身兩條腿都被砍掉了,鮮血不斷流出,滿地都是。且那鬼雙手按地爬到走廊,好似能感覺到我,臉居然面向我,咧開嘴露出了詭異的笑意,並挪動身子,向我緩緩爬了過來。
我知道,這是受靈異武器的影響,將這片地域死過且沒有輪迴的鬼都喚了出來,眼前的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看着這髒東西,我嘴角泛起一絲嘲弄,騰出來的手兩指並劍,點出龍魄指,一束黑光刺入鬼體內。陡然間,鬼全身現出一條迷你黑龍,在鬼身上纏繞遊走,鬼立刻煙消雲散,就連地上的鮮血也消失了。開着的房間重新關閉。
我緩緩放下手。看向前方灰暗的走廊,忽然想起了師父。如今龍魄指在我手中練到極致,只差一步返樸歸元,可以說已經青出於藍,比起師父已經不弱。
多年不見了,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我吐出一口氣,邁起步子向前走去,我沒有走電梯,而是改走樓梯,踏上了第三層,在這一層,縱然躲在天機傘下,那音波亦隱隱傳入耳中。
陡然間。
空蕩蕩的走廊響起貓叫,沙啞如嬰孩哭啼,一瞬間,我淡定的神經緊繃起來,身體更是僵硬,全身汗毛都直立。
因爲,我感覺到身後站着一個人,不,不是感覺,竟有一隻手貼在我後背,我知道那是真實的一隻手。正因如此我才震驚,居然有東西穿透了天機傘的防禦,在這一剎那間,我僵持着竟不敢轉身。
那隻手極小,好似孩子般的手掌,但冰寒刺骨,仿如千年寒冰般。
我悄悄調動體內黑色靈力,行周天循環,護住整個身體,並心念操控天機傘咒術,周身氣流逆轉起來,黑色靈力如潮水般傾瀉,溢出體外,震開了那隻手。同一時間,我飛快轉身,可哪裡有什麼人。
前後空蕩,只有淡淡詭異的灰霧。
我陰着臉,心中暗罵。不過,好在令狐星不在,否則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看着走廊一端,沉默了片刻,再度轉身向前走,我步子放慢,更加小心。
因爲,我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什麼髒東西能夠穿過天機傘的防禦。
灰暗的走廊更加寂靜。
我站在了上四樓的臺階處。我擡起頭,向上面看去,卻是一個清秀可愛,看似只有七八歲的女孩兒站在最上面,露着甜甜的笑意,在對我招手。
我不禁眯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