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鬚秘窟的事情,難道被杜文澤那個老傢伙發現了?”
見柳丹青一臉的胸有成竹,柳辰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師父想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不能說,避又避不開,柳辰只能先探探柳丹青的口風。
柳丹青頓了頓,反問道:“辰兒,你再仔細回憶一下,被關進牢獄那幾天,除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以外,是否還有別的反常之處?”
“嗯。”柳辰點點頭,作深思狀,心中卻腹誹道:孃的,我就是那時機緣巧合穿越過來的,這算不算反常?關鍵是,這也不能亂說呀!
“柳濤買通鬼三鬼四,虐待我,這個算嗎?”半晌,柳辰擡頭道。
柳丹青聽了,略微一愣,苦笑道:“這個不算,再說,你不是已經報過仇了麼。”
“別的,倒是沒了。”柳辰搖了搖頭,“整整捱了七十八鞭,當時只知道疼,腦子模模糊糊的,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作爲柳氏一族的長老,對於虎牢鞭的威力,柳丹青十分清楚,聽了柳辰的解釋,並不存疑。
“看來,辰兒你果然有貴人相助。”
柳丹青來回踱了幾步,問道:“辰兒,你現在已經煉齊十塊將骨,卻仍然無法祭出骨氣,這其中的原由,你可曾想過?”
柳辰搖了搖頭。
並非柳辰沒想過,而是,以他現在的資歷見識,根本想不出個道道來。
“你是否記得,你去威虎山之前,杜前輩親自探測過你的身體?”柳丹青正色道。
“記得。”
柳辰當然不會忘,當時就因爲杜文澤探測了他的靈根,所以才臨時改變主意,答應救治柳玄德。
柳丹青點頭道:“杜前輩推算,你體內的將骨,並非人骨。”
聞言,柳辰一愣。
孃的,看架勢,真被杜文澤瞅出端倪了。
說實話,剛開始柳丹青也有些懷疑,只不過,後來回到柳府,聽說柳辰一天就晉升到了十星骨將,並且擊敗左霸,打傷聶橋,殺死聶楚……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畢竟,能有如此妖孽的進境和戰鬥力,人類的骨骼,根本做不到。
“辰兒,身體是你的,將骨也是你的,你應該
比誰都更清楚,爲師現在只想聽你一句話,你身體裡的,究竟是不是人骨?”見柳辰有些遲疑,柳丹青直接問道。
“不是。”思忖再三,柳辰坦白道。
在柳丹青和杜文澤面前,這些事情,是很難隱瞞的。
“果真如此?”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柳丹青還是吃了一驚,急道:“那你快說說,究竟是什麼骨骼?”
“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柳辰想了想,搖頭道:“自從出了地牢,我醒來以後,就發現腦子裡混混沌沌的,有一片綠茫茫的東西,並且可以重新修煉了,開始很高興,可是後來發現煉化出來的將骨有些怪異,爲了不讓爹孃擔心,所以一直沒有說,還望師父見諒。”
“不怪你,不怪你,能修煉了就好。”
柳丹青連連搖頭,沒弄清骨骼的具體類型,雖然有些小失望,但柳奪是他看着長大的,對柳辰的脾氣很熟悉,並不怨他,激動道:“如果爲師和杜前輩猜的沒錯,你體內的,應該也是不死靈根!”
“真的?”柳辰眼睛一瞪,嘴巴一張,露出一幅吃驚模樣。
柳丹青點頭道:“不僅是不死靈根,而且,是一種很特殊的不死靈根。”
特殊?
想想也是,煉齊了十塊將骨,卻依然沒能成爲戰將,也真夠特殊的。
“那依師父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柳辰趁機問道,有這兩個老傢伙幫忙,或許能找出癥結所在。
“爲師回府以後再好好查一查古籍,總會有辦法的。”柳丹青安慰道。
“嗯,爲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柳辰略感失望。
就在這時,忽然——
“啊,啊啊……”
熟睡的柳玄德,醒了。
“爹?”柳辰喊了一聲,大步衝到牀邊,問道:“爹,你怎麼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啊啊,啊啊!”
柳玄德臉色蒼白,大病未愈,似乎有話要說,卻偏偏吐不出隻言片語。
“辰兒,你留下來照顧你爹,爲師這就回府,就算把藏書閣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有關不死靈根的東西。”事情重大,柳丹青不敢久留,說罷,轉身傳走。
藏書閣,顧名思義,乃是柳家存放古書典籍的閣樓,其中不乏家族秘密和江湖軼事,只有族長和長老才能進去。
柳丹青前腳剛走,陸芷晴便走了進來,還端了一盆熱水。
“公子,老爺剛醒,身子還很虛弱,讓奴婢……額,讓我給他敷個熱毛巾吧。”走到牀邊,陸芷晴放下熱水,打溼了毛巾,然後擰乾,敷在了柳玄德額頭上。
一連竄的動作十分稔熟,看的出來,陸芷晴以前經常做這個。
“晴兒,這熱水裡放的什麼?”柳辰瞧了瞧,熱水略微泛着青色,而且有股淡淡的草香。
陸芷晴笑道:“粗葉草加上灌木根,用熱水泡上半個時辰,外敷的話,對內傷很管用的,芷晴小時候調皮,每次受到了傷,得了病,孃親都是這弄的。”說着,陸芷晴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開始十分高興,可說到最後,又有些哽咽了。
柳辰這才突然想到,她母親已經死了。
“晴兒,你在天機城,還有什麼親人嗎?”柳辰問道。
陸芷晴搖頭道:“芷晴還沒出生,爹便死了,現在孃親也不在了,芷晴沒有家,除了公子、夫人、老爺,在天機城,芷晴誰也不認識。”
唉,又是個苦命的娃。
柳辰深吸口氣,感同身受。
“所以,求公子千萬不要趕芷晴走,芷晴知道,公子是個好人,芷晴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公子一輩子。”突然被問到親人,陸芷晴還以爲柳辰要把她送走,於是誠惶誠恐道。
都說女人如花,可以拿來養眼,而柳辰此刻卻覺得,陸芷晴就是一朵鮮花,一朵自幼便生活在風吹雨打下的鮮花,這種鮮花,不是拿來看的,而是需要悉心呵護、疼愛、關心……
“晴兒,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柳府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只要你願意,沒有人會趕你走,你敢欺負你,我就第一個宰了他!”柳辰這話,好像也是對以前的自己說的,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謝公子!”
陸芷晴身子一顫,臉一紅,又要跪了下來。
柳辰趕緊扶住她。
“謝公子!”
陸芷晴又道了聲謝,聲音雖小,柳辰卻看的出來,她完全是出於真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