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知道,周昊這波人就是任山所言的兄弟。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好像那個任山被迫做了一些對不起兄弟的事情。
這種情況在這和平年代也很少發生,土地公當時在睡覺,也沒聽進去多少。
現在倒有些後悔了。
道門發生如此大戰,自己就該多關注一下,就當看電影了嘛。
誒。
徐孫棟樑撓了撓頭,道:“我想想哦……有了,他說他自知罪孽深重,無顏面對弟兄們,希望他的兄弟們不要再來找他,他將用一生的事情去償還自己和他師父的罪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趙武年不爽道:“神經病啊,誰怪他了?”
本來就是啊,且不說任山並未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光是任天成被綁架,任山是遭受到威脅的情況,即便造成了嚴重後果,也沒人會責怪他啊。
好端端的走什麼?
周昊沒說話,四下看了看,發現徐孫棟樑腳下踩着的那塊土地比較鬆軟,明顯有翻動過的痕跡。周昊將徐孫棟樑的身子撥到一邊,緊接着就準備把那紙人挖出來。
既然做了假死,那麼就把紙人找出來,這樣即便任山身上的陽火再低,用領路小鬼也是能找到任山的。
清然趕緊阻止了周昊。
“師弟,任山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你就不要去找他了,他想大夥兒的話肯定會回來的。”
就是啊,任山都這樣了,顯然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別他媽的還沒走出江酥,周昊就把任山找回來了,這多沒意思啊?
周昊還是沒有說話,對着趙武年揮了揮手。
趙武年示意,將清然拖到了一邊。
“師兄,你就讓耗子找唄,也不一定要把任山找回來啊,咱們起碼得知道他在哪兒,安不安全,對吧?”
沒毛病。
你既然想單飛,那就讓你飛着,但你必須要活着。
都是二十歲的小夥子,日子還長着呢。
清然則是說道:“大年,你想想,任山這麼做,就是不好意思再和你們相見,如果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你們找到了,那對他公平嗎?日後他知道了,尷不尷尬?”
就是啊,你就讓人家清靜些唄,還找來幹嘛?不用上課了嗎?
如此一說,趙武年也不攔着清然了,而是伸出一隻手,說道:“那你還錢,你剛纔打牌欠我五十塊。”
幹什麼?
如果說殺人償命的話,那麼在這個年代,有了這種恩怨,是不能貿然出手的。
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想阻止周昊,可以,你先把錢給我還了!
清然的動作,頓時就僵硬了,臉上愣是抽了兩下。
“挖吧挖吧!”清然轉身說道。
媽的,我一個八十歲的老頭,管你們年輕人那麼多事情幹什麼?
與我何干?
關我屁事?
隨你們便!
徐孫棟樑張了張口,準備說話,周昊頭也沒回,用手指着徐孫棟樑,道:“你閉嘴。”
媽的,我連陰帥牛頭的面子都不給,你一個土地公跟我磨嘰什麼?
如此,徐孫棟樑只好撇了撇嘴,不言語了。
沒有清然的阻止,周昊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紙人,當真如土地公所言,上面有着任山的姓名、八字,以及那根頭髮。
想也沒想,周昊直接將那紙人用陽火給點燃了。
紙人被挖出,替身也被毀了,這下,一定能找到任山。
隨後周昊就在土地廟前,再一次請起了領路小鬼。
徐孫棟樑張了張嘴,又準備說着什麼,周昊再次讓他保持安靜。
哪兒那麼多逼話?
法咒言畢,周昊將紙人請到了羅盤之上。
羅盤上的指針忽然充滿了力量。
然後便是一通瞎轉。
我操。
什麼情況?!
周昊瞪着徐孫棟樑,道:“你他媽敢騙我!?”
按照土地公所言,自己已經將紙人給挖出來了,那麼領路小鬼應該很快就能給出反應啊。
聽到周昊在罵土地公,清然本想勸阻,但想想還是算了吧。
和我沒關係。
我也還不起那五十塊。
活該倒黴!
以後攤上事兒了可別來找我哭!
放心吧大師兄,土地公也就欺負欺負徐孫棟樑,哪兒敢在周昊頭上動土呢?
這會兒土地公被罵了,徐孫棟樑臉上的五官頓時就擠在一起了,看上去十分的委屈。
“我想說的,可是你不讓我說啊……”
得。
周昊覺得實在尷尬,揮了揮手,道:“說吧說吧。”
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徐孫棟樑開口道:“任山當時把我送走了,然後我也沒過多關注這個事情,但我知道,他不止做了一個替身,似乎在山腳下也有……”
唉,任山當初在這個小團伙裡,那可是軍師般的存在啊,即便他修爲沒有周昊高,法寶沒有周昊多,但任山不想讓周昊找到自己,似乎還真不是一件難事兒。
周昊低着頭暗罵道:“操,這小子反偵查能力也太強了吧。”
隨機對着徐孫棟樑不耐煩道:“行了,這裡沒你事兒,下去吧下去吧。”
我操,人家好歹是個神仙啊。
你給點面子不行嗎?
一天天的吆五喝六的。
跟誰倆呢?!
地府中的秦廣王,不怎麼和天庭聯繫,他基本就是個土皇帝。
園區的土地公,同樣也不和天庭聯繫啊,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有啥事兒那也都是他說了算的好嗎?
雖然兜兒裡沒幾個錢,身上也沒幾個法寶,但說到底那是神仙啊。
不過周昊錢多,法寶多,即便是個凡人,土地公也不怎麼願意招惹周昊。
徐孫棟樑的身體走向土地廟,忽然他停了下來,看着清然,道:“記得幫我修廟,你說過要幫我的。”
清然的小脾氣也上來了。
“沒錢,修不起,等我有錢了再說。”
水泥不要錢買?
沙子不要錢買?
我幫你幹活不要勞務費?
你他媽想得倒美!
徐孫棟樑的眼睛一眯。
“年輕人,你也是道門中人,可知允人不允神?你答應了我的事情,若是做不到,那……”
“你他媽趕緊走啊!”周昊怒道。
神經病啊!
“好嘞好嘞。”
隨後徐孫棟樑的身子一軟,趙武年眼疾手快,立馬將其攙住了。
“棟樑,你感覺怎麼樣?”趙武年問道。
此時的徐孫棟樑別提多難受了,渾身都痠疼得不行,就算連續扎馬步三天三夜也沒這麼累。
徐孫棟樑活動着身體關節,道:“媽的,我剛纔怎麼了?怎麼像是被人揍過了似的?”
廢話,陰神借你身體用,當然會有這種情況了。
這現象就像是被鬼上身後,人都會大病一場一樣。
不過土地公也知道,徐孫棟樑是跟着周昊一起來的,周昊絕對不是普通人,所以也沒有下狠手,只是適當教訓了一下。
嘴上記得留德!缺德缺到一定程度了,死後下了拔舌地獄可別怪誰!
呵呵。
徐孫棟樑要是去了,地府怎麼把他請過去的,還會怎麼把他送出來的。
周昊快速地將之前的經過告訴了徐孫棟樑,以徐孫棟樑的理解能力,也是很快就理解了。
“所以,你想讓我用陽眼繼續找任山的替身?”
我操,這任山是不是閒得?
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幹嗎?
好端端的也沒人怪你啊,整這麼一出幹什麼?
周昊點頭道:“沒錯,你趕緊的。”
如此,黑燈瞎火的,周昊等人便在小山上到處找起了任山的替身了。
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用了領路小鬼,羅盤上的指針還是一通亂轉。
就這樣,包括一開始在土地廟前的,周昊等人一共挖出四張紙人,分別在小山的東南西北四個面。
“我操,這任山也太牛逼了吧,這是誠心不想讓你們找到他啊。”
清然笑了起來,顯然,這貨是在說風涼話了。
不過趙武年的一個眼神,便將他的笑容給壓沒了。
沒錢?
那就保持安靜!
忽然,周昊跟前莫名地颳起了一陣陰風。
清然臉色頓時一變,往後跳了一步,手結劍指道:“大膽!何方妖孽!?”
周昊的陰眼沒關閉,四處打量了起來,徐孫棟樑和趙武年也緊張了起來。
只見周昊手中那羅盤的指針轉動了起來。
下一秒。
衆人眼前多了一個瘦巴巴的成年男子,臉色蒼白,有着濃濃的黑眼圈,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
“大哥,你們搞什麼啊?弄來弄去,讓我幫你們找個死人,拿一瓶破啤酒,瓶蓋兒都沒開,糊弄鬼呢?!不帶你們這樣的啊!”
這便是領路小鬼了。
這種法術和別的不同,並非是有專門引路的鬼魂,而是施法的時候,附近有合適的就上來了。
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丈鬼不同,所以這種術法不愁沒有鬼。
這種法術是要有貢品的,這便是報酬,周昊從來都是用啤酒,可今天有點兒着急,瓶蓋就忘了打開了。面前的這個鬼,自然也就無法享用了。
起初看周昊等人身上那陽火,這都是嚇死人……不對,嚇死鬼的存在,可週昊一而再,再而三。
算下來這都第四趟了。
這尼瑪也太過分了吧?!
哦,啥吃的喝的都不給,就這麼給你打工,還有這種事情的?
看到那男鬼一出現,周昊和清然便放下了戒備,徐孫棟樑也能看到,不過見那男鬼並非是來勢洶洶,而是抱怨,也沒有說什麼。
趙武年見清然連捏着的劍指都鬆開了,也頓時不怕什麼了。
周昊不想和他多煩,將那瓶啤酒打開後說道:“趕緊喝,喝完幫我們接着找。”
男子見周昊這模樣,也像是個好說話的人。
“兄弟,有白的不?”
這啤酒喝上去跟汽水兒似的,太淡了,難得能見着人,當然要有點要求了。
呵,跟周昊談條件?
你身份似乎還差點兒。
“你他媽喝不喝?”周昊捏着劍指問道。
男鬼嚇了一跳,劍指是道門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指決,指決一成瞬間便能聚集陽火。
“喝,我喝。”
媽的,看來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也是,剛纔之所以不把酒打開,那也是純粹想要空手套白狼。
太不是東西了。
誒!
因爲這個男鬼身上呈現灰色,多少也帶着點兒怨氣,所以是有些道行的,可以用自己的靈體接觸物體,周昊將酒瓶遞給他之後便和徐孫棟樑說道:“你再看看,還有哪裡有替身的。”
徐孫棟樑連陽眼都沒開,指了指腳下,道:“這小山也不大,我算是一寸一寸地看過來了,這裡已經沒有替身了,任山應該在別的地方也藏了替身,不過你腳下埋着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