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鬼了?曹哥,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蘇晗一聽,頓時面色激動問道。
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一成不變,讓蘇晗不禁有些厭煩了,此時聽到有詭異的事情出現,不禁讓她感覺到興奮了,身體都在顫抖。
骨子裡就有不畏不懼的冒險精神,蘇晗可以說對一切詭異的事情都充滿好奇。
曹衛無奈撇了蘇晗一眼,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敘來。
“今天中午,我本來是打算進王村那幾個周邊的小村落辦點差事。他們那的風氣太差,偷雞摸狗的啥都有,我去給他們調查一下一戶人家的偷牛案子。
結果,走到半路上,我因爲走動的久,早上也沒喝水,路上又熱,渴的我不行,瞅着前面有坐寺廟,我就想看看裡面有沒有水。
進去後我才發現,裡面荒敗的很,野草叢生,烏鴉亂飛,許久都沒有人入住的樣子,嚇得我毛都豎了起來了,這根本沒有人待過的跡象,就是一間鬼廟。
想起那個說書的王秀才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當時我就不願意進去了。但是實在是嗓子乾渴的難受,一猶豫後,我也不管鬼不鬼的,還是擡腳邁了進去。
壯着膽子,我在陰森森的寺廟裡摸索到了一隻水桶。然後,我就在廟裡看看有沒有井,不知不覺的,就闖進了寺廟的後院。
看着黑漆漆深不見底的井口,說實話我心裡也是不住的發寒。我眼一閉,直接將桶一碰給扔了進去,撲通一聲掉進井裡,你們猜怎麼了?”
一邊對衆人說着,曹衛還一邊對他們賣起關子,不過看沒人理睬自己,曹衛不禁燦燦的笑了笑,繼續道。
“把桶扔進去的時候,我聽見哎呀一聲慘叫,當時我心裡那個一涼啊,嚇得手腳亂顫,褲子都差點溼了。
井口面居然有慘叫聲,你說這是得有多麼靈異,我居然在一個落魄多年的寺院裡發現了有人在井底,我想八成是什麼不乾淨的事情,所以,我二話沒說,轉頭就跑。
但腿像是被固定住一般,嚇得渾身酥軟,提不起一點力量,根本使不上勁。
再然後,我聽見井裡有人說話了。
誰他孃的扔的桶,砸死老夫了。呃,我記得他是這麼說的,然後我一聽,嚇得渾身冒冷汗,這絕對不是人,誰會沒事幹在井裡待着。
果然,我看到一個穿黑袍的身影已經爬了上來,是從井口爬出來的。
一個白頭髮個頭矮小的老頭模樣,身體半虛化着極爲詭異,他蹣跚着從井口爬出來。
本來我是很緊張的,結果那個老頭不小心一腳被絆倒在井欄上,撲通一聲,像王八一樣,四腳朝天摔了下去。
當時我沒憋住,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笑了。
那老頭好像很憤怒,鬍子都氣的顫抖,接着就一路小跑向我衝了過來,像是要揍我的樣子。
我一看,這老頭雖然滑稽,但怎麼說也是個鬼怪,我怎麼可能會任由他打我,萬一他有什麼神通把我給打死了怎麼辦。
於是,我二話不說,狠狠的捏了把嚇得發軟的腿腳,拼命的往回走。
結果我還沒有走幾步,就發現我已經走不動了,這次不是嚇得,而是真的沒法動,渾身僵硬,眼珠子都轉不了,那個老傢伙居然笑呵呵的跑了過來,倆手拎着水桶,用水桶砸我腦袋。
一邊砸還一怒氣衝衝的咒罵着,說什麼讓你打我,老子可是魔君。讓你笑,沒大沒小。
就這樣子,我的身體一動不動被那個從井裡冒出來的老傢伙,拿着水桶,不停地揍來揍去。
好久之後,那個老東西差不多氣消了,才縷着鬍子心滿意足地離去。又等了接近一個時辰,我的身體才恢復行動能力。
這時候,我全身上下就被那個老頭給打成那樣了。”
曹衛說完後,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不過顯然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聽起來和講故事一樣,而且錯誤百出,還不如說書的王秀才講得好。
“我說的是真事,你們爲什麼不相信。”曹衛有些急了,眯這一雙被打腫的小眼,一臉認真的神色說道。
曹衛這個人平時比較愛胡扯,鬼話連篇,幾乎沒有幾句話是值得相信的。衆人下意識的就把他當扯淡了。
至於他這一身傷,估計不知道又調戲誰家的小媳婦被人給打的。
湊熱鬧的官差們都還有事幹,三五成羣的離去。顯然並沒有把曹衛說的話當一回事。
黑叔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提這長槍走出衙門照常巡邏。
張福祿拍了拍曹衛的肩膀,笑着道:“跟哥幾個說實話,今天中午到底幹啥去了?”
“滾蛋,該幹啥幹啥去了。”曹衛很是不爽的說道。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一個人認同他的說法。
蘇晗的大眼睛不停的閃動,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鬼主意。她對曹衛的德行很清楚,看他認真的樣子似乎不像作假。
蕭逸也是摸着下巴微微思索,目光很自然的和蘇晗對視上。
……
夜晚,在不知不覺中將臨。
清新的晚風拂動着,今晚沒有月亮,繁星點綴,將浩瀚的宇宙裝點得神秘莫測。
在鄉間的小道上,兩個人的身影急匆匆的走着,摸索着黑漆漆的道路,離衙門越來越遠,穿過幾條蜿蜒曲折的小道,他們來到了一座幾乎荒廢的寺廟前。
“按照曹哥的話,應該就是這裡了,居然這麼遠,我這本地人居然都不清楚有這麼一間破廟。”蘇晗擦了擦汗,欣喜道。
蕭逸則是無奈的瞅了蘇晗一眼,他本來想好好睡上一覺,結果被這個瘋丫頭給拉到了處處詭異的破廟裡來。
雖然他也好奇這裡發生過什麼,但也僅僅是好奇。
白天,這裡就已經是那麼陰森恐怖,陰冷得令人發寒,到了晚上更不用說。
幾棵枯死的楓樹,影影綽綽排列在寺廟門口,像是一隻在舞動的妖魔,肆意張狂的隨着晚風搖動樹枝。
風不知道怎麼回事,彷彿也變得淒厲,呼呼的刮過。
“小逸,實在不行,咱們還是走吧,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這麼嚇人。”蘇晗說道,顫抖的嬌軀慢慢靠近蕭逸。
她有點後悔了,蘇晗怕被家裡人發現,專門挑了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來。結果自己來這就撐不住了。
蕭逸看着她膽戰心驚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道:“非要拉我來這荒郊野嶺的人是你,現在想走的也是你,大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清閒啊?”
“少給我裝蒜,別和我說你不想來這裡了,當初曹衛說的時候,你明明就已經很意動了。”蘇晗嗔視了蕭逸一眼。
天生的大膽和好奇,讓蘇晗如百爪撓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蘇晗二話沒說,略微收拾一下就去踹開了蕭逸的房門。
說個實話,現在蘇晗還沒有原諒蕭逸,但她一個人又不敢來這個鬼地方,生怕會碰上曹衛所說的老怪物,其他人又哪有這工夫陪她。
所以萬般無奈下,蘇晗只好又找上蕭逸,把他從牀上拖出來,三更半夜的跑來這裡。
這座廟沒啥名氣,有些人卻知道這在炎州城是坐鬼廟,極爲靈異,方圓數十里裡,只有這一座廟孤零零的佇立在這裡。
沒有人清楚這座廟是什麼時候開始建立,只知道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也沒有人知道這座廟供養着哪位神仙。
曾經有人進去過,出來後都嚇傻了,裡面那些石像一個個都是一些妖魔。
形貌猙獰,面容恐怖。形形**的各路魔鬼,足以嚇得人肝膽俱裂。
只是站在寺廟門口,蘇晗就覺得渾身發冷,現在還是夏天,若有若無的陰森氣息,讓她劇烈打了一個寒戰。
蕭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他本來就是鬼,還陽後又怎麼會害怕這些東西。
可能是因爲蕭逸過於淡定,讓蘇晗油然而生一股安全感,向他的身側慢慢靠攏。
“我要開門了。”蕭逸看了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蘇晗詢問的。
“你開門。”蘇晗躲到蕭逸身後牙齒打顫道。
看着平時膽大包天的丫頭,現在居然被嚇成這副模樣。蕭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家大小姐嗎。
嘎吱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陰氣很重,這是蕭逸第一感覺。不過對於他這個陰間活了一百年的陰軍將領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普通人待的時間長了,最起碼也會得個風寒,臥病在牀幾天。蘇晗居然練過幾天,但也不比普通人強到哪裡去。
進入寺院後,兩人踏在平整的青石板上,輕輕地走一步,都會蕩起一陣迴音在空蕩的鬼廟迴盪。
蕭逸和蘇晗的到來打破了寺院的沉寂,一隻隻眼睛暗紅的烏鴉,撲棱着翅膀,從樹枝上飛走。
蘇晗看到這詭異的場面,雙手緊緊抱住了蕭逸的胳膊,一步一步的跟隨着他的腳步移動。
“晗姐,實在不行,咱們回去吧。”蕭逸瞅着她心驚肉跳的樣子,忍不住促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