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師傅,吉人天相。”蕭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也許是過於興奮,了空並沒有感覺出來蕭曉的語氣跟平時有所不同,他雙手合十,連連朝大雄寶殿內的佛像祈禱,“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師傅平安無事,弟子在此謝過。”說完鞠躬施禮。
蕭曉並未理會他,信步走出寺院。站在廟門前的臺階上,放眼四周,真是難得的一方寶地,近看可以俯視叢林,遠眺皆是山巒起伏。深吸一口氣,蕭曉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莫非此處也有異能存在?
對,就是元素波動!而且明顯感覺到是某種單體元素大量存在。
“怎麼樣?風景不錯吧。”不知什麼時候,了空已經來到蕭曉身後。
“慧能師傅的確很有眼光,這裡不僅景色優美,異能存量也是一流。”蕭曉毫不掩飾地看向了空,“我想如此大量的元素體存在,你不會感覺不到吧?”
“你是說這臭土的味道?”
蕭曉豁然開朗,了空說的沒錯,這裡存在的正是土元素,只是味道確實如了空所說有些異樣。怪不得自己思考了好久,也沒能確定是哪種元素。“你好像不大喜歡?”
“當然不喜歡,長年呆在這種環境下,你的思維都會變得遲緩,我就是不喜歡這種被壓抑的感覺。”
“願不得這裡的樹木長得如此蔥鬱茂盛,看來都是得益於這段豐厚土脈。”蕭曉說着,走下臺階。
“老大,你要去哪兒?”了空緊走幾步,跟了上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也好,免得我迷路回不來。”
二人一前一後,沿着青石小路往山下走。
“那邊是什麼地方?”離開臺階還不到百米,蕭曉就發現有一條狹窄土路由青石路邊叉出。由於青石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林,倘若不仔細觀察,還真的會忽略掉這條人工踩踏而成的小路。
“這是寺裡取水的地方。”了空走過去,扒開擋在路上的樹枝,果然裡面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小路的盡頭似乎還有什麼類似建築的東西。
“咱們過去看看。”蕭曉示意了空前面帶路。
一邊走,了空一邊喋喋不休地介紹,“那裡原本是寺廟的水井所在,可是不知道上屆方丈是怎麼想的,居然把他的靈塔修在了離水井不遠的地方。”
這下蕭曉終於明白自己剛纔在樹林外看到類似建築的東西是什麼了,應該就是了空所說的靈塔。一般僧人圓寂都會把靈塔建在寺廟的後山坡,怎麼這位大師的靈塔會被建在水井旁呢?
果然沒走出多遠,便看見一口水井。
“很別緻嘛。”蕭曉見到八角形的石質井臺不禁發出讚歎。
“當然精緻了,這是貧僧親手修建的。”了空聽到蕭曉的讚許,自豪地拍拍胸脯。
“弄個方形井口不是也挺好的嗎?幹嗎非得弄成八角形的?”
“這個是師傅說的。”
“他沒和你說爲什麼嗎?”
“沒有。”
“那你就沒問過他?”
“我也問過師傅,可他只說要我照做就是。”了空見蕭曉圍着井口轉了好幾圈,覺得有些不耐煩,“要不咱們去靈塔看看吧。”
雖然轉了好幾圈,但蕭曉卻發現這口井,除了井臺形狀奇特外,和其他水井的確沒有什麼區別。
“好吧。”了空的提議正好給了蕭曉離開的理由。
靈塔所在位置是在樹林中憑空開出的一小塊空地,大約10個平方左右,塔座仍舊是八角形,上面則採用圓形,和其他僧人的靈塔也沒有太大區別。
“莫非這塔也是你建的?”蕭曉突然問了空。
“阿彌陀佛,”了空趕忙雙手合十,“師祖的陵墓哪裡由得晚輩動手,是師傅親自修建的。”
“你親眼所見?”
“當然不是,師傅收留我時,師祖已經圓寂。”
“既然你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座塔,又怎麼證明是你師傅修建的呢?”
“是師傅他老人家自己說的,他還教導我們以後也要爲他在這兒附近修建靈塔呢。”提到師傅,了空的聲音又如鯁在喉,變得沙啞。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你那個小師弟恐怕也該餓了?”
“你要是不提,我還真把了塵給忘了。”了空說着也趕忙跟着蕭曉往回走。“我帶來的食物可都給了他,老大,你說咱們晚上吃什麼啊?”
“難道你在寺中就沒學過做齋飯嗎?”
“平常寺裡的齋飯都是有慧賢師叔和了淨師兄做的。我連打雜都很少去的。”此時的了空語氣裡似乎還帶着些許委屈。“要是匕妹妹在就好了。”
“還是我來吧,”蕭曉勉強忍住笑意,“剛纔在廂房,我看見好像還有些米麪和蔬菜,雖然是大鍋菜,不過做熟還是不成問題的。”
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回到寺廟門口,了塵已經醒了,正耷拉着腦袋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見二人回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能看到你們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爲你們也和師傅他們一樣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找不到師傅,我們是不會走的。”了空快走幾步,來到了塵跟前,此時的他就像個大哥哥愛護弟弟一樣安慰着了塵。
“你師兄說的沒錯,”蕭曉倒是沒有理會這對情誼綿綿的師兄弟,徑直朝院中走去,“我去做飯了,你們要不要過來幫忙?”
一聽到做飯二字,師兄弟二人立馬收起失控的情緒,迅速跟着蕭曉來到齋房。
“怎麼連水都沒有?”蕭曉打開水缸上的蓋子才發現裡面居然沒有水。
“平常這些事情都是了緣師兄做的,”了塵慌忙拿起放着牆邊的水桶,“我現在就去打水,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你一個孩子怎麼能幹這種重活呢。”蕭曉拿過了塵手裡的水桶,遞給了空,“還是讓你師兄去吧,他體力好,腿腳又利索,往返肯定比你快得多。”
了空雖然很不情願,可是老大還得做飯,師弟又如此年幼,自己不去,又能讓誰去呢?想到這兒,他一溜煙消失在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