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王大錘他婆娘雙腿直接癱軟在地上,我和蔡九也是急忙趕了過去,連忙扶住她,她的眼睛裡面已經佈滿了淚水,她哭了,但是還沒有哭出聲音來,眸子之中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空洞,或者說不相信。
“哇嗚。”那在門前的爬爬凳上的小女孩不斷的啃着自己的手指竟然也是哭了出來,不過我猜想她是看見大錘他婆娘才哭的吧。
“我這可怎麼辦啊,這家要完了啊。”她嘴裡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此時,我也不好去勸說什麼,有些時候你越是勸了,她丫的哭的更狠,所以還不如不勸。
村子的前面都是一片麥田,麥田裡面還有些婦女在田裡收拾着莊家,割刀不斷的在手中揮舞着,村子裡面都是一些泥土路的,若是遇到滂沱大雨,這地上早已經就是濘泥的一片,偶爾的還有收割機在田裡工作的聲音,秋季到了,也是一個收穫的季節,而我看見,她家的一個牆角里面正是擺放着一些稻子,看來她家田裡的農活已經幹完了。
後來我從蔡九的口中知道了,她叫周蘭珍,在村子裡麪人人都喊他蘭珍,你可別以爲這蘭珍的名字不錯,其實這村子裡面有很多叫這個名字的,還有巧珍的,至於那些蘭珍的人,都是姓氏不同,然後有些人就會以年齡來排分大小,什麼大蘭珍,什麼小蘭珍一系列的名字也都是出來了。
這也是十分符合村子裡面取名字的習慣的,五架樑上的煙囪還是不斷的冒着青煙,扶搖直上九萬里,村子裡面也是不斷的傳來喲呵的聲音,還有雞鴨鵝的叫喚的聲音,也不知道還有哪家的阿貓阿狗的叫喚的聲音,各種動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片寧和祥美的村莊,充滿了鄉土的氣息。
我站在着個地上是一塊塊水泥板磚鋪成的,有些地方還已經裂開了,不知道是因爲歷經時間歲月之久,還是被什麼重物給砸壞的,或者說,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周大嬸還是癱軟在地上的,她的嘴脣還在不斷的蠕動着,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說不出口,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敘述什麼了,後來我從蔡九的那邊得知道,這王大錘也是夠可憐的,老來得子,一開始是因爲婆娘那邊有些問題,然後到醫院花了好多錢治療之後,纔得到了一個孩子。
但是這王大錘也不知道哪輩子造了什麼孽,這孩子並不是很好,從這點我也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因爲她娘一開始治療的時候吃了很多藥,是人都知道,是藥三分毒,然後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原因,把這孩子的大腦給吃壞了,生下來的時候,就知道大腦的智力有些問題,現在這孩子已經六歲了,但是還是像兩三歲的樣子。
這王大錘也是頂着很大的壓力,但是賣盜版的光碟能夠掙多少錢?那個時候王大錘是起早貪黑的,先是去其他地方挑柴去賣,然後又因爲村長家蓋房子,所以就去他們家當苦力活,這樣子倒也是馬馬虎虎的將家庭的開支給擋了下來,周大嬸也不是不做,她家的田很多,她都是將這莊稼給賣了,賣的錢也可以填補家用,只留下一些家中夠吃的糧食,反正來說,這王大錘家過的也是蠻清苦的。
我也是知道了,爲什麼周大嬸的口中總是在說這家完了,一開始我以爲那門前的小女孩是她的孫女,這樣的話, 也是證明她家也是兩個小的可以維持一下家庭,但是現在才知道,那是沒了男人,在農村不比城市,城市之中女強人多的是,那城裡面大大小小的公司,那裡面總裁的位置,好多是女人來當的,再不濟的還有女的部門經理,在城市若是一個女人想掙錢是十分的簡單的,社會就是這樣的現實,你否管女人藉助什麼手段爬到那個位置的,我們從另一面來想,如果這個人換做了是你,你恐怕還做不到這樣的位置。
但是你若是放在了農村那是十分的保守的,一眼看下去女人出去打工幾乎很少,所以在農村女人的地位也十分的低,一個家庭若是沒有個男人,那還能叫做一個家嗎?男人永遠都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現在王大錘死了,你說這王大嬸能夠不傷心嗎?
這件事情擱在誰的身上,都會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
我們兩個扶起了王大嬸,王大嬸她的身子十分的無力,根本就沒有一個胖子該有的重量,是因爲她感覺她的世界天崩地裂了,已經到達了那種可以仍人宰割的地步了,我和蔡九一人一個手臂,叉住了周大嬸的咯吱窩,然後將她叉到了屋子裡面去了,屋子裡面裝飾也是十分的簡陋,就和我在閩夏市的差不多,不過她家還是有一個後院的,條桌旁邊就是有一個後門,後面是用一個特別老式的布條做成的窗簾。
“周大嬸,你先不要哭了。”我從她家的洗澡間拿來了一條毛巾,毛巾給侵溼,然後再給擰乾,給周大嬸擦拭一下那已經溼潤了的眼睛,周大嬸也是止住了淚水。
“我家就這麼一個男人,那姑娘還那個樣子,這個家庭還怎麼生存,還不如死了算了。”說着她就要一頭鑽進廚房之中,我靠,這是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拿菜刀吧?一想到這件事情的不對勁,然後我就眼疾手快的跑了過去,一下子拉住了周大嬸。
蔡九這個時候也是過來,他咳嗽了一番,臉上出現了一抹病態的嫣紅,“我說他婆娘,大錘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這樣,你說對不,你應該替你家的大錘想想,你現在一死百了了,那這個家就這麼廢了嗎,還有那年幼的姑娘,你說怎麼辦?”
周大嬸睜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我,然後對我問道:“他的屍體呢?”
我說:“屍體現在已經在太平間擺着呢,如果你想去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但是你如果想把屍體運回來,我想還是不可以的,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刑事案件,也只有等我們把案件告破了,你可以爲你家大錘辦葬禮。”
“其實,你家的這種情況,可以去**申請補助的,畢竟你家庭也是十分的困難,還有這個孩子的問題。”
周大嬸搖了搖頭,眼睛之中還是噙着淚花的,她哽咽道:“申請補助能夠有多少錢,還有就是,我們鄉下的**根本就不給什麼補助,你說吧, 若是叫我們去市裡去弄的話,我們找誰去,我們這個農村人,在市裡面誰也不認識,我們能夠辦成什麼事情?”
我說:“周大嬸,這件事情,你先彆着急,這補助的事情,我幫你去打聽一下, 按照我的身份,辦起這件事情來,也是有方便一點的。”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或許是我從小就是這麼的樂於助人吧,我的心裡也是開始泛着酸水,這麼一個窮苦的家庭,我實在沒有辦法叫自己視而不見,而且還有一個姑娘,或許我是爲了這個小姑娘吧, 我是想這個小姑娘日後不要步入我的這條路吧,我已經是一個孤兒了,如果再因爲家庭的原因,這周大嬸尋死覓活的,這姑娘也就是變成了一個孤兒,我不忍心看到這麼一個結果,而且她還是一個智障兒童,若是放到孤兒院肯定是會被欺負的,誰可以保證她的運氣就能夠像我這般好,我還可以有一個師傅領養照顧我長大,叫我一些陰陽之術,雖然在這條路上不是很吃香,在事業上也算不得什麼一技之長,但是至少我現在我可以憑藉這個當成一個飯碗,有一個穩定的工作,還有一個正經的編制,這對我任何人來說都是十分的嚮往的一件事情。
可我知道,我要做還不是這麼的簡單,我必須要完成師父生前最想完成的事情,那就是將陰陽之術推廣出去,建立一個最廣泛的靈異小組,原來或許沒有這個實力,是因爲**的原因,但是現在**這一塊的問題,其實已經解決了。
言歸正傳,周大嬸聽我這麼一說,就連番對我感恩戴德什麼的,恨不得就要給下跪了,我當時就趕緊拉住了周大嬸,周大嬸一個勁的對我說感謝。
我也是趁着這個時候,對着周大嬸說道:“周大嬸,我今天主要是因爲一件事情而來的,就是你丈夫之前不是從買光碟改成賣鋼筆的嗎?”
周大嬸想了一番,然後說道:“對,是有這麼一件事情。”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家大錘的鋼筆是從什麼地方進貨的,就是那個銷售商在什麼地方,然後我也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可能就是和這支鋼筆有些問題,我們必須要將這件事情調查出來,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警方,可以帶我去那個銷售商。”我問道。
王大嬸的臉色變幻了一番,然後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大哥,我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