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亞戈進行過對比。
相較於“本來就模糊的記憶”,那類只有部分模糊的記憶,更加容易被修改。
按邏輯來說,完全模糊的記憶,可塑性很大,只有部分模糊的記憶,可以修改的地方很少,只修改小部分的話,消耗上應該是後者比較大吧?
如果說把一段無意識記憶的部分修改比起只修改一段無意識記憶的全部修改消耗要小很多,而修改只有部分模糊的記憶也是類似情況的話......
但是,事實恰恰相反。
一段無意識記憶的一部分和整個的修改,消耗差異並不算大,都比修改部分模糊的記憶要大。
結合前世的知識,亞戈認爲主要原因或許是出在“機械識記”上。
以書冊記憶法的結構比較,機械識記就像是目錄一樣,無意識記憶本身是沒有識記意圖的,在機械識記上,也沒有特別明確的記錄對應。
而一旦修改,這些“無意識記憶”,就會變成“有意義記憶”中的一部分,成爲與“機械識記”並列的“意義識記”的一部分。
如果以電腦程序做例子來說,就是無意識記憶一旦修改,就會自動轉換分區,又或者說是在有意識記憶裡“另存爲”一個文件,在“有意識記憶裡”形成一個新的對應文件。
機械識記的“目錄”裡,也會形成準確完整的對應目錄新頁數對應。
而原本只有部分模糊的記憶,本身就是有意識記憶的一部分,本來就有目錄對應和文件位置,不需要新生成文件。
而另一個感受——
修改完全模糊的記憶形成新記憶,對於他寄魂人的能力有幫助,這一點,也讓亞戈確定了這一點。
這種情況的發生,實質上是寄魂人以自己的力量,塑造了新的記憶安插到原主人記憶裡去,逐步掌控替換原主人的一種方式。
修改已有的部分模糊記憶雖然簡單,甚至只需要引導都不需要消耗,但是對於“寄魂人”的寄生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畢竟,沒有摻入自己的力量,掌控度也沒有增加。
想通了這個關竅,亞戈也不由得無奈地笑了笑。
對自由部分記憶模糊的記憶進行修改這種“消耗小”、“隱蔽”、“難以察覺”的操作,對於寄魂人的“寄生”是沒有幫助的。
要確實進行寄魂人的“寄生”,需要從那些完全模糊的記憶下手,逐步讓自己的靈霧混入對方的記憶中,控制、取代對方的記憶迷霧,直到把對方的所有記憶迷霧全部替換。
到了這種地步,只要他心念一動,原主人的身體就會瞬間徹底落入他的掌控。
直接替換修改清晰的有意識記憶的粗暴選項當然也可以,只要實力夠強,一切好說。
但是,寄魂人本身就是正面戰鬥能力弱,需要潛伏搞滲透操作.......
還真是陰險。
亞戈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寄魂人的能力。
記憶啊記憶,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說起記憶,他由不得不思索關於認知的事情。
認知,這種在前世神秘側被模糊化爲“心靈”、“靈魂”,在科學側以“與記憶連通又相互獨立”存在的事物,亞戈還是沒能夠準確地捕捉到蹤跡。
他自己的“意志”寄託在冥想牌上,按理說,他的“意志”就是冥想牌裡面對吧,但是,他的記憶呢?
他用來對各種事物進行判斷的材料庫文本庫“記憶”呢?
他並沒有在冥想牌中發現“記憶迷霧”的存在。
那麼,他是在和“身體”一起共用“記憶迷霧”嗎?
他的“身體”被“本能”支配,可以算作是另一個意識意志,只不過因爲本能的影響,徹底“沉寂”,近乎於死意識。
而他寄託在冥想牌上的意志意識,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利用記憶的?
亞戈很好奇,也很不解。
前世的知識在判斷其他事物的時候順利,在這裡卻無法得到解釋。
意識?
記憶?
人格?
心理,精神,這些東西一直都是很神秘的東西,也是很複雜的東西。
亞戈雖然瞭解過相關事情,但是,事實上,他自己接觸並不算多,就算是專業需要,他本來會主動接觸的,也沒有那麼多。
事實上,接觸到記憶心靈這層面的很多知識的來源,是盧修師。
他的損友,盧修師,對於這些東西就很擅長。
又或者說,對方很擅長玩弄這些事情。
那個做過自媒體,做公關公司職員,負責過許多大小明星粉絲營銷業務的盧修師。
關於記憶這些事情,盧修師就給他講過一個很經典的案例。
“裝弱勢羣體”是種潮流。
是的,弱勢羣體。
弱勢羣體總是會被保護,或者說保護弱勢羣體有一種“政治正確”。
只要有這個身份,就會在輿論上有着天然的優勢。
一個人攻擊另一個人,如果這個人是個普通人,很多人不會有什麼想法。
但這個人一旦有“殘疾”、“病人”等身份的時候,立刻就會激起輿論。
只要有個弱勢羣體身份,就可以在因爲政治正確贏在起跑線上。
而盧修師,他這個水軍公司或者說公關公司的職員,就很擅長利用這些輿論。
而盧修師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是“任何精神方面的,不能在外表上直接看出僞裝的弱勢羣體身份,是最好的僞裝選擇”。
比如“精神病”、“抑鬱症”、“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等等.....
其中“抑鬱症”比起其他,天壤優勢是最大的。
你甚至不能夠批評對方,你的語言攻訐,對於“真正的”抑鬱症患者都是一種傷害。
可是,如果是僞裝的呢?
天然獲得了一個“受攻擊減弱”的buff。
這些身份,都可以作爲自己做錯一些事情和躲避一些責任提供一些“幫助”或者“慷慨”,還可以爭取到外部的盟友。
就像在和別人爭吵時,先來一句“我們這些屁民”,“我們這些鄉下人”、“我們這些農村人”、“我們這些二次元”、“我們這些網癮”,先把自己的身份定位,藏進一個標籤羣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