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弗裡森不能肯定,但是他主動要求之下,得到了詳細的情報——
對方和蘭蘇王國的那羣貴族走得很近。
隨着踏入中序列,逐漸接觸到更高層面的事務,弗裡森現在已經知道,薔薇教會只有在卡特西亞是特殊的。
除卻卡特西亞之外,其他地區的薔薇教會分部實質上都被巴薩託納那邊的薔薇教會控制。
可以說,除卻卡特西亞之外,其他地區的薔薇教會,就是巴薩託納帝國麾下的組織。
這也是爲什麼即使在卡特西亞,薔薇教會在衆多教會之中也是個異類的原因。
除卻黃昏教會之外,基本沒有一個教會和薔薇教會走的近的。
甚至弗裡森自己也抱有類似的懷疑——卡特西亞這邊的薔薇教會高層裡,真的沒有巴薩託納帝國的人嗎?
而蘭蘇王國的那羣貴族.......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或許和蘭蘇王國的狀況有關,和巴薩託納帝國的關係並不好。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但至少在利益驅動下,能夠達成一定的合作。
蘭蘇王國的貴族們,也一直是薔薇教會試圖爭取的盟友之一。
據弗裡森自己的揣測,薔薇教會在蘭蘇王國的消息渠道應該就和其本地的貴族有關。
所以,對於那位銀髮女性疑似艾爾莎·克勞瑞多·法斯特的推測,弗裡森自認爲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那麼,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法斯特家,到底是什麼狀況?
原本一直被認爲是普通人的艾爾莎是個非凡者......
狄亞戈,那個一直以來表現得基本找不到什麼疑點,在各方面都表現得像是一個真正的新入神秘側的年輕人.......
對方突然被爆出和“八肢盜賊團”有關的消息雖然是來自提燈兄弟會,來自“切塔羅斯”的罪魁禍首,有可能存在故意誤導。
但是,狄亞戈反手爆出切塔羅斯的消息這一點,也至少可以說明狄亞戈接觸過與切塔羅斯相關的人。
而且有可能是“八肢盜賊團”的人。
上面的判斷是“互相敵對的組織的攻擊行爲”,“爲了對對方進行阻撓”這樣的判斷。
這一點已經基本確定,不確定的是狄亞戈是在什麼時候接觸到了與“切塔羅斯”,與“提燈兄弟會”敵對的組織或者個人。
在未發現艾爾莎相關情報時,上面、還有莎莉琳判斷他是在艾爾莎出了事之後接觸到的。
因爲艾爾莎之死而接觸到了一些隱秘組織,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別有目的而加入荊棘樹。
但是,這個判斷之後就被弗裡森推翻了。
鴉巢。
這個最近幾個月開始逐漸展露蹤跡的組織。
根據情報顯示,這個組織的下屬成員,有不少“血裔”。
血裔,弗裡森再熟悉不過了。
成爲“鍊金男爵”之後的“影子僕從”,那種彷彿具備生命的“影子”和血肉進行鍊金調和製造出的“影子僕從”,就是一種劣等血裔。
“血裔”,是需要序列5之後的“不死子爵”才能夠真正製造出來的。
也就是說,那些血裔的主人是一位序列5等級的中序列非凡者。
對於血裔,對於貴族途徑,弗裡森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自身就是貴族途徑,陌生的是——
幾乎每一個藍血者家族都持有多多少少的貴族途徑序列的魔藥配方。
可以說,“貴族”途徑是“死靈”途徑外,流傳最廣的一個途徑。
也正是因此,難以追蹤溯源。
雖然說.......
貴族途徑會因爲藍血者的血脈能力不同而出現一些微妙的差別,可以作爲判斷依據,但是,弗裡森更知道一點——
只要作爲血裔源頭的藍血者願意,他們可以讓血裔不表現出來自身的特徵。
一種手段。
一種來自他家族的特殊手段。
不是霍恩家族,而是約德華——
巴薩託納帝國的約德華。
背叛了巴薩託納帝國的約德華家族。
貴族同盟,一個對應着巴薩託納帝國內“王權十字”的藍血者聯盟的組織,其組建者,就是與薔薇教會,或者說帶着薔薇教會的高層逃出巴薩託納的領頭者之一。
霍恩家族並不是什麼大家族,但是兩個家族有過血脈上的交流。
而他,就是有過交流的那一脈的成員。
通過現在這一脈的領頭人——通過莎莉琳,他獲得了很多其他人無法獲得的情報。
鴉巢,這個組織難以判斷到底和哪個藍血者家族有關,甚至都不能確定是不是藍血者家族,有可能是某個教會的誘餌也不一定,但不能否認的是,和藍血者家族和類似勢力很有可能有關聯——
而最大的可能,是——巴薩託納。
至少弗裡森現在是這麼認爲的。
至於爲什麼說這些......
銀鴉。
第一次遇到,就是在調查提燈兄弟會事件的時候,對方留下了標記,讓弗裡森開始關注。
之後,他更是從一些“巧合”上做出直覺判斷,判斷“銀鴉”很有可能是狄亞戈,是荊棘樹裡的法斯特。
鴉巢和“銀鴉”,弗裡森當然不會認爲沒有關係。
但是,現在的情報.......
如果說狄亞戈是銀鴉,是鴉巢的人,那麼艾爾莎在蘭蘇王國是什麼情況。
艾爾莎也是“鴉巢”的人?
鴉巢和蘭蘇王國的貴族到底有什麼關聯。
——鴉巢也有可能和蘭蘇王國那羣貴族有關。
這是弗裡森的猜測。
這樣一來,那麼狄亞戈要麼從一開始就是鴉巢的人,要麼就是......艾爾莎和狄亞戈都是在某個時間點與“鴉巢”的人接觸,成爲其中一員。
而這個時間點,很有可能是“艾爾莎死亡”的事件。
狄亞戈就是在那個時候加入了鴉巢。
綜合各種細節狀況,弗裡森最傾向這個判斷。
但狄亞戈一開始就是鴉巢的人這點也是無法排除的。
弗裡森當然還記得,對方服用守墓人魔藥時的遲疑。
雖然他緊盯着對方,確認了對方的確是喝下了魔藥,但他也不能夠保證自己沒有被欺騙。
弗裡森一直以來從沒有對自己性格多疑這一點有什麼怨念,至少,多疑已經讓他,讓荊棘樹的衆人避免了至少十次以上的危險。
一時大意的危險,遠超想象。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弗裡森的視線從手中紙張的空白處轉向排列成行的字母文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