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途徑很難對付。”
阿蒂萊一副感慨的樣子:
“‘神秘人’可以讓自己變得半夢境化,讓自己不受到傷害。”
“幻影可以依附在其他事物的影子中,讓人無法察覺,並且......結合魔術師的能力,他們可以讓被附着的事物改變形體,成爲自己想要的樣子。”
“影法師你也知道了,可以使用各種能力,並沒有什麼弱點。”
“而夢魘,或者說‘夢中人’,可以進入他人的‘夢境’中。”
“只能進入夢境?”
亞戈抓住了“夢境”這個描述。
聽到他的話,阿蒂萊只是瞥了他一眼,莫名地搖了搖頭:
“幻影在附身他人的時候,會致使目標出現‘幻覺’。”
“幻覺,就是一種夢境。”
“一種半清醒狀態......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爲的。”
聽到這裡,亞戈也不由得爲自己那粗淺的想法慚愧了一下。
畢竟,只能進入夢境的話,只要不睡着,那不就免疫了麼。
誰知道“幻覺”也是能力的範疇。
隨即,阿蒂萊繼續道:
“夢魘可以進入他人的夢境,他人的幻覺中,或者說只要他人的精神意志不穩定,夢魘就有動手的能力。”
“他們可以通過幻覺,通過夢境對目標造成真實的傷害。”
“並不是玩弄他人夢境和獲取情報那麼無害的能力。”
阿蒂萊深深地看着亞戈:
“在夢境中被殺,你就會真的死去,受傷也一樣。”
“這一點,法斯特家應該很清楚。”
“啊?法斯特家?”
亞戈下意識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血脈記憶,血脈記憶中,法斯特家的先祖裡,就有明確地提及了“晉升成爲夢中人”這樣的話語來着。
“這方面的事情我並不清楚。”
對於阿蒂萊的注視,亞戈否認。
他的確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只有法斯特家曾經有過一位“夢中人”而已。
“是嗎?比起‘永恆噩夢’,還真是青澀啊。”
阿蒂萊感慨了一句。
“永恆噩夢?”
“哦,我們黑鍾教會的,影法師之袍就是他的東西,不過他很早就被巴薩託納帝國那邊的騎士幹掉了,連同他的螺旋劇團一起,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阿蒂萊輕描淡寫地報出了一位同伴的事情。
“影法師之袍”、“螺旋劇團”、巴薩託納?
前兩個是亞戈沒聽過的詞,最後一個,這位黑鍾教會高層是死在巴薩託納帝國人士的手下的?
不過,巴薩託納那邊的事情亞戈暫且放下,他更注意前面的。
“影法師之袍”.....影法師面具.....
“迷途者的遺物,是.....”
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阿蒂萊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回答道:
“迷途者的遺物是各種各樣的,並不是面具。”
“並不是面具?”
一個並不是好消息但亞戈也預想過的回答。
“是的。”
阿蒂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門人之鑰、戲命師之牌、歌者之飾、守秘人之書......”
“它們,都不是面具。”
聽到這句話的剎那,亞戈對於自己曾經一直佩戴的,一直視爲“底牌”的看門人面具,冒出了許多問號。
“那是——”
“我們黑鍾學會改造的。”
阿蒂萊扭過頭,看向天空:
“異端造物主和斷罪之主在獲得了迷途者遺物後,聯手改造的。”
“說什麼調整成了能夠過濾‘雙途徑’的污染。”
“但是,這個理由,有多少人相信呢。”
“至少,盛宴女皇她應該是不相信的。”
“也許無名死神也不相信。”
“提燈隱士更是不可能相信。”
這幾句話冒出來,讓亞戈着實一驚。
而當他追問時,阿蒂萊則是道:
“你認爲,途徑能不能夠被摧毀?”
“摧毀途徑?”
聽到這句詢問,亞戈下意識地想說有什麼不可能的。
但是.....
問出這句話,代表着.....
有什麼途徑被摧毀過?
阿蒂萊轉回頭來,看着亞戈:
“我們現在基本認爲各個途徑的力量源泉,是一個個不同的鏡世界。”
“是那些沒有隨着巫師一同逝去的鏡世界。”
“如果這些鏡世界,被毀滅了,會怎麼樣?與之對應的序列,會發生什麼?”
亞戈的鴉眸上流露出沉思的神色。
但是,這個時候,阿蒂萊繼續問道:
“你覺得,那位舊日的死神,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有什麼樣的行事邏輯?”
爲什麼又提到那位死神?
難道?
“你之前不是問‘起源概念’是什麼嗎?”
“‘終結’”。
“死神所持有的四個權柄,都與這個有關。”
而聽到這句話,亞戈也立刻想到了“質點”,在他推斷中和第七質點有對應關係的“終結”。
爲什麼把摧毀途徑和那位舊日死神的事情一起說,那位舊日死神摧毀了某個途徑?
亞戈不由得聯想到。
他試圖求證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了阿蒂萊的身上。
“被摧毀的途徑裡,有一個我們當時稱爲‘暴亂’途徑,按照現在的稱呼方式,應該叫做.....”
“‘囚徒’途徑。”
“囚徒!?”
這個序列亞戈可一點都不陌生。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站,狄璐德的荊棘樹裡,魔藥室的“囚徒”唐泰斯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
而這個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
“‘巴別塔’這樣的稱呼也蠻適合的。”
這補充的話語,讓亞戈再次陷入沉默。
爲什麼又和前世的神話傳說有關?
巴別塔這個稱呼,在各種各樣的作品中都有出現。
這個巴比倫時期的事物,具體的歷史實物亞戈沒見過,只聽過傳說。
“巴比倫”的中文是音譯,其釋義是“神之門”的意思,傳說中是一座通天的高塔。
而“巴別塔”的“巴別”,有變亂之意,混亂嘈雜的意思。
還有“巴比倫之囚”的事件。
囚徒、巴別塔、暴亂.....
亞戈很難不將這些聯繫在一起。
但是,還有一件事。
這個“囚徒”的途徑被摧毀了?
那“塔”女士.....
“塔”女士所自稱的“塔”,很快就被亞戈聯想到了一起。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