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模擬考試成績下來,同學們在老師點名之後,紛紛拿到了自己的試卷。也就幾家歡笑幾家愁啊。有垂頭喪氣的,有喜笑顏開的,也有比較淡定不動聲色的。英語老師訂正完卷子後,下課鈴也很快隨之響了。音音在座位上看着自己英語做錯的地方,正在思考自己爲什麼會做錯時,一個白色的紙團掉在了地上。音音擡頭看,紙團是從斜對面文淑的座位上掉下來的,文淑扒在桌子上半邊臉貼在桌上,半邊氣憤的望着窗外,嘴巴撅着,好似有人欠她五百萬一樣。文淑是班子裡的尖子生,每次考試不會出前三。“肯定是因爲這次考試沒有得第一而生氣,第一名這次是軍航。”雲飛小聲和音音說。“軍航最近的成績進步可快了,每次考試都是第一。”音音說。
文淑是正豐縣縣委書記家的女兒,光補課老師就請了不下十個。雖然個子不高,但在各種老師的輔導下自己倒也算是爭氣,每次考試成績總是遙遙領先。但現在被軍航超越後,每次都是第二名,估計這讓她的養尊處優的自尊心無法接受,每次訂正完試卷就把自己的卷子或扔或撕。在座位上生悶氣。軍航的家裡非常的普通,媽媽是書店的圖書管理員,爸爸沒有正式工作,聽說爲了軍航以後上大學的學費,還跑到凌海去打工了。“軍航可真是替咱們勞動人民爭口氣啊。”雲飛打趣的說。“好啦,咱們這些中下游的人就別擔心上游的人了,努力的往上游別沉到海底就心滿意足了”音音說。
放學路上,看到了文淑媽媽來接她,黑黑的頭髮用一個好看的髮夾盤了起來,髮夾是一朵盛開的花朵,上面的水鑽在太陽下發出耀眼的光芒。皮膚白皙,穿着一件鵝黃色的旗袍,這身裝扮在20世紀90年代末的正豐還是很時尚的。不知道爲什麼文淑看到她沒有那麼親切,沒有像音音看到媽媽那樣衝了過去,而是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沒有說話,直接上了一輛黑色的別克車。“真是個怪人。”音音嘟囔着。“有什麼奇怪的,聽說她父母離異了,這個是她後媽,哎。有後媽的孩子是很可憐的。”八卦雲飛說。“好了,不說了,去吃飯吧。”音音說。而此刻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含着金鑰匙出生的文淑也不幸福,這讓她的心裡反而多了一份釋然,從原先有點嫉妒到同情再到平衡。這一份幸福的領悟,讓音音的世界觀也漸漸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