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就是天命?”瞎眼和尚嘀咕一聲,點點頭:“這樣說也沒錯。”
心裡想着不爲外人道知的事情,身體陡然一震,一掌印在東辰腦門,瞎眼和尚手不快,可是東辰連動都動不了,彷彿一瞬間就被拍中一般。
“凝神,匯氣!”
“施主,接我秘宗傳承,不動明王真言:”
南無、三曼多、伐折羅、赧、含!
“囊摩悉底,悉底,蘇悉底,悉底伽羅,羅耶俱琰,參摩摩悉利,阿闍麼悉底娑婆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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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也聽不懂的頌咒,隨着瞎眼和尚身後佛像的光芒,在東辰身上凝聚出一枚接一枚的古怪符紋,隨着這些符紋產生,東辰凝聚力量時產生的暴虐、瘋狂情緒一點一點壓制下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一般。
符號還在蔓延,經眉心,穿檀中,過丹田,雙腿,雙腳,後背三枚,總共十枚符紋隨着瞎眼和尚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逐漸實化。
青焰環繞,不動明王法身瞬間崩潰,和着瞎眼和尚一口鮮血,匯成洪流,把符紋染成了青黑的色澤,漸漸隱沒到東辰體內。
沒有人會不知道好壞。
看着癱坐在地,彷彿一瞬間蒼老十歲的瞎眼和尚,東辰畢恭畢敬的行了大禮:“多謝大師,敢問大師法號?”
“呵呵,貧僧不戒。”
眼角狂抽,東辰擡頭瞅着瞎眼和尚,心情忐忑:“我叫什麼?”
“施主經貧僧引入秘宗佛門,自然是貧僧徒弟,法號嗎?”故意賣了個關子,瞎眼和尚嘿嘿一樂:“貧僧法號不戒,從來不守戒律。我的徒弟自然不能差了,我看這樣,你就叫破戒好了。”
咳咳……
一口唾沫差點沒嗆死。好嗎!師傅叫不戒也就算了,這徒弟竟然叫破戒。哦了個去的,東辰瞅着瞎眼和尚,總算明白爲什麼先前發問,這和尚回答說不用守什麼戒律,感情這和尚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花貨。
“那個,不戒大師,您爲什麼在這種地方?”拿人手短,儘管不願意承認師徒名份,真的當了和尚,可是東辰還是保持了最起碼的尊敬。
面對東辰的問題,瞎眼和尚難得臉色一紅:“嘿嘿,這個……貧僧是瞎子。這個……食物問題什麼的,不太好解決。所以嗎?就在這裡化緣嘍。”
“在,這裡化緣?”東辰瞅瞅四周,怎麼也沒找到食物。
瞎眼和尚得意的唱了聲佛號:“南無不動尊菩薩。貧僧佔了他們的能源中心,如果他們不給貧僧食物,那貧僧就會餓着,一但貧僧餓着,說不準,貧僧就會發瘋,貧僧一發瘋,打壞什麼東西可就不好了。”
臉皮狠狠抖了三抖,聽着如此不要臉的解釋,東辰胃都疼了:“這叫化緣?這叫搶劫好不。還一但發瘋,打壞什麼就不好了。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心裡對便宜師傅一陣誹謗,東辰表面卻堅起大姆指:“你強。”
“哈哈,那是當然。”得意的搖頭晃腦好一會,毫無出家人作派的瞎和尚神情一肅:“徒弟啊,師傅雖然傳了你秘宗十印,可是因爲能量問題你卻用不了。所以嗎?爲師想了個辦法。”
聽到前半句,心裡難受之意還沒起多少,就被後面的話硬扯了個顛倒。
東辰急忙發問:“什麼辦法?”
瞎眼和尚摸摸光頭:“我秘宗大法必須從小修習,特別是爲師的不動明王法身,更要研習佛經。爲師看你也不是這個料。所以,師傅我以不動明王護身焰,加本命精血,爲你駐了降魔印輪。”
“降魔印輪?”
“就是你身上的十個符紋。”
東辰摸着身體浮現出的字符,心裡一陣感動。
瞎眼和尚並未發覺,繼續講解:“你身上兩種能量都會引你入魔,除非不用,否則根本無法解決。貧僧經過思考,覺得堵不如疏,所以在你周身上下布了降魔印輪,助你降魔。”
“嘿嘿,乖徒弟,你只要在這十枚印輪破碎之前,將其暴發出去,就不會入魔。怎麼樣,師傅對你好吧?”
“好!”東辰點頭,然後說出一句讓瞎眼和尚差點沒噴血的話:“但是,我沒聽懂。”
“你……你……”顫抖的指着東辰,瞎眼和尚胸口起伏好幾次才重新鎮定下來:“算了,你也不是學佛的料,爲師傳你不動冥王真言:南無、三曼多、伐折羅、赧、含!”
“記住了,在你感覺印輪破碎之前,念此咒文,可進瘋魔。因爲有符紋壓制,你的心態雖然會沉浸殺伐,但不會失控。只要你自己不選擇沉淪,就能保持本心,如此說,你明白沒有?”
照貓畫虎唸了一遍,東辰疑惑的看向瞎眼和尚:“那個,不好使?”
“混帳!”憤怒的,恨不能踹東辰一腳,瞎眼和尚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你剛剛暴發過一次,哪還來的魔氣,記住,魔氣不夠,你解封也沒多大用,魔氣越多,你解封后持續的時間越長,威力越大。至於怎麼積累魔氣?就不用爲師教你了吧。”
東辰小心的避過唾沫腥子,咋吧着嘴,說出一句讓瞎眼和尚徹底暴怒的話:“不戒大師,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你這玩意都是魔道手段。你確定,你真是和尚?我看你剛纔身後那個佛相就邪裡邪氣的。”
“孽帳,休得胡言!爲師身身後乃不動明王法身,如何就成了妖魔?看來,爲師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什麼是我佛慈悲了。孽帳,休躲!”
吡,啪!
你追我逃了好一會兒,東辰捂着烏青的熊貓眼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淚。東辰有多久沒這麼放鬆了?雖然瞎眼和尚不是東辰的親人,但東辰卻從瞎眼和尚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關懷。
作爲一個男人,東辰一直都充當着保護者的身份,誰又知道東辰揹負的壓力有多重?
仇恨,報復,目標……
許許多多的事情壓在東辰肩上,東辰只能掩飾自己本心,去試着堅強,試着成熟。
這份壓力太過沉重,重的讓人無法呼吸,重的讓人身心疲憊。
東辰笑着,哭着……
肆意放縱了好久,才重新提起劍,收好方向盤:“不戒大師,咱們該出去了。如今這個鬼地方到處都是怪物,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怎麼回事?”
簡單解釋兩句,東辰帶頭走向樓梯。
“克里斯蒂娜,安妮,貝戈伯德,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