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不知所措的看着東辰,看着這個冷酷的男人,看着這個給了她們希望,又要把她們拋下的男人。
貝戈伯德一直沉默着,他看着那個跟他歡好一夜的年輕女人,忽然伸出手一指:“我要帶她走。”
沒有說爲什麼,只說要帶她走。
東辰瞳孔一縮,眼中閃着莫名的光。
年輕女人落着淚,在同伴或羨慕,或妒忌的目光中,幸福的搖搖頭:“我要留下,你走吧。我會永遠記着你,但請你忘了我……”
難以置信,不可思異。
年輕女人的話不僅驚呆了東辰,同樣驚呆了同伴。
“你發什麼傻?跟他們走才能活下去。”那天送給東辰白人小女孩的黑人婦女站了出來。
年輕女人固執的搖頭,眼淚連成線,在沙地留下點點印痕,轉眼消散。
“你不去我去。”另一位大胸女人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她眼中的傻瓜,獻媚的撫着頭髮,搔首弄姿:“她能爲你們做什麼,我都能。只要你們帶上我,隨便怎麼樣都可以。”
“爲什麼?”貝戈伯德目光略過賣弄風騷的白癡,注視着她身後的年輕女人。
“我走了,誰來開車?”年輕女人沒有擡頭,說完話就轉身離開,晨光照着她的背影,散發着瑩瑩的光彩,奪目而又耀眼。
原來,她是三位學會開車中的女人中,水平最好的那個。
女人們表情難明的接連轉身,走回酒吧,她們很明智的選擇了第二條路。
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從車裡拿下,擺在地面,東辰一揮手,就要帶隊登車,跳出來的女人急了。
“喂,喂,你們怎麼都走了?她不願意,我願意啊!帶上我,你們想要怎麼樣都行,甚至一起……”
一聲槍響,黑人婦女站在酒吧門口,緩緩收回亞佈雷登ZG1型突擊步槍,冷酷轉身:“女人,活的要有尊嚴。”
“我們走。”深深望了眼突然顯現殺伐果斷一面的黑人婦女,東辰帶頭走回懸浮車。
陣陣轟鳴,塵沙四起,酒吧門口,年輕女人流着淚。
“既然喜歡他,爲什麼不跟他去?”黑人婦女望着遠方。
“我髒,配不上他。”年輕女人咬破嘴脣,一絲鮮紅和着淚飄落。
“傻孩子。”黑人婦女緊緊摟着她,苦澀的望着遠方離去的塵煙。
一路狂奔,衝出小鎮,貝戈伯德紅着眼。
“喜歡她,就調頭帶她一起走。”東辰靠着車壁。
“不!”一腳踹開離子加速器,貝格伯德現出少有的嚴肅:“跟着我們,未必就是好事。我……尊重她的選擇。”
長空萬里,白層之顛。
胸口用金絲繡着荊棘六芒星的青年,瞅着全晰投影中的破爛懸浮車,慢慢壓了口散發着濃香,又帶着點苦澀的清荼。他很喜歡這種獨特的飲品,這代表着一種身份。
“少爺,老爺來信,要您儘快回去。”
玩味的將青花瓷杯放下,青年指着影像中的破爛懸浮車:“你說,我該怎麼處理它好呢?”
“一切由您定奪。”年老的侍者鞠躬低首,沒有一點主見,這是他生存的根本。他的身份決定了他應該說的話,也決定了他該做的事。
“無趣。”扭過頭,掃了眼自始至終,都一副刻板樣子的老頭,青年嘆了口氣:“算了,他們能活下來也不容易。這次……就放過他們好了。你說,我是不是很仁慈?”
絲毫不知自己等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東辰一行人如今正在逃命,沒錯,就是逃命。
“這些怪物是什麼東西?”克里斯蒂娜俏臉慘白,抱着安妮緊緊靠在東辰身邊。
“他碼的,上帝才知道。”貝戈伯德咒罵着用力一轉方向盤,同時腳下接連踩動,空着的左手連連飛舞。
啪啪的聲響中,絕望號以詭異的姿勢劃出奇異孤線,從怪物羣中闖了出來。
這是一羣雙目血紅,獠牙似劍,四腳帶着尖刺的怪物。
東辰親眼看到它們僅僅一擊就在懸浮車裝甲板上留下老長一道爪痕。
“它們是沙狼。”
“開什麼玩笑?”貝戈伯德一邊控制着懸浮車加速,一邊偏過腦袋瞅了眼東辰:“沙狼絕不可能跑這麼快。”
“它們感染了。”東辰語氣確鑿,眼神冰冷。
“法克!”雙手重重在方向盤上一拍,想起那天的遭遇,貝戈伯德嘴裡忍不住崩出一連串關乎上帝的美妙詞彙。
糟糕的事情突然降臨。
因爲分神,懸浮車再次遭到攻擊。
車尾嘭的一聲暴響,驚的衆人心頭狂震,也不知道什麼壞了。
克里斯蒂娜緊張的瞅着左側屏幕,猛的跺了下腳:“爲什麼不開離子加速度器?”
“這裡離小鎮太近,得把它們引開。”腳下連點,懸浮車瘋狂轉向,颳起的沙塵阻礙了變異沙狼的攻擊。
可惜懸浮車的高度並不足以讓它們放棄,一隻變異沙狼跳了起來,它跳的很低,就當東辰他們準備嘲笑它時,後面的一隻變異沙狼緊跟着跳了起來。
“不會吧!”
貝戈伯德睜圓了的眼睛,後面起跳的變異沙狼四腳在前一隻起跳的變異沙狼身上一點,借力躍起,兩隻鋒利的前爪啪啪啪就是三下。
瞅瞅那交錯翻卷的巨大傷痕,貝戈伯德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我靠上帝他老母。”
瘋狂的叫罵換來的是變異沙狼們,更加肆無忌憚的攻擊。如果不是擔心一炮把它們嚇跑,貝戈伯德真想用隱藏的武器給它們一下狠的。
“等着,老子遲早要你們好看。”
追逐從清晨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本以爲變異沙狼會放棄的東辰等人臉色烏黑。
因爲這羣要死的東西並未因爲夜晚的到來而放棄,反而更加瘋狂。
長時間的全神駕駛抽乾了科學怪物的心神,現在雙眼佈滿血絲,額頭青筋直冒的貝戈伯德忍不住了。
“該死的上帝王八蛋,你們,都給本殿下……去死吧!”
爪痕交疊的後車蓋,上下左右滑開,露出一門黑洞洞閃着幽藍色澤的炮筒,從上面不停閃爍的流光來看,顯然已經充能完畢。
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