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這話說的使得我的心爲之一寒,不過我明白,他說的這種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心裡懂就好,沒必要問得那麼清楚。於是我趕忙轉移話題道:“哥們,最近混的怎麼樣?啥時候咱們哥倆見一面敘敘舊......”
跟陳誠聊了十幾分鍾後,我就掛斷了電話。陳誠的話讓我徹底知道了,我惹上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女鬼,而且是一個白天能跟人一樣正常出沒的鬼......
不過眼下,我必須要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此事,因爲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只要做好眼前的事兒就好了,因爲我也只能做好這眼前的事情......
在臨去大伯家之前,我又給殷老六打了通電話,想要詢問殷老六那邊的情況。但是電話沒有人接聽,可能是這個老傢伙忙,沒顧得上接我的電話吧,我是這樣想的。
等我去了大伯家後,我便幫忙開始張羅了起來。這白事兒的規矩比較多,忙活起來雖然不累,但是挺費事兒。就這樣,在大伯家又幫着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我這才往回趕。
不過這次我可沒有往家走,而是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因爲今天是我開始工作的日子了。我知道我這份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不敢怠工,萬一犯了什麼禁忌,我特麼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來到了小木屋之後,我掐準了時間,準時在午夜12點開鎖進了小木屋內。
來到了小木屋內,我就感覺冷颼颼的,彷彿是一種習慣,只要踏進這個房間內,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渾身上下冷颼颼的......
我幾乎可以想象,等會兒第一個出現的還是那個名叫曹萬軍的古怪青年。至於接下來會出現什麼鬼,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今晚卻出奇的安靜,我在小木屋一直守到了凌晨兩點鐘,也沒有見到什麼鬼物前來。conad1;
這些並沒有讓我感覺到意外,因爲按照以往的慣例,來這兒的鬼物本來就不多。可是讓我覺得非常不對勁兒的是,那個名叫曹萬軍的小青年怎麼到了現在還不露頭?
他不是每晚只要我上班就必須要來報道的嗎?他不是總會很快就出現的嗎?怎麼今天這麼久還不曾出現?
就在我好奇之餘,我的小木屋終於迎來了我的第一個客人。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這女人的樣貌看上去並不醜。
女人雖然看上去臉色發白,但卻並沒有多麼嚇人,她來的目的很明確,留下生辰八字,留下自己死後安葬的墓穴,只爲找一個死後未婚的男子,黃泉路上有個照應,這女鬼是實打實的想要找陰侶。
在她留下了自己的個人信息之後,就輕飄飄的走遠了。但我覺得很神奇又很可怕的是,她離去的方式很特別,我幾乎看不到她的雙腳在地上走動,反而像是從地面飄着飛出去一般......
等這個實打實來說媒的女鬼剛走,從小木屋的外面又來了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還沒等進門,就在小木屋的外面大聲喊道:“我說小兄弟,求你辦件事兒怎麼就那麼難呢?”
等說話之“人”走進來之後,我這才認出了,這不是別人,是那個之前要找我給司機趙陽和他的女兒說陰陽婚的孫老頭。
見孫老頭走進了小木屋,我趕忙從座位上下來,然後滿臉堆笑的對着他說道:“原來是大叔啊!哎呀!這事兒怪我,我這不是最近事兒太多,把你囑託我的事兒給耽誤了。要不然這樣,大叔,你再寬限我兩天,兩天之後,我一定去找你的女兒去,把這事兒給你辦了。”
聽我這麼一說,孫老頭便對着我回道:“那你可抓緊了,這事兒沒個定局,那趙陽的64路靈車還得在那條馬路上禍害別人。conad2;你就當爲了救救別人,這事兒也趕快辦了。只要這婚一結,相信趙陽的怨氣也就散了,那條路就安生了,唉!”
孫老頭長嘆了一口氣後,就這樣向着小木屋之外慢慢離去了。
等孫老頭走後,我便又回到了座位上。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覺得挺不自在的,似乎小青年這突然一不出現了,我感覺好像是少了點什麼一樣。
想起這個小青年,我不由的就多看了幾眼我身後的那兩排字,那被小青年重重敲過的陰字和死字。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小青年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鬼物在想什麼可不是我這個平凡人能知曉的。
可是等着等着,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這都三點五十二分了,眼瞅着我就下班了,可這個名叫曹萬軍的小青年居然還沒有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兒?
殷老六明明跟我說過,只要是我坐班,只要是小木屋門開了,他就必須來這裡報到。可是今天,他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難道是他有什麼事情給耽誤了?
但細一想,我覺着也不能啊!我相信鬼物可能會有自己的自主意識,會有他們的思維模式,但是他們的生活絕對不會像我們人類那麼的複雜,我相信不可能會有什麼事情能比他來這兒報到還要緊的,那他究竟怎麼了?怎麼還沒出現?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爲這個小青年擔心了起來.....
時間慢慢地在流逝,距離四點也是越來越近,可是小青年還是遲遲的不肯出現.....
“這傢伙怎麼還沒來?”
我有些爲他着急了,可以想象,如果小青年沒有來報到的話,那後果可真就不堪設想了,多半魂飛魄散......
當我手錶上的指針分秒不差的來到了四點的時候,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conad3;
小青年沒有出現,他在小木屋開着的這一晚,在我坐班的這一晚,沒有來報到.....
突然間,我有些傷感了起來。想起他喝着的那一滴香,想起他曾經跟我只是隻言片語的交流,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竟然有一種很捨不得他消失的衝動。
看着沒有任何動靜的木屋門外,我開始收拾了起來,準備鎖門離開小木屋。
要知道,我平時可是不這麼拖沓時間,離開之前從不收拾小木屋的,但是這一次,我選擇了等一下,拖延下時間。要是萬一小青年真有事情耽擱了,在這幾分鐘裡來了呢,我是這樣想着的。
但是直到時間來到了四點十二分,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留給我的時間只剩下三分鐘。
殷老六警告過我,千萬記住了,在四點一刻,也就是四點十五之前,我必須要離開小木屋。
我雖然不知道超過這個時間會發生什麼事兒,但是我不想以身犯險,因爲這樣的未知危險我沒有勇氣和本錢去嘗試......
無奈的,我關上了燈,走出了小木屋外,又看了看屋外沒有什麼響動,最終還是將小木屋的門給鎖上了。
小青年沒有出現,是的,他沒有出現......
當我鎖好門之後,轉身準備離開小木屋的時候,我突然被我腳下的畫面嚇得猛地一蹬腿,跳出了老遠的一段距離。
這是搞得什麼鬼!
就在小木屋的門外,在門外的地上,我看到了兩個血紅的大字。
這兩個字分別是一個“陰”字,跟着是一個“死”字。
兩個字寫的很正規,是一筆一劃的寫着的,一點也不潦草。
“小青年之前在小木屋後牆所指的那兩個字?”
看到這兩個字,我的眉頭深深的糾在了一處。
我隱隱感覺,這裡面有事兒,確切的說是這兩個字有事兒,似乎是小青年想要提示我一些什麼東西。
可是他在提示我什麼呢?
端端正正的兩個字
一個陰
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