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風兒,你看……”洛王聞言,直接挑高了眉梢看向洛凌風,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葉雨有什麼本領,居然可以名動洛都內外。
王后也擡高了下巴看着洛凌風與夜雨,眸中含意深遠。
論容貌,葉雨不及那兩個歌舞姬,論端莊雍容不及公主洛雪瑩,而她所會的那些琴棋書畫詩,在場女子皆會,且還有幾位頗有名聲。怎麼就偏她葉雨名動洛都內外?而且,王后聽聞,葉雨根本不會什麼琴棋書畫,就詩作勉強拿得出手。今日宴請的這些人,可全都是琴棋書畫皆能的名門閨秀,便要她好好的出一出醜。
“既然大家這麼想看你們的才藝,那就去吧!”洛凌風轉頭向着秋如水、夏知畫說完後,又轉回頭正視着對面的諸朝臣,道:“本殿下今日可是爲諸位大人省了至少千金呢……”
“啊?哈哈……殿下說笑了!”
“說笑了,說笑了!”
頓時大殿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打哈哈聲!洛凌風要的就是這效果,他就知道今天這宴是針對葉雨來的,雖然他也想借此機會的探探她的底兒,可他的人只有他能欺負,卻是容不得別人肖想欺凌!想要看戲不是麼,那就大家一起來看,看誰笑的最開心!
秋如水、夏知畫兩人一出場,便豔驚四座,兩人一撫琴而歌,一仗劍而舞,可謂此曲只應天上有,此舞人間哪得觀!
她們二人舞罷,在王后的示意下,右侍郎崔成站了出來,拱手道:“啓稟王上、王后,小女崔玉願向我主獻舞助興!”
“嗯,本宮聽聞崔小姐舞技驚人,特別是那傾城舞,不想今日卻是有眼福了。”崔侍郎剛說完,王后便接話應聲,生怕洛王不允似的。
崔玉出位前行跪拜道:“娘娘繆贊!小女舞技粗淺,自創的傾城舞雖勉強拿的出手,恐尚不及太師府葉小姐的全才。”
被人點名的夜雨猶淡定的吃着眼前的東西,仿若沒聽見般。洛凌風見她模樣,壓低聲音說道:“你卻是沉得住氣!”
“沉不住可以不用丟人現眼麼?”夜雨把手上的點心扔進嘴裡,沒好氣的白了洛凌風一眼。
洛凌風也不着惱,抿着脣兒看向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崔玉。不得不說,崔玉的舞技很高,無與倫比的清新淡雅,卻又高貴不凡,乍看過去猶如一隻仙鶴在閒庭信步,細看之下又似鳥中之王孔雀與人較技拼殺。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淡然似閒雲野鶴,轉身又似枝頭孔雀睥睨天下。令觀者置身於如真似幻的夢境之中。
時而若仙鶴起舞,令人心性淡然;時而又媚如妖狐,媚惑世間萬物!
所有言語總結起來就只有兩個字可形容----好舞!
大多人都看得如夢似幻,而洛凌風卻看得眉頭皺緊。固然此番種種早便料到,也早有準備,卻未曾料到崔玉之舞居然遠勝知畫!
“雨兒,你可能勝她?”洛凌風鬆開眉頭,一臉淡然的問着夜雨,雖如此問,心底卻早另有打算。
“我勝她幹麼?我又沒想同她比高下,更沒想要同她爭什麼!”夜雨沒心沒肺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取吃食。
其實她心中並不是完全不在乎,她也知道今天必須得拼了,否則丟人事小,丟命事就大了。
啪!洛凌風擡手打在了夜雨的手背之上,聲音雖輕,力道卻重,直疼的夜雨眉頭緊皺。
“喂,你做什麼?”
“勝不了她,餓你三天!”洛凌風沉聲冷言,眸中清冷毫不遮掩。
“好冷!”夜雨感受到洛凌風眸中的冷意,環抱雙臂抖了兩抖後說道:“只要你配合,勝她何難?”
哦?洛凌風挑高了眉梢,他有聽說過合舞之能,卻不明白她想讓他配合什麼。
夜雨也不說破,兀自扯着他的衣袖向後堂走去,好在大家都沉浸在崔玉那如夢似幻的傾城舞之中,沒人注意。而且據她的觀察,下一個應該不會是她。
既然有人精心安排了這場宮宴,想來是想要極盡所能事的羞辱她夜雨,那麼崔玉這一舞當只是開頭。
“什麼?我與你共舞?”洛凌風睜大雙眼看着夜雨,不敢置信她的所謂配合就是讓他與她共舞。
謾說他一國儲君不宜當衆起舞,就算他勉力爲之,可也得他識舞才行。要他舞劍還行,起舞?下輩子都不可能!
“不行!本殿下寧可另想他法,也不會陪着你一起丟人!”洛凌風一拂衣袖,便要返回大殿。
“唉呀,也不是很難,就只是讓你站在那裡充當木樁而已。所有的舞蹈動作全由我來做,你只需要橫笛吹奏略添雅興便成。”
洛凌風雖停下了腳步,卻仍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良久,洛凌風咬牙切齒道:“木樁?”
“呵呵,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殿下只管站在那裡扮酷耍帥,丟人現眼的事兒交給我來就好!”夜雨話語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便擡手摸着鼻子訕笑連連!
夜雨想要跳的舞蹈是拉丁、芭蕾與鋼管的改良結合,那一舞可是助她摘下了舞動天下的桂冠,雖然沒有一個稱心的男伴,可單憑她自己部分的發揮,跳給這些作古的人看,也絕對能驚豔萬千了。
“你最好有所準備,不會只有舞技那麼簡單!”聽着外面絃樂調頭的轉換,洛凌風擡步走了出去。
夜雨擡手摸了摸鼻子,嘟着嘴低咕了一句,我就知道宴無好宴,人無好人!
兩人剛出去外面坐定,崔玉的舞便結束了,而沉入夢境中的衆人也都紛紛回神,讚譽有加。就連王后也頻頻點頭,眸含喜色!
崔玉剛退下,吏部尚書馬方的女兒馬玉良便捧着琴走到了大殿中央。
如果說崔小姐的舞技傾城,那麼馬小姐的琴技也堪稱無雙,果然有餘音繞樑、琴招百鳥的大能!
饒是一向心高氣傲的公主洛雪瑩也自認不如。夜雨卻只是抿了抿脣,她承認她沒有招百鳥的功力,若將現代音樂拿出去,也絕計不會落下風。
接下來,又有幾位名門閨秀站出來獻藝,有歌有舞有詩有畫奕有棋,林林總總不下十數。
對於這些夜雨都沒有放在心上,惟一引起她注意的是她正對面的一位女子,那女子不但長相甜美可人,就連氣韻也非一般人所能及,自始至終淡然自處、冷眼旁觀,仿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或只是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