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娘動了胎氣。怕是要早產。快些讓奔雷來看看。”暗雨焦急的喊着。
房間內的奔雷將暗雨的話聽了個真真切切。隔窗焦躁的喊道:“我只醫人。不會接生。生死由她。”
衆人愕然。夜雨脣角邊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伸手輕扯了扯暗雨的衣袖道:“擡我去旁邊的柴房。”
暗雨一怔。隨即按夜雨所說將她擡到了柴房。放在了厚厚的稻草之上。
“暗雨。聽着。我只說一次。”夜雨忍着陣陣鑽心的痛。咬着牙說着。
暗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並沒有出言打斷她。
“用匕首從這裡切開。深達寸許。將孩子抱出來。”
夜雨話語剛落。柴房內的三人全都驚怔的以手掩口。剖腹取子。她們這還是第一次聽聞。
“夜姑娘……”
“快。孩子支撐不了多久。”夜雨的額頭之上已是汗落如雨。卻仍是咬着牙催促着暗雨。
如果是在21世紀。剖腹產很正常。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在什麼都落後。無法消炎。無法輸液。無法輸血的冷兵器時代。夜雨不敢想。這一刀下去她還會不會有命在。
可不管有沒有命在。爲了孩子。這一刀必須切。因爲養水流盡了。再不把孩子抱出來。孩子會悶死腹中。
“我。我……”暗雨手上捏着那柄匕首。卻是怎麼都下不了手。
“如水。你來。”暗雨把手上的匕首遞給了秋如水。她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秋如水怔怔的盯着手上多出來的匕首。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雖然恨夜雨。卻也極爲佩服夜雨。這一刀她也是切不下去的。因爲她知道。這一刀下去。孩子或許能得救。可夜雨的命卻一定保不住。
“秋如水。我搶了你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你連刺我一刀都不敢麼。”夜雨忍着痛。咬着牙刺激着秋如水。她知道不用狠話刺激。她們三人誰也不會下手。
“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秋如水雙眼一閉。貝齒一咬。雙手向着夜雨所圈指的那個位置刺了下去。
嗯。匕首入體之時。夜雨痛得悶哼一聲。嘴脣咬破了。卻仍只是悶哼。連一聲都沒有喊出來。
秋如水怔住了。她看着紮在夜雨小腹下的匕首。不知道該如何。剛要鬆手。夜雨卻咬着牙道:“快。左右劃開約二十寸許的口子。把孩子從裡面抱出來。”
事已至此。秋如水只能按夜雨所說的去做。每劃一下。夜雨都會疼得渾身抖上一抖。可她仍咬牙撐着。因爲她要看到她的孩子。
當孩子的哭聲響起時。夜雨脣邊泛起了一抹淡笑。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夜姑娘。夜姑娘。你不能死。你死了。孩子怎麼辦。”暗雨撲過去。第一時間更新搖晃着夜雨。秋如水則抱着那個剛從夜雨腹中出來的小嬰孩不知所措。
“啊。如水。還有一個。”夏知畫卻驚訝的看見夜雨的腹部切口處。有一隻小手露了出來。驚訝的大聲喊了起來。
秋如水急忙將手上的小嬰孩交到了夏知畫的手上。再次伸手進去。抱出了另外一個孩子。
第二個孩子的哭聲響起時。秋如水便已經交到了夏知畫的手上。再度伸手進去摸索着。她想看看裡面還有沒有。直到確認沒有了。纔將手退出來。
卻在這時。疾風拖着奔雷走了進來。儘管奔雷還在記恨着夜雨。可她腹中的孩子是主子的骨血。他不能不管。
進到柴房後。他首先檢查了夏知畫懷裡抱着的兩個孩子。道:“一男。一女。無妨。”
暗雨此時跑過來把奔雷拉到了夜雨身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道:“快看看夜姑娘。還有救沒。
奔雷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刀口。擡手搭上了夜雨的脈息。眉頭立時便擰了起來。他很驚訝夜雨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頑強。居然還活着。
“奔雷。怎麼樣。主子醒來總是要問的。”疾風也在一邊催着奔雷。雖然主子的命保住了。卻仍很難說會不會醒過來。
奔雷什麼話都沒有說。第一時間更新隨手取過針線。便爲夜雨縫合起來。縫完後又將他最好的治外傷藥給塗了厚厚的一層。然後起身道:“生死由命。我已經盡力了。”
暗雨脣角連抽。卻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轉身出去取來了一牀厚厚的被子。剛要爲夜雨蓋上。奔雷卻又道:“產子加受傷。她若想活。再受不得一絲涼。”
暗雨一怔。隨即明白。奔雷這是暗示她。可以將夜雨抱進房間。與主子放一起。
暗雨抿了抿脣。什麼也沒說。抱起夜雨便向房間走去。心裡卻在偷笑。這個奔雷嘴上說生死由命。心裡還不是一樣關心着夜姑娘。
洛凌風與夜雨並排躺在了不算寬敞的土炕上。臉色都一樣蒼白如紙。暗雨扭頭看看夜雨。再看看洛凌風。不由嘆息了起來。
明明彼此都有情有愛。爲什麼竟會鬧到現在這地步呢。兩人都命懸一線。生死難知。
半夜的時候。夜雨的傷口感染。開始發燒。這下可忙壞了暗雨等三人。還要照顧兩個哇哇不停啼哭的孩子。還要不停的給夜雨擦拭身體以降溫。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夜雨的燒才退了些許。卻仍是在睡着。幾人便走出房間去稍事休息。洛凌風卻在此時醒了來。他睜開眼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扭頭去看夜雨。
“主子……”端水進來的秋如水看見醒來的洛凌風。驚喜的撲了過去。可她還未碰觸到洛凌風的衣角。便在洛凌風冰冷眼神的示意下停住了。嘴脣囁嚅着抽動着。然後扭頭向着外面喊道:“主子醒了。”
在外面忙碌的所有人。全都奔了過來。房間瞬間便被擠得滿滿的。急得在後面的夏知畫。嚷道:“讓讓。你們讓讓。讓我抱孩子過去給主子瞧瞧。”
夏知畫懷抱着兩個孩子艱難的擠到了火炕前。滿臉喜色的說道:“主子。快看。夜姑娘爲主子添了一兒一女兩個小主子。”
“主子好福氣。兒女雙全。”奔雷也從旁附和着。
洛凌風的醒來。讓得衆人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再看着夏知畫懷裡的兩個孩子。衆人的臉上都有了放鬆後的喜悅笑容。渾然把夜雨的生死未卜給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