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源的表情來看，水月她們“殺雞儆猴”的目的顯然是成功了。
逼死了一個歡語，其餘的粉絲們，不管是爲了自身的性命，還是對粉絲內部的失望，都會一定程度的產生心灰意冷。
粉絲團解散，水月她們，成爲了蘇樂的第一批元老粉絲。
林源苦笑：“粉絲團解散後，很多人都不再關注娛樂圈的消息，我原本也打算放棄，安安穩穩的上我的班，只是，阿姨找了我幾次，希望我能幫忙，調查小語的死。”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沒證據。”慕錦川眼睫輕顫，通透的眼神看得林源一陣尷尬，將求救的視線望向了我。
我伸手拉了慕錦川一把，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他：“還記得我們做過的那個奇怪的夢嗎？會不會，那是歡語搞的鬼？”
我是人類，做些光怪陸離的夢很正常，可慕錦川不會，更何況，那個夢境，讓我們做了一回蘇樂的真愛粉，切身體會到了職業粉絲的霸凌是何等讓人絕望。
現在聽林源這樣一說，我立馬將那個夢從記憶裡拎了出來。
可是，歡語是怎麼做到的？
另外，那些職業粉絲的死，難道是歡語乾的壞事？
林源與歡語的交情好，我不好拿我的猜測去問她，出了公寓後，我迫不及待的嚮慕錦川說了我的猜測。
“若歡語真的是被人給逼死的，她很有可能還滯留在人間，若是被人利用，靠着靈石的能力去害人的話，是很有可能的。”
A市大的很，能讓鬼魂藏身的地方，更是多餘牛毛，我皺着眉，直到慕錦川將車開回了老宅，我才靈光一閃，手一伸，將半隻腳跨出了車門的慕錦川拉回了車內。
“我想到了！”我興奮的撲住慕錦川，將他壓在座位上，仰頭對上他的視線，我叫道：“歡語那麼喜歡蘇樂，哪怕成了鬼，她也肯定會繼續留意蘇樂的消息的！
排除跟着蘇樂這個可能，歡語很有可能藏在網絡裡！”
鬼攜帶的陰氣不是蘇樂一個凡人能抵抗的，若是歡語就在蘇樂身邊，蘇樂早病了。
而藏身網絡這點，我是通過蕭安遠利用網絡，幫我黑掉別人電腦纔想到的。
網絡內可以容納法術通過，鬼沒有形體，想要藏進去，也是可以的！
“咳咳。”慕錦川乾咳了一聲，抓着我的手，按在了某個半軟半硬的東西上面，無語望天，“老婆，你再亂動，自己滅火啊。”
我飛速扭着身子從他身上爬起來，開車門，跳下車，速度飛快。
哼哼，幾秒鐘能用靈力壓下去的事兒，我纔不上當呢。
身後車門關上，慕錦川的聲音裡滿是憋屈：“堵不如疏啊老婆。”
“網絡世界這麼大，該怎麼找？”操縱着鼠標打開微博，我想了想，一個電話打通了林源的電話。
“歡語的網絡馬甲？”電話那頭，林源雖然驚奇的很，但我說要蒐集所有的證據，她還是十分配合的答應幫我找出來。
十分鐘後，我收到了林源整理的一個文檔。
文檔內標註了歡語在各個社交網站的賬號，我跳過了其他的，着重看微博賬號，可令我意外
的是，林源給出的，卻根本沒有關於微博的。
林源給出的解釋讓我十分困惑，她說，在歡語死後，有人上了她的號，將她的微博清空了，她關注的的人也全部刪了好友。
她問過歡語的家人，她的家人只知道她喜歡在網上玩，連微博都不知道，更別說上她的號了。
“大概又是水月那羣人做的。”林源語氣憤憤。
做夢的那天晚上，我睡前是在看微博，因此，沒得到歡語的微博賬號，我沮喪的很，想到關鍵點的興奮也消失了，懨懨的坐在電腦前，腦子裡空空的。
有蕭安遠在的時候，他與慕錦川分開行動，起碼事情還能有點頭緒，現在看着每天新聞裡主持人越發凝重的臉，我都覺得心一陣一陣的發慌。
先是剝皮事件，現在又是粉絲的連續死亡，不止是我們頭大，頂着炮火的警察，也成天跟屁股着了火似的。
慕錦川拿着手機從外頭進來，邊去拿車鑰匙邊說道：“欣欣，我們去特九科一趟，我事先跟萬懷生溝通好了，他們會幫忙找。”
慕錦川直接將車開去了郊外。
郊外的路不怎麼好，車子一路顛簸，在一家農家樂飯店前停了下來。
這家飯店直接開在農戶家裡，不下雨的時候桌子就擺在院子裡，能同時接待五桌客人。
我們到的時候，農家樂裡已經有人在吃飯，飯店主熱情的迎了上來，看到慕錦川，飯店主臉上表情一變，他大笑着道：“喲，慕少，稀客啊，快屋裡請！”
跟着飯店主進了屋，飯店主伸手一引，示意我們繼續往前走，他壓低了聲音道：“慕大人您慢走。”
我好奇的看着這處十分“居家”的地方，心裡略微有些彆扭。
堂堂特九科的秘密基地，就是這家外表普通，內裡也普通的農家樂？
跟着慕錦川穿過前院，到達後院的時候，那裡正候着兩個人，黑衣黑褲黑眼睛，活像是兩個混hei社會的。
他們態度恭敬的將我們請進了一間房內。
完全密閉的房間內，那兩個人跟着我們進來，打開立在牆角的老式大木櫃，也不知道在哪按了一下，我彷彿看到了一道微弱的紅光一閃而逝。
“兩位慢走。”
大木櫃靠牆的一面無聲的下降沉入地面，露出牆後的金屬門框。
有門框，卻沒有大門。
慕錦川伸手攬過我的腰，擡腳跨了進去。
“好奇怪的感覺。”我回頭，看向被堵住了的來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我所在的，是一個圓形的密閉通道，銀色的牆面，上面閃爍着我所不懂的各種小信號燈。
在我踏進這裡的第一時間，我彷彿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身上掃了過去，那一瞬間，我有種連骨頭都被人看到了的錯覺。
“這裡是特九科的一處分部。”慕錦川伸手指指頭頂，“如果進來的人與事先確定的不同，上面的東西是第一重挑戰。”
“慕大人還是這麼愛開玩笑。”萬懷生的聲音自通道上空響起，帶着些許無奈，“快點進來吧，我們找到了你們要的東西。”
見狀，我們也不再停留
，快步走完圓形通道，又接受了好幾次嚴密的身份確認後，這纔到達了一間放着一臺大型計算機的房間。
房間裡只有萬懷生等在那裡。
萬懷生嘴角露出一絲壞笑：“慕大人能大駕光臨，特九科真是蓬蓽生輝啊。”
我嘴角抽了抽，這老狐狸也是無聊，不就是借用一下他們的機器麼，眼巴巴的逮機會埋汰慕錦川。
“萬隊長客氣了，也歡迎萬隊長來亡靈大廈做客。”慕錦川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萬懷生嘴角直抽，得了個沒趣，他笑眯眯的看向我，伸手衝我招招手，態度十分親暱的將我拉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前。
我驚得寒毛直豎，這萬懷生今天沒吃藥？
“上次在警局，那些毛頭小子在，我也不好和你們多敘舊，這次啊，可得給我個面子，你倆待會留下來吃飯啊，正宗的農家樂！”
慕錦川走過來，十分淡定的往我身邊一站，說着說着話發現中間插了個人，萬懷生喉頭一哽，終於閉嘴了。
上次這老狐狸話裡藏話的記憶還鮮活的很，看着萬懷生閉嘴，我着實鬆了口氣。
會咬人的狗不叫，可當你發現，這條咬人的狗，突然對你熱情的不得了，那絕對會讓你心驚膽跳。
不用應付萬懷生，我靜下心來，視線轉向電腦屏幕，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線路圖，一個綠色的光點正快速的在線路圖上移動着。
“特九科的高科技，網絡被不明力量侵入時，我們這兒會收到提示。”萬懷生繞到了我的另一側，我被他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他扭頭看我一眼，嘴角一咧，衝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情不自禁的往慕錦川那邊擠了擠。
“哎呀，別這樣麼，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可害怕的？”萬懷生語氣無辜的抱怨道。
慕錦川伸手將我換到了他的另一邊，他往萬懷生身側一站，冷氣直冒：“萬隊長，請你先說正事。”
萬懷生雖然跟吃錯了藥似的，但幸好他的腦子沒有跟着壞掉，他伸手點了點屏幕上的那個綠色光點，得意道：“這股能量，經我們查探，它的端口是一個微博賬號。”
我精神一振，這是要抓住歡語了？
“既然是慕大人特意拜託的，我也就讓技術科的人隨便查了查。這個微博，曾經的主人就是你們要找的歡語。”
我們跟萬懷生要了一臺空閒的電腦，順着萬懷生查到的微博名點了進去。
那個微博關聯的網站不多，最經常登陸的，則是蘇樂的百度粉絲貼吧。
我用小號發了帖子，故意選了個很吸睛的標題：
#蘇樂是不是得抑鬱症了？#
在蘇樂的粉絲老窩發這樣的帖子，我早就做好了被羣毆的打算。
果然，回帖一條條冒了出來，全是罵我是神經病的，我再度刷新，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歡語小號的回帖。
“你是誰？這是小語的馬甲！”我故意回了這麼一條。
“她跑了！”盯着那個綠色光點的萬懷生大聲提醒道。
確定了！
這個在用歡語小號的，一定是躲在網絡裡的歡語本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