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時候,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任由着他用長鞭把我玩,我一次次的被摔下了崖壁,覺得五臟六肺都被摔破了。
我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我有比我更好的東西,你要不要?”
長鞭迅速的停了下來,“什麼東西?”
那聲音幾乎迫不及待,我的感覺這個禿子就要從船上一躍而下,落在我面前,說個清清楚楚。
等了半天,除了這四個字,天空什麼也沒有飄下來,我失望之極,難道我的誘惑,對他沒有用?
我只能拿出最好的寶貝來,“金子。”我的話音剛落,長鞭呼的一聲又砸向了懸崖,我咆哮起來,“是做續命燈的金子。”
長鞭馬上往回轉,在我耳邊發出呼嘯聲,我回到了小船底下,被懸掛着。這隻小船向着小樹林的上方劃去,而我頭頂的河水也順着小船划動的方向,改變了方向,發出的嘩嘩聲。
我心疼的咬了咬着嘴脣,那麼多的金子,還是帶着法力的那種,就這麼白送給他?
我衝着小船上的人高喊,“拉我上去,我都要吐了。”
那個人毫不客氣的回覆我,“把你拉上來,你的醜樣子我就要吐了。”
我的自信心大受打擊,眼珠一轉,我頭頂的河水改變了方向,是不是這個法陣也開始更改?
我連忙叫道,“叫我的手能活動一下,我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全身血液都要被你捆住了。”
那個禿子呵呵冷笑着,“別跟我玩什麼把戲,不過我也沒有把你的把戲放在眼裡。“
他說着,輕輕一抖長鞭,我身體上方的長鞭鬆開,我的雙手空了出來。
我擡頭觀察着他,他扒在船邊上,低着頭,像是在尋找金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樹林裡。
我馬上就去抓刺青,心裡不斷的祈禱,死鬼冥王,快點出來,那可是一大筆金子啊。
突然間,長鞭一抖,我的雙手又被捆住了,我嘆了一口氣,我的動作這麼輕,他怎麼會發現?
禿頭冷笑一聲,“我說過,我不把你的把戲放在眼裡。”
小船很快就來到了我剛纔躲藏的那棵大樹上方,我指着那棵大樹,“我就把它們埋在了樹底下。”
小船馬上就降落下來,我重重地砸在地上,仰面朝天,半天都不能動。
等我從地上爬起來時,那個禿子已經在開始刨坑了。
我心疼的眼淚汪汪,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幾乎賠上性命,卻沒有保住這些金子,想起來就委屈。
禿子把頭埋在亂樹枝底下,根本就沒有看我一眼,卻是聲音細細的吩咐我,“不許哭,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樣。”
他的聲音一直像遊絲,我懷疑風都會把它吹散,但是我永遠聽得清清楚楚,這是一門什麼邪功夫,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最好乖乖的聽他的話,不然我就麻煩了。
很快的,那包金子就出現在他的手邊,他拿起來掂了掂,衝着我冷笑着,“就這麼一點?”
我大叫起來,“買我的命還不夠?”
禿子笑了笑,“你的命是
足夠了,可是你肚子裡的胎兒呢?”
我頓時頭大起來,我就知道這個法力高超的壞人,不會放過我肚子裡的鬼胎。
那個鬼魔戒指在沈君華的手裡,我現在又被他捆着,一點自衛能力都沒有。
我覺得我就要死了,低頭看着肚子,“他很重要嗎?”
“你不知道你懷的是什麼東西?”聽口氣,禿子很是意外,聲音也變得很軟。
如果不是他剛纔幹過的事情,我真的以爲這是一個和尚在說話。
我苦笑了一聲,“如果我知道,還輪到你幹什麼嗎?”
那個禿子向半空中拋着金子,又伸手接住它,發出了張狂的笑聲。
就算是這笑聲,聽起來很張狂,還是細細的,如同遊絲。
可是這聲音好像是一把勾子,把我的心提了起來。
他已經得到了金子,下一步就是我肚子裡的鬼胎,我看他不會放過我。
我嚇唬他,“你知道吳純蘊嗎?知道悟空嗎?”
他的身體一哆嗦,“悟空,你們把孫猴子請來了?”
我哭笑不得,雖然以冥王的實力能夠把孫猴子請來,但是,那個死鬼冥王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這個想法不着調,這個人看上去十分不好騙,我還是說一點實話吧。
“悟空是個大和尚,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寺廟裡的主持,你跑到這裡玩,難道沒有去過那家寺廟嗎?”
禿子呵呵的笑起來,聲音極其溫柔,“聽說過,那是個有法力的人。”
我一聽說大和尚的名頭有效,連忙嚇唬他,“我的朋友是他的上司,管着他呢!你就不怕他找你的麻煩?”
”你的朋友是誰?”
“吳純蘊。”我看大和尚對吳純蘊的態度永遠是恭恭敬敬,我這樣說,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是絕大部分是爲了嚇唬這個人。
禿子手中的金子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吳純蘊是大和尚的上司,他自己這樣說的嗎?”
我沒有打算污衊吳純蘊,冷笑一聲,“你大概不知道本市的修行界的排名。”
大和尚呵呵的笑起來,溫柔誰叫我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誰告訴你的?我在本市幾千年了,沒聽過這個排名。”
他活了幾千年了,他是人,是鬼是仙?
我好奇起來,爲什麼沒有聽大和尚和吳純蘊提起過他?“你是誰?”
“雲中仙。”他口氣極其狂妄,那細細的聲音好像飄上了雲稍,在整個天空中響起來。
我對這種情況感到好笑,他想裝老大,可是那聲音又細又長,像是頭髮絲,縱然能飛上天空,卻經不起他的氣場來。
我裝模作樣的說,“雲中仙,聽你的聲音,你應該有什麼內傷,導致修爲多少年都不能進化,停留在這個部分,我猜你快要接近天劫了,你的身體卻明顯的退化。”
我停下來,等着他的反應,如果他有反應,就說明我的胡說八道中了一部分,如果他沒有反應,就當我真的是在胡說八道了。
長長的一聲哦,又細又長,像一根又粗又硬的鐵絲,跟平
常的聲音截然不同。
我笑了,我猜對了。
修煉了幾千年,成爲不了仙人,一定是遇到了修煉中的困境,在原地踏步。
一個修行者想突破這個修煉,需要幾生幾世的修爲,而往往在這幾生幾世中,各式各樣的誘惑,導致他們不再爲人,成爲妖或是動物。
就算是能夠原地踏步,又一次的天劫迎接着他們。
躲過天劫就能接着修行,躲不過,就煙消灰滅,成爲天地間的一縷氣。
這個人氣息如同遊絲,浮游不定,卻又內力深厚,十分符合上面所說的這種修煉者。
再加上他說他活了幾千年,我就敢這樣胡說八道了。
這一切,都是我和吳純蘊冥王聊天中,聽來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處。
我不再說話,我要裝逼,好好的忽悠,忽悠這個雲中仙,我可不能叫他看穿了,我連一個半吊子都不是。
雲中仙的身體漸漸的彎了下去。
之前他一直在小船上,下了船就被樹枝擋起來,又穿着肥肥大大的衣服,我一直以爲他是個高高大大的胖子。
他這一行動,帶動着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體,我這纔看出來,這根本不是個大胖子,而是又瘦又高,像一根竹竿兒一樣。
空氣沉悶下來,寂靜壓的我心裡嘣嘣作響,我覺得如果再堅持一秒鐘,我就要被壓塌了,放棄我的部署。
就在這時,雲中仙開口了,聲音又軟又糯,就像是一個小孩一樣在撒嬌,“請這位姑娘幫幫我,我可不想被天劫打得煙消灰滅。”
我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裝逼總要有個樣子,我衝着天空翻了下白眼皮,“我有什麼好處?”
咚的一聲,那包金子落在了我的面前,“我再給你一倍的金子。”
我大腦空白了片刻,我豈不是發大財了,突然間我意識到了什麼,裝模作樣的歪了脖子,”金子,老孃多得很,不惜憾。”
我就聽見撲通一聲,這個禿子給我跪下來,重重地一跪,樹葉翻飛,塵土飛揚。
我頭一次看到這樣氣勢的下跪,嚇得差點跳起來,強迫自己不要動,還得面帶微笑。
我覺得我是微笑,卻發現我的嘴角都抽疼了。
冥王的手下都給我下跪過,沒有一個這樣的氣勢,那是因爲有冥王的威壓,沒有鬼敢跟我示威。
我明白,他這一跪,既表明了自己的臣服,又向我展示了自己的威力,警告我不要胡作非爲,把他的事情不當回事。
我輕輕的動了動身體,示意他,我還在被捆着。
他匍匐着上前來,親手給我鬆開了綁。
這個過程中,他一直都低着頭,不叫我看清楚他的臉。
我竟然在裝逼,當然要裝到底,長鞭一鬆開,我轉身就走,“不叫老孃看你的臉,老孃還不稀罕看呢!”
可是,那個禿子冷笑起來,“這位姑娘,裝逼要有個限度,你裝漏了。”
我大吃一驚,仔細回憶下事情的從頭到尾,我哪一個部分出現了漏洞,叫這個禿子這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