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隊長?”我楞了一下,不可置信道:“這怎麼可能?張寶殺了藍隊長全家,藍隊長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解心頭之恨!”
張寶瞥了我一眼,陰險的笑道:“我不否認藍隊長恨我,但也不能否認,她曾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我上過的女人中,唯一能夠讓我回憶的女人!”
“你現在提起她有什麼用?該不會是以爲她會來救你吧?”我鄙夷道。
不等張寶回答,蘇靖便發出一生淡然的笑:“藍隊長對他的恨深入骨髓,因此只要能夠擊敗他,藍隊長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而除掉張寶的黨羽,必然是藍隊長的首選。可是,張寶向來獨來獨往,做事從不計後果,哪有什麼黨羽,宮玉卿的邪教組織,只不過是張寶用來吸引藍隊長的一個誘餌罷了。”
說到這,蘇靖深吸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宮玉卿吸引走了所有警力,現在藍隊長身邊的防守異常薄弱,幾乎等於零,別說是陰人,就算是一個拳腳了得的陽人,也可以輕易擒拿住藍隊長。”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因爲太過震驚,我不由捂住了長得老大的嘴巴,驚呼道:“聲東擊西?他這種智商能夠想得出這種計策?”
“呵呵,張寶自然是想不出來的,必然是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以藍隊長作爲張寶最後的底牌。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局面只有一個,便是一人換一人。”
張寶滿臉笑意,毫不避諱的鼓起掌來:“我不輕易夸人,但是對於你,再多的溢美之詞也不夠用,竟然能夠把局勢看的這麼透徹。那麼,你是不是連出謀劃策之人是誰,也已經猜到了?”
“用得着猜嗎?這個人除了劉飛宇,還能有誰。”
“劉飛宇?是誰?”我茫然的看着蘇靖,詫異的問道,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個劉飛宇是從哪冒出來的。
蘇靖笑的很詭異:“還記得那個初次接待你的年輕警員嗎?就是脾氣特別好,爲人特別隨和的那個,去所裡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資料,他就叫劉飛宇。”
“他?那個和善的警員?怎麼可能?”我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做夢都想不到,那個合生和氣,簡直是警察中的典範楷模的年輕人,竟然會和張寶扯上關係。
蘇靖隨口問道:“跟藍隊長接觸的人,都是什麼人?”
“肩膀上帶花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蘇靖點了點頭:“這不就結了,那個劉飛宇,區區一個最底層的警員,竟然可以和藍隊長如此親近,偏偏他又沒有半點特長,這就顯得不符合常理了。每一次藍隊長找我們,或是去所裡,都是這個劉飛宇出面接待我們,他未免太活躍了一些。所以我仔細觀察了他一下,發現他的下盤很穩,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卻一直在極力掩飾,很明顯就是安插在藍隊長身邊的臥底。”
“誰安插的?”
蘇靖嘆了口氣:“誰求長生?誰最關心我們在臨海市的動向?”
我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心頭一顫,不可置信道:“兄弟會的楚老先生?”
蘇靖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輕笑:“他需要吸收我的力量,才能起到長生之效,就像喬娜吸收了孫庭一樣。而現在,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脫離了楚老先生的預期,那麼他必然會從中干預。不出意外,這個劉飛宇很早以前就安插在了這裡,是爲了監視張寶的動向。畢竟跟在藍隊長身邊,就可以輕易的瞭解到關於張寶的一切。”
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竟然爲了長生,不顧天下安危,與張寶勾結!
也就是說,現在的藍隊長,很有可能已經被劉飛宇擒住了,作爲要挾我們的人質!
這一切都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變成了更加陰險的陰謀論,我頓時有些沒了主意,將全部寄託都放在了蘇靖身上:“你有沒有對策?”
蘇靖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既然我早就防備着這個劉飛宇,又豈會讓他輕易得手?對付張寶,周鳳薇和喬娜已經足夠了,梅姐還閒着呢,因此來這裡的時候,我已經讓梅姐去保護藍隊長了。”
聞言,我長舒了口氣,對蘇靖的佩服程度,再次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恍然間,我有一種感覺,就是隻要有蘇靖在身邊,這世間就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我的安全。
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憂愁,對面的張寶,臉色再次跌入谷底。他的表情已經已經經歷了數次大起大落,恐怕來到陽間這麼多年,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被人完全掌控的情況吧。
“蘇靖,既然從一開始你就勝券在握,爲什麼要現在才發難?”張寶疑惑不解的看着蘇靖。
蘇靖扭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表,已經五點五分,蘇靖嘴裡輕輕嘀咕了一聲‘時間到了’,然後一臉壞笑的看着張寶:“因爲從我進入這間房子以後,所說的一切,除了關於你的之外,全都是假的!”
“什麼?!”我和張寶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呼。
在張寶震驚無比的注視下,蘇靖眼神玩味道:“你沒有聽錯,我根本無法瞬間轉移到骨灰所在位置。其次,根本就沒有什麼第二道紫符神咒,如你所言,驅動一道紫符神咒,就已經耗盡了喬娜和周鳳薇的全部力量。你之所以會被這種低級謊言矇蔽雙眼,單純是因爲你發自心裡忌憚王老先生罷了。因爲你擔心,王老先生會暗地裡幫我們。”
“你大費周章,圖什麼?”張寶眼神呆滯,像是一個被騙的暈頭轉向委屈的孩子。
“若是不這麼大費周章,怎麼把你成功拖到五點?”
“五點?那意味着什麼?”張寶更加茫然了。
蘇靖聳了聳肩:“因爲五點以後,就有其他人來接替我們了,我們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了。”
說完,蘇靖便拉着同樣一臉懵逼的我,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