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們只會更危險。”
童軒聽着青龍的話,久久沒有迴應,他緊咬着嘴脣,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着道:“我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們了,也很感謝你們救了我一命。”
青龍神情冰冷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主人,把石頭給他吧,送他出去。”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其實我剛纔就想這樣說來着,但又怕他不同意。
“既然這樣的話也不錯,不過青龍,你也要爲自己的安全着想。”
青龍點了點頭,眸中帶着星星點點的凝重,他嚴肅的說:“這個孩子是證明禁地有怪事最好的證人,如果只是咱們說的話,怕是不太現實。否則的話,爲什麼龍族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說過這些?”
“是啊……進禁地前,扶瑤也是什麼提醒的話都沒有,這哪裡是不提醒,而是根本不知道啊。”我越想越覺得彆扭,有着細思極恐的感覺。
究竟是大家的不信,還是一直沒有證據。
來禁地的人這麼多,一屆又一屆的,爲什麼從來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情呢?
“不管如何,他是目前我們能找到的唯一一個倖存者,不能讓他死了。”我打定了主意,將傳送出去的石頭塞到了他的手裡,提醒他說:“出去之後,先不要去找任何人,等我們出來再說。任何人都不能信,包括你父親,知道嗎?”
童軒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我們,裡面嗜着水花,他哽咽的道:“那哥哥姐姐呢?是要做什麼?跟壞人戰鬥嗎?”
“我們有我們要完成的事情,而且要找到那些無辜的人。”我心中有所不忍,看見他就跟看見我兒子小念似得,於是彎腰摸了摸他的腦袋,看着沒了鼻子的他,安撫着道:“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等我們出去,一定會讓你過上平靜的日子的。”
“童軒相信姐姐……那姐姐一定要小心。”
說完這話,他就捏碎了石頭,只見一道白光將他籠罩在了其中,一點點的包裹着他消失不見。
童軒離開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坐在洞穴裡頭打算等天亮。
外面天色泛着點點亮光時,我跟青龍再度踏上了路。
即使天色微亮,可如今看起來也是格外滲人,遠處黑中帶着點點白光,比沒有光線還要恐怖,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牽引着我們一樣。
青龍停下了腳步,凌厲的眸光環視了一圈周圍,忽然一眯眸子,凌厲的道:“不對,這路我們走過。”
“鬼打牆?”
“不像……”
我伸手在眼前抹了半天,卻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疑惑的道:“也不像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咱們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這裡就有白骨。”
“……”
我眉心一擰,順着青龍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牆角躺着一個白骨,露出半個腦殼。
“引路吧。”
我右手剛捏決,纔想起來自己不能壞了規矩,乾脆直接現場教學,對着青龍說,“你撿起一塊石頭……”
青龍聽完我的話後,拿起一塊小石頭,在手裡頭顛了顛,然後扔了出去,石頭落在地上骨碌了半天,卻並沒有停下,以一個詭異的姿態滾了過去,漸漸的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和青龍對視了一眼,正準備說話,就聽到骨碌骨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見剛纔滾遠的石頭竟然又滾了回來!
石頭停留在了青龍的腳邊,搖晃了幾下不動了。
青龍定定的看了片刻,撿起來又重複了一次這樣的動作。
沒過一分鐘,那石頭竟然又回來了!
這回,青龍丟出去石頭,便拉着我跟了過去。
那石頭朝着遠處滾去,最後滾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裡。進洞口後幾秒後,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推了出來似的。
那洞口不大,看起來是老鼠鑿的洞,黑嗦嗦的看不大清楚。
我剛準備蹲下,青龍就擔憂的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就伸手探了進去。
洞口裡頭很涼,隱約好像有着幽幽冷風,像是在對着我的手吹着似得。我摸索了半天,發覺這個洞口有些深,半個胳膊都伸進去了,還是沒有摸到頭。
該不會真的是老鼠洞吧?萬一一會許多老鼠從裡面爬到我胳膊上的話,那實在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正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卻感覺指尖有着點點觸感,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似得,滑滑的軟軟的。
看不到的生物比較恐怖,因爲人的大腦總會去思考那些奇怪的事情。
“有什麼?”青龍蹲在了我身邊低聲詢問。
我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把手給抽了出來。就在我的手離開洞口的那刻,一隻冰冷的手驀然從裡面伸了出來,拉着我的手使勁往裡頭拉。我一個措手不及,肩膀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發出了咚的悶響。
青龍眼疾手快的施展出法力,隔斷了我們之間的拉扯。
我看了看手,發現手腕處有一個漆黑的巴掌。
“裡面有鬼。”我說了一句十分白癡的話。
“大概是因爲這個鬼,我們才走不出去吧。”青龍低哼了一聲,嘲弄的笑了笑說:“那我便毀了你這個洞穴,看看你還如何躲藏!”
青龍說完便出了手,絲毫沒有留情,巨大的力量將腳下的大地都震裂,那洞口轟的一下倒塌。
一隻慘白的手從裡面爬了出來,等完全出來之後,連青龍的神情都變了一下。
因爲這並不是什麼鬼,而是……一隻手!只有手腕的手!
那手就那樣漂浮在了空中,顯得格外離奇。
手動了兩下,手背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聲音難聽卻帶着笑意:“嘿嘿嘿,好肥美的味道啊,一定很好吃。”
這玩意變異了?
我定了定神,仔細看着那隻手,才發現其中的奧妙。
白皙的手背上有着一道紅色,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難道說……這隻手能有眼睛和嘴巴,也是像血童那樣被縫合起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