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山中鬼魂隱,廄裡棺材現
經過唐教授的一番解勸,大傢伙也都再次安分下來了,高天意回到了我的身旁,將柴火放在地上,隨手搓燃了一張符紙,將柴火燒了起來。
這一個舉動被付達卿看見了,當時就激動地湊了過來,問道:“大師,你剛纔怎麼弄燃的?就那麼一撮?”
高天意斜眼一笑,道:“這也不是很難的。不信你讓岑先生也給你表演一個。”
付達卿就又來央求我來了,這時候蔡芳惠和張玉琴好像也來了興趣,紛紛湊了過來,我推拖不過,只好從黃布袋子中取出了一張靈符,掐個法指,隨手一撮,那符紙便燃了起來,然後就丟入了火堆中,那火勢就更大了一點。他們看得是直驚呼神奇。
然後我們幾個便一起靠着火堆取暖,接着唐教授也湊過了來,只有喬越文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並不過來,大家勸了一兩次,他仍是不過來,我們便也不管他了。
上半夜我們大家都休息了,只有高天意一個人守着,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只見高天意還坐在岩石上,手裡捧着八卦儀在認真查看着。
我走了過去,道:“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高天意道:“有。卻有一個鬼魂奇怪得很,時而靠近我們,時而遠離我們,所以我這八卦儀上的反應是時強時弱。”
我說:“想必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惡鬼,就一個普通的野鬼而已,看我們人多陽氣盛,想靠近又不敢輕易靠近吧。”
高天意點了點頭道:“我想也是這個原因。”
我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去休息吧,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我來守着。”
高天意笑道:“我不困,正好他們都睡了,我來陪你說說話。”
我虎視了他一眼,道:“快去睡。不然明兒沒精神。”
高天意裝作十分害怕我的樣子,委屈地道:“好好好,我聽話還不行嗎,可不能再兇我了。”說着便又去生了下火,然後靠在付達卿旁邊睡了。
這下半夜裡,果然和高天意說的那樣,我拿出羅經,上面的顯示也是忽強忽弱的,我開了天眼朝四周看去,卻也見不着什麼陰魂。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地方絕非久留之地,天一亮咱們必須得離開。
我幫着添了兩次火之後,羅經上的陰氣反應基本就沒了,我藉着火光看了看懷錶,果然已經交了陽時,心說這回應該安全了,鬼魂不敢再來了,便又挨着高天意打起了盹兒。
次日一早,大家都陸續醒來了,付達卿朝我們問道:“兩位先生,你們昨晚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動靜啊,有鬼來嗎?”
我和高天意還未來得及答言,只聽喬越文冷笑道:“付達卿啊,你還真是相信有鬼啊?唉,你若是相信,怎麼昨晚還睡得那麼沉呢?居然還打呼嚕,我要是個鬼,就抓你。哈哈。”
大傢伙冷嘲談笑了幾句,唐教授就朝高天意問道:“這附近哪裡有水源嗎?咱們不能總待在這裡啊,繼續趕路吧。”
高天意道:“水源有的是,你們跟我來吧。”
果然,在高天意的帶領下,我們又到了一處山澗,大家梳洗了一番,然後吃了一些乾糧,就繼續朝西山懸棺區走去。
今天和昨天仍舊是一樣,走走停停,翻過了一個山崗子,大概也走了大幾十里路,天黑之前,我們仍舊是沒有達到目的地,卻在一片山崖下發現了一個窩棚。
那個窩棚乃是用木頭所搭建,就像是一個馬廄一般,上面都蓋着一些枯樹枝,但是那窩棚已經十分老舊了,好像隨時都可能坍塌一樣。
這棚子沒有牆,只是象徵性地在三面定了幾根木頭,如今也都腐朽了。裡面是雜亂無章,不過卻有一絲人類在此居住過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黑暗了的緣故,我總覺得這個窩棚陰氣森森的,那種陰氣卻又不是鬼魂的陰氣,倒是一種較爲複雜的陰氣,令我此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聽喬越文笑道:“雖然這裡比較破爛,不過在這過夜總比睡石頭好,你們看,裡面好像還有牀呢。這裡以前肯定是有人住過的。”
見到喬越文要進去,我連忙朝他喊道:“別進去!”
喬越文回頭問道:“怎麼了?”
高天意道:“這裡不對勁,你最好別進去,說不定裡面就有什麼髒東西。”
喬越文一聽,當即就冷笑道:“我說兩位大師,別一到晚上就這嚇人好不好,這兩天,只要我一找個歇息的地兒,你們就說不對勁。昨晚也是說不對勁有鬼魂,怎麼樣,沒鬼傷我們吧。今晚也是一樣,哪來那麼多鬼啊,別再嚇唬我們了好不好。”
這時候唐教授就又朝高天意問道:“高先生,你以前來過這邊,見過這個窩棚嗎?”
高天意道:“這山這麼大,哪能走得同一條道,我不過是望着那個方向在走罷了。之前也沒發現過這裡。”
“那能在這裡歇嗎?”唐教授又問。
高天意道:“最好別在這裡歇,我總感覺這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之感。”
喬越文冷笑道:“總是這套話,我纔不相信,你們膽小的話,在外面等着,付達卿,咱倆先進去看看。”
那付達卿是個農村裡來的老實人,見喬越文約他一道進去看看,他便也去了。爲了保險起見,我從黃布袋子中取出了一點紙錢,就地燒了。
高天意道:“只怕這裡的髒東西不會是普通的鬼魂,你就算付冥帳只怕也沒什麼用。”
其實高天意說的也不錯,此地的陰氣的確不像是陰魂的陰氣,只是我想萬一有陰魂的話,他們倆這麼貿然地闖進去,只怕會惹出禍來,還是穩妥一點的好。
也就在這時,窩棚裡面突然傳來了付達卿的驚叫聲。我連忙問:“怎麼咯?”
付達卿還未答言,只聽喬越文風輕雲淡地道:“只是一副老棺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