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再是仔細一看.才發現無歡臉上居然多了兩條淚痕了.
他心頭一震.於心不忍.這見到無歡哭了.他差點就手腳無措了.
可他也是忍住了.如果現在做出點什麼.那一定是被無歡誤會了什麼.
他慢聲說：“無歡.你何必如此呢.”
無歡還是盯着他.“我喜歡如此.”
她喜歡一個人.就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就算清風再拒絕.再絕情.她也是覺得無所謂的.
清風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便是想要讓無歡放手.釋懷一切.
“無歡.你如此執念.恐怕不好控制紫魂.”清風說.“放開了.心境平和了.那纔有可能……”
“我放不下.”無歡猛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你以爲十年是很短的時間..我以爲.我也只是把你當成了哥哥.我們只是有兄妹之情.可原來不是.並不是這樣呢……”
她的拳頭握緊.難以緩過勁兒來.
她那日想了一夜.這纔想明白了過來.
清風見無歡渾身顫抖着.他連忙勸道：“無歡.你莫要這樣.我繼續做你的哥哥.這一切便還是原來的樣子.”
無歡牽扯了一下嘴角.沒忍住.又是笑了起來.
只是她的笑容有點詭異..
她就也是說：“你以爲.我道出了我的心聲.那還能回去嗎.我對你.也只有男女之情了.如何還能把你當成長兄.這根本就不能.”
清風沉默.因爲他也不能……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與無歡在一塊兒.所以才以此爲藉口.
“無歡.你再是如此.我們兩人也只能緣盡於此了.”
他特別沉靜的說出這句話.
無歡一愣.靜靜的盯着清風.
涼風拂過她的臉.那青絲在微微飄動着.顯得她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她沒說一句話.就起身走到了門口邊上.
清風以爲她是要走了.一句話堵在喉嚨那兒.也說不出來.
她回頭.目光空洞.“那爲何.我只能做你的妹妹.”
清風胸口發悶.
“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感情之事.強求不得.”清風說.
無歡的眼淚又是應聲而掉.這讓她最痛苦的不是有人想要殺她.而是清風的話.足以是讓她痛苦難受了.
她笑了笑.再也沒有轉過頭了.
她此時便說：“清風哥哥.你說得對.這的確是不該強求.”
無歡的背影顯得落寂.可她就慢慢隱入了夜色中.沒有再回來.
清風看了許久.再也沒有見到無歡.他不禁有點慌亂.
不過細想一下.無歡有了紫魂.無人是她的對手.不過只怕她會太過兇狠.忽然狂性大發罷了.
清風身子不濟.也不能擔心什麼了.
他躺下.覺得這飄香山莊的確是冰冷得很.
他要想辦法.讓無歡控制紫魂纔是……想到這兒.他就愧疚傷心.無歡如此.也是他弄出來的.他還怎能有臉面接受無歡的愛呢.
而無歡此時則是回到了戰王府.
憑着她現在的身手.回到皇城只不過是一小會兒的事情.
她把蠟燭點上.她的房間依舊是一塵不染.看來她不在這裡.皓月依舊是讓人打掃得乾乾淨淨.
無歡此時才把那本羅氏仙術找了出來.
長夜漫漫.她打算將這本仙術好好看一遍.看能否有辦法救清風.
她以前也看過.不過只是粗略一看罷了.
但是她的房間有了燈火.這立即就被人發現了.
侍衛還以爲是匪徒.沒想到闖進來一看.居然是無歡.
“參見郡主.”侍衛也是嚇住了.這三更半夜的.無歡居然無聲無息的回來了.
無歡臉色閃過一絲不滿.她也沒擡頭看他們一眼.就說：“退下吧.”
侍衛們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覺得無歡這次回來.氣質大不一樣.這跟以前的確是有點差別.
無歡看了一整夜的書.仔仔細細的.生怕是看漏了什麼.
差不多天亮之時.皓月便來了.她這剛剛醒來.就有人告知她無歡回來了.她匆忙梳洗了一遍.便是立即趕過來了.
“郡主.”皓月行了一禮.“你怎麼回來了.”
無歡終於是擡起頭.見到皓月那欣喜的笑容.她也揚了揚嘴角.
“有點事.便回來了.”無歡淡淡的回了一句.
皓月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無歡了.也是想得很呢.
她見到無歡披頭散髮.就皺着眉頭.“郡主.你怎麼不梳頭呢.”
無歡伸手捋了捋髮絲.有點恍惚.
皓月立即就說：“要不我幫郡主梳頭吧.還是……郡主你也一夜未睡.不如歇息一下.”
可無歡也不覺得困.她輕輕搖頭.“不必了.幫我梳頭就是了.”
皓月見無歡面色極好.也沒有什麼疲倦感.她也不擔心什麼了.
她點點頭.就給無歡仔細年的梳了一個髮髻.雖然簡單.可也是精巧.
“郡主想要插上什麼簪子呢.”皓月問道.
無歡看了看.還是選上了那一支翡翠簪子.是洛雲離送給她的.
皓月再點綴上一點小飾物.那髮髻就更加精緻了.襯托得無歡更美.
“這一次見郡主.覺得郡主好像是變了許少.想來是在天琉城靜心修煉有了成果.”皓月說着.有幾分欣慰.
無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還是那樣的眉眼.可氣質就大不相同了.
她嘴角一勾.“是有點成果.”
皓月隨後問道：“怎麼這一次是郡主自己一人回來了.王爺和王妃呢.”
無歡想了想.“他們仍在天琉城吧.我回來主要是想見一下師傅.”
皓月倒是想起戰連璟的叮囑.這最好就不要讓無歡見到洛雲離呢.
她有些遲疑.無歡倒是奇怪了.“皓月姑姑.怎麼了.”
皓月臉色就變得跟如常沒什麼兩樣了.她一笑.輕輕搖頭：“這沒什麼.不過你師傅正在養病.你也只能見一小會兒.不能久留.”
無歡點點頭.她還是知道這一點的.
洛雲離在戰王府是貴客.有大夫長留在戰王府照顧.可儘管如此.洛雲離的傷儘管好了.可眼睛終究也是好不了了.
只不過洛雲離現在經過精心調養.神智倒是清醒了不少.
無歡見他用白布矇眼.本來還算堅強的心.一下子就脆弱起來了.
“師傅……”無歡喊了一聲.
洛雲離認得無歡的聲音.倒是一愣.
他急忙說着：“是無歡嗎.”
他說話始終是有點不利索……
無歡湊過去.洛雲離摸索着.無歡心酸不已.把手伸過去.才摸到了無歡.
洛雲離抓到了無歡的手.更是傷感.“無歡……爲師……現在見不到你了.只能……只能摸着你的手……”
皓月靜靜的退了出去.看樣子.他們師徒二人還算是正常.就給他們靜靜說話的時間吧.
可是.無歡的眼底卻閃過一抹狠意.
她看着洛雲離這模樣.回想起洛雲離當初是多麼逍遙自在.功力更是無人能比.可現在被人暗算.落得如此田地.
她如今變成這樣.那也是拜樊訾所賜.
“師傅.不要緊.徒兒有辦法的.”無歡說.“我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你……你這小丫頭……”洛雲離說着.“你纔不過是十歲.怎麼有辦法.我的眼睛……是完全被挖了出來.挖了出來.”
說到這兒.洛雲離就有點控制不住.
無歡立即安撫道：“不要緊的.我有辦法.師傅你相信我.你要知道.無歡一向都是讓你驕傲的.我說有辦法就有辦法.不會騙師傅的.我發誓.”
洛雲離那失控才慢慢緩和了一點.
他喘着氣.渾身大汗.
他一身功力廢了就算了.可現在還成了廢人.看不見這個世界.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無歡這番安撫明顯有用.洛雲離的確是平穩了不少.
“無歡……不枉師傅疼你……那麼多年.”洛雲離斷斷續續的說着.好像是對一個孩子說話的語氣呢……
無歡倒是沉靜.也知道洛雲離神智混亂.居然是把她當成了十歲.
她縱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太過仁慈.沒有實力.只會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無歡這見過洛雲離之後.便又出去.
皓月也不知道無歡出去幹什麼.只是無歡回來的時候.又是去找洛雲離了.
“郡主.你這又去打擾你師傅.恐怕不大好吧.”皓月勸了一句.
“我給我師傅治病.這有什麼不好的.”無歡說道.那語氣也不和善.
皓月一愣.覺得無歡連性情似乎都變了點.
但是她想跟着進去.無歡就直接把她攔截在外.不讓皓月進來.
皓月也沒轍.只能是在外邊等着.
無歡在裡頭呆了大半天.雖然期間沒有什麼聲音傳出來.可她卻發現這四周有點不大對勁.
皓月看了看.這並沒有沒什麼不妥.只是天色昏暗了不少.天色有異啊.
“怎麼回事.”皓月皺着眉頭.
四周颳起了強風.皓月後退一步.眯着眼睛.用手擋着風……
屋內.無歡剛剛替洛雲離包紮好了眼睛.她始終是一臉淡漠.可四周的氣氛卻不一樣了.
風.揚起了她的青絲.
無歡還沒轉頭.就一拂袖.說着：“我執意如此.誰能攔我..”
465、治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