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百朝競鋒的日子越來越近,北行的四人,依舊不急不慢地走着,絲毫沒有心急之意。
或許,某人不急,其餘人急也沒用。
“寧辰,你能不能走快!”
簡水兒氣的不行,回頭看着後面的紅衣男子,大聲喊道。
百朝競鋒眼看就要開始,他們居然還沒有走到地方,最可氣的是,這個人還是不知道一着急。
惋紅竹走在兩人中間,頭疼的不行,簡水兒她管不了,師兄她更管不了,快也不是,慢也不行,當真兩邊爲難。
唯一比較安靜的就是若惜,不管怎樣,始終跟着自家公子身旁,實在被吵的不行時,就推着公子快走幾步,追上水兒的步伐。
“若惜,你讓他快”簡水兒見某人還是無動於衷,朝着旁邊的若惜呼喊道。
“公子,咱們要不走快,水兒姑娘都快急死了”若惜無奈,建議道。
“時間還足夠,簡水兒的性子太急,需要磨一磨”寧辰平靜道。
曾幾何時,他和這簡水兒也相差不了多少,心性急躁,不知進退,當時,有前輩磨練,沒想到,到了今日,角色更換,他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前方,簡水兒見若惜也勸不動,怒氣滿值,快步走了回來,伸手拽着前者的胳膊,用力向前拖。
惋紅竹讓開一條路,這姑奶奶正在氣頭上,惹不得。
然而,任憑簡水兒如何用力,寧辰的步伐,依舊如初,不見任何變化。
姑娘心急,氣的兩眼發紅,眼看又要哭出來。
寧辰雙眼一閉,就當沒看見,打不過哭,拽不過也哭,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害羞。
簡水兒見狀,更加生氣,抱起前着的胳膊就是一口,恨不得將其咬死。
若惜,惋紅竹看到,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將兩人拉開,這吵歸吵,怎麼還咬上了。
“公子,你讓讓水兒,人家還是個姑娘”若惜拿出手帕,一邊擦着牙印上的水跡+■+■+■+■,¢@om,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
另一邊,惋紅竹也拉着簡水兒,嚇唬道,“水兒,你又打不過師兄,心他還手”
師兄的性子,這些日子以來,其實她也能看出大概,雖然看上去十分冷漠,但是相處久了,卻能感覺得出那一分冷漠下的溫和,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水兒這麼能折騰,她都有些受不了,師兄竟還能忍,沒有生過一次氣,着實出乎她的意料。
“還手就還手,誰怕誰”
簡水兒鼻子一皺,通紅的雙眼瞪着一旁的男子,生氣道。
寧辰接過若惜手中的手帕,使勁擦了擦被簡水兒咬出的牙印,對於惡女的眼神和瘋話,就當沒看到,沒聽到。
若惜實在管不了這兩個祖宗,拿過自己的手帕,隨他們折騰。
鬥爭最終以寧辰的不怕被咬而勝利,四人的趕路速度,依舊不緊不慢,看架勢,在百朝競鋒開始前提前到達,是百分之百不可能了。
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中,百朝競鋒集聚之日,已近在眼前。
四人的行程,終於到了終,競鋒城中,百朝聚集,大世輝煌,撼動人心。
荒獸橫空,異獸拉輦,又有金轎飛過,異象相伴,不凡的氣勢,襯托着其主的強大。
相比較而言,靠雙腿走來的四人,一路風塵僕僕,實在沒有什麼高手的氣質,跟看熱鬧的羣衆沒太大區別,氣的簡水兒直咬牙,就沒給過某人好臉色看。
“來早了一天”寧辰又不合時宜的補了一句,道。
簡水兒聽到,當時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爆發之際,被一旁的紅竹趕忙拉到一邊,苦心安慰。
轟隆隆,天際馬踏流雲,不知來自哪一州的大教從遠方趕來,三尊獨角馬英武逼人,馬車之中,一位紫金戰衣的男子眉目睥睨天下英豪,周身強大的氣息流轉,竟是已踏足第二災內,讓城中所有人都是一驚。
“裝什麼裝”簡水兒看不慣,鄙視了一句,第二災了不起嗎,有座駕了不起嗎!
惋紅竹無奈,對於姑娘吃不得葡萄葡萄酸的心思也不破,現在戳了其痛,他們接下來一天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找家客棧休息”
害怕繼續呆下去,這個瘋丫頭再找事和別人打起來,寧辰果斷不再看熱鬧,邁步朝前走去。
若惜和惋紅竹心領神會,一同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天際一道強大威能壓下,竟是先前的紫金戰衣男子聽到簡水兒的話,不言一語,出手發難。
立威之掌,威勢驚人,身處驚濤下的簡水兒,宛如雨中浮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前方,走出十餘步遠的寧辰,眸中閃過冷意,身影一動,瞬間折回。
劍意萬千,砰然一聲硬憾墜天之掌,雙招對碰,狂嵐怒濤無盡激盪,捲起紅衣獵獵舞動。
“姑娘的一句無心之言而已,閣下年紀比其大不止一輪,連這肚量都沒有嗎?”
寧辰平靜地道了一句,旋即指上劍意澎湃而出,震退眼前之人。
紫金戰衣男子凌立虛空中,看着下方的紅衣年輕人,眸子眯起,好強的劍,此人實力可能不弱於他。
“水兒,走了”
寧辰沒再多言,看着一眼身後的丫頭,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嗯”
簡水兒這次比誰都聽話,乖巧地跟在身後,一同離去。
短暫的交鋒,城中一雙雙眼睛,都注意到了兩人,毫無疑問,這次百朝競鋒,這兩人都是不容忽視的對手。
四人剛離去,城中,兩道身影同時走來,一者金光奪目,一者銀衣無暇,燕歌雙驕,如預料般,都取得了此次百朝競鋒的資格,同行而來。
“南明,如何,我的沒錯吧”
北宮宇輕笑道,這樣的強者,若是真的不來,這一次的百朝競鋒便失色許多。
“去打聲招呼”
南明天臉上依舊看不到任何表情,平靜道。
北宮宇笑了笑,他這位好友,就是太過正經,喜怒都不顏於色,實在無趣。
有家客棧前,寧辰帶着三人走入,對於客棧掌櫃的惡趣味,也着實不想再什麼。
“四間客房”寧辰伸手道。
“沒了,就剩兩間,愛要不要”掌櫃一邊打盹,一邊不耐煩道。
“要”寧辰果斷回答道。
“拿銀子,一間客房一百兩,茶水十兩,晚膳不管,明天過了巳時不退房,再加五十兩”掌櫃噼裡啪啦打着算盤道。
“黑店啊”簡水兒一驚,失聲道。
“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你不看看我這客棧開在哪裡,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客人一言不合,出手比劃幾下,你感覺先天打架,我這客棧還能保住不,我這是高風險生意,價錢當然要高一”掌櫃子一本正經道。
“有道理”寧辰頭,拿出二百二十兩銀子,拍在了桌上,道,“不用找了”
掌櫃鄙視地看了一眼身前的紅衣年輕人,臉皮厚成這樣,也真是不多見。
“掌櫃,給兩間客房”這時,兩道身影走入客棧中,開口道。
“沒有了,到別家去吧”掌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
“寧兄,好巧”北宮宇看着櫃檯前的身影,輕笑道。
一旁,南明天也看了過來,頭致意。
“嗯?你們認識,那就好辦,擠一擠,兩間客房足夠,再加二十兩茶水錢,如何?”掌櫃立刻見縫插針,打起算盤道。
“不行,這是我們先定的”
簡水兒差跳腳,還擠,這都已經夠擠了,這黑心掌櫃都掉錢眼裡了。
“掌櫃的主意真是不錯,寧兄,出來靠朋友,擠一擠吧”北宮宇笑道。
“三個姑娘一間,你們三人一間,正好”掌櫃適時候煽風火,道。
“房錢你們付”寧辰伸手,將銀子又拿了回來,正色道。
“呵,當然”
北宮宇應下,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掌櫃面前,道,“不用找了”
“有錢人”
寧辰平靜地吐出三個字,話語中隱約的羨慕,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一旁,若惜無奈一笑,從侯府時期,公子身上的銀子好像就沒超過一錠金,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娘娘每個月給的月俸都是有數,剛好夠侯府日常開銷,她即便想多給公子一些私房錢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房間分好,各回各房,三個男人,一間客房,安靜地卻是有些嚇人。
南明天本來就不是喜歡話之人,而寧辰也實在和兩個熟不熟,不熟也還算認識的男人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於是就坐在桌旁靜靜喝茶,二十兩銀子,真是夠黑的。
北宮宇站在不遠處,看着這個,又看看另一個,想開口話,又被這詭異的氣氛壓的不知該什麼。
另一邊,三個女人心翼翼地聽着隔壁的動靜,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一臉疑惑。
“若惜,他們真的認識嗎?”惋紅竹聲道。
“見過一面”若惜猶豫了一下,委婉道。
“……”
簡水兒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她還真以爲這三個人認識呢。
隔壁,北宮宇終於忍無可忍,走上前,道,“寧兄,打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