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魔獸這等先天神靈無上大能,心與天地相合,念動間可以感應虛空冥冥之中的靈機,自己之前心血來潮絕非虛妄,必有其根由。
只是張百仁一個小輩將話說到哪裡,自己若沒有一點表示,豈不是有點打臉?面子往哪裡放?
自己是先天神聖,臉面、仙道纔是第一位,至於說什麼危險,自己不死不滅誰能殺得死自己?
更何況張百仁就算算從孃胎中修煉,觀其根骨不過一甲子而已,一甲子能有什麼本事威脅到自己?
而且水魔獸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知判斷。眼前虛空洞天簡陋至極,自己隨手可破,根本就捆束不住自己。
話到嘴邊,本來想說的一招被其咽回去,然後只見水魔獸眼中神光流轉,不緊不慢道:“三招!”
“好,便以三招爲限,老祖若三招能破了我這掌中世界,我自然二話不說任憑老祖差遣,中土神州任憑老祖踐踏。三招老祖若是破不了我這防禦,到時候老祖可莫要怪我,老祖還是自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張百仁笑眯眯的看着水魔獸。
黃河流域
自從張百仁與水魔獸離去,此地氣氛便是一片緊張,衆人一雙雙眼睛紛紛的看向東海,似乎在等待什麼。
世尊此時站在李世民身邊,眼觀鼻鼻觀心,李世民雙目看向東海,就在此時卻聽耳邊傳來世尊細弱蚊蠅般的低語:“陛下,稍後大戰將起,還望陛下莫要管其他,先奪了那大地胎膜,然後在動手驅逐龍族也不遲。”
“大地胎膜很重要?”李世民暗自皺了皺眉。
“陛下若能有大地胎膜加持,在合以龍氣,到時候陛下便可掌控中土神州的大地本源,調動中土神州的山川之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本來便是真命天子,以龍氣駕馭大地胎膜,乃天命所歸,中州誰還是您的對手?到那時莫說張百仁,就算上古仙人復活,也要讓陛下三分”世尊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
“大地胎膜有如此玄妙,怎麼不見都督祭煉施展?”李世民看向世尊。
“這般寶物落在修行中人手裡是白白糟蹋了,大都督只是將大地胎膜祭煉成了防禦法器,真是糟蹋了這般好寶物。此物若落在陛下手中,合以天子龍氣,到時候大地胎膜便會勾連命運法則,連接祖脈之力,化作無上神器地書,到時候陛下才是真正的大地主宰者!”世尊道。
“地書?”李世民聞言心中一動,他自然知道地書是什麼,地書可以掌控大地龍脈,萬千山河,更可以掌控所有土地上生靈的功德、罪孽、生死。
到那時候,地書的用處可就大了,大地上無數生靈的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間。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軒轅劍不語,心中沉吟不定:“地書可是大都督的寶物,此人狡猾多端,善於謀算,地書這般寶物他豈會不知道重要性?豈會不引起衆人的貪婪?但現在他偏偏將大地胎膜扔在了衆人眼皮子底下,事情有些不對勁!”
一邊張衡掃過場中羣雄,然後不着痕跡的看了地書消失的方向一眼,轉身看向陸敬修等人:“諸位,大都督勝負如何?”
“水魔獸不死不滅,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只能拖延一些時間罷了,我等要做的就是速戰速決,等到水魔獸返回戰場之後,一切皆已成爲定局,沒有四海龍王相助,水魔獸也休想圖謀我中土”皁閣的老道士拿着拂塵開口。
張衡聞言點點頭,羣雄一雙雙眼睛看向東海,待到水魔獸被張百仁納入掌中乾坤,衆人心頭一動,知曉動手的時機到了。
“三位龍王,你等何必逆天而行?如今天下江河已經被大都督鎮住,水魔獸又與大都督決戰於東海之濱,沒有了水魔獸相助,幾位來到內陸如何是我人族對手?”張衡不緊不慢道:“幾位若退回海中,我人族也不追究你等犯下的罪孽,若繼續冥頑不靈,只怕三位龍王要步了北海龍王的後塵。”
提起北海龍王,三位龍王眼睛都紅了,東海龍王擺了擺手:“閒話休說,做過一場便知道了。”
“殺!”
東海龍王一聲令下,數不盡的海族大軍踏上岸邊,向着神州內陸進攻而來。
卻見那四海龍王身子一轉,鑽入了黃河中向着大地胎膜消失的地方游去,欲要奪取了這等重寶。
“此乃我人族重寶,幾位龍王還是莫要白費心思了!”張衡手中符文筆刺穿虛空,捲起了驚濤駭浪,逼退了三位龍王。
“不錯,我等人族寶物,豈容你等龍族染指?”陸敬修也來了精神,手中一道符文化作鋪天蓋地的山林,向四海龍王鎮壓而去。
“可笑!大地胎膜乃是大都督的寶物,什麼時候變成你人族的了?不知大都督當面,你等可否還有勇氣說這等話!”東海龍王眼中滿是嘲弄,一隻龍爪伸出,向着大地胎膜抓去。
“嗖!”
一條繩索在虛空蔓延,向着東海龍王纏繞而來。
“咔嚓”
東海龍王指尖一點,寒冰凝固,瞬間將那繩索凍結。
“這大地胎膜就算給你,你等敢要嗎?難道就不怕大都督的追殺?”東海龍王收回手掌,看着江河上瀰漫的火焰陰沉着臉道。
張衡也不說話,手中玲瓏寶塔向着大地胎膜籠罩過去,只要能搶到大地胎膜,誰還去管那麼多?
大地胎膜到手,自己的真身就可以從輪迴中覺醒了,然後參悟大地胎膜的玄妙,成仙驚瑞指日可待。
再說了,有大地胎膜的加持,張百仁能不能攻破自己的防禦還是兩說,誰還會懼怕張百仁?
“諸位,先驅除四海龍族,然後在奪取大地胎膜如何?”靈寶老祖眼中露出一抹殺機。
此時寶物當前,而且還是這般千古難見的重寶,誰不動心?
“此言大善,龍族佔據黃河,佔足了地利優勢,咱們還是將這三條泥鰍趕回去再說”陸敬修道。
“大王,大地胎膜找到了!”一位巡海夜叉自河水中鑽出來。
“什麼?”三位龍王齊齊目光一動,向着黃河深處鑽了過去。
“砰!”
張衡右手三千拂塵橫掃而出,遮天蔽日向着三位龍王捲去:“諸位,若在不聽逆耳忠言,可就怪不得我等心狠手辣了。”
“轟!”
河水伴隨着驚雷將張衡的浮塵擋在外界,此時三位龍王能夠借來四海之力,等閒手段絕難抵抗。
“找到了!”東海龍王面露狂喜之色,龍爪對着黃河一抓,便見黃河之水劈開,露出了玉簡的模樣。
“冥頑不靈!”此時道門諸位高真怒了,一雙雙眼睛齊齊看向靈寶的老道士,只見老道士面色凝重的對着身前玉盒拜了三拜,然後方纔解開封印,打開玉盒,卻見一卷軸落在了其手中。
卷軸是不知名的皮子製成,古老滄桑的氣機散發而出,眼見着東海龍王一爪向着那金簡抓去,靈寶老祖抖開了卷軸:“請老祖出手!”
一根拄杖,跨越了時空自卷軸中點出,瞬間鎖定乾坤遮蔽了日月,法則之力在天地間流轉,萬物似乎靜止陷入了凝滯。
法天象地!
一根拄杖充斥乾坤,浩浩蕩蕩莫可言狀,所過之處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一絲絲永恆不朽的意境籠罩全場。
“哈哈哈,這寶物是我龍族的了!”東海龍王瞧着近在咫尺的玉簡,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
“大哥小心!”
“尓敢!”
西海龍王與南海龍王暴怒,眼中滿是狂躁,一雙雙眼睛只能眼睜睜的看出拄杖無視了時空距離,插入東海龍王的逆鱗之中。
逆鱗,雖然是龍族的弱點,但卻也是其最強硬的地方。
但東海龍王的逆鱗面對着拄杖,就像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拄杖撕裂。
利令智昏,東海龍王被金簡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矇蔽了清明,居然不曾感知到危機的到來。
此時此刻,一股劇痛傳來,東海龍王的這份喜悅凝滯在臉上,一雙眼睛呆呆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金簡,只覺得身上力量在不斷流失被人抽出,身子癱軟墜入了江水中。
咫尺之間,天涯海角。
呆呆的看着自家逆鱗處的傷口,眼中滿是迷茫、神智在漸漸消散。
“大哥!”西海龍王撲了上來。
“你們該死,居然敢殺我大哥,今日我與你等沒完!”南海龍王仰天咆哮,化作了龍身:“來人,擂鼓!水淹中土!”
“水淹中土!”
“水淹中土!”
“水淹中土!”
“……”
海族大軍在咆哮,驚天動地的殺機遮蔽日月乾坤,叫無數中土百姓心驚膽顫。
無數的蝦兵蟹將得了東海龍王神血滋潤,此時修爲紛紛大漲,開始血脈返祖不斷化形而出,變成了一隻只驚天動地的遠古兇獸。
短短几日的功夫,四海便折損兩位龍王,這般損失不可謂不大。
無怪乎海族如此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