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莆議來到現場後,就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瞧着天空中飄蕩的一道道人影,皇莆議額頭見汗,連忙湊過來:“張大人,這是……。”
“當然是審案子,只要這些人交代了幕後主謀,順藤摸瓜自然可以揪出黑手”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皇莆議苦笑,心中卻暗自慶幸:“好在這命令不是我親自吩咐的,傳我命令之人也已經被滅口了,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
對於吊在上空的幾百個人影,皇莆議絲毫沒有求情的意思,只是在一邊賠笑看着,任憑下方衆人的打口水仗。
“左丘無忌,這裡交給你了!”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走回大帳:“一定要親自審問出幕後之人。”
“是,大人請放心!”左丘無忌點了點頭。
張百仁看向跟在身邊的皇莆議:“皇莆大人,運河出了這麼大紕漏,皇莆大人逃不了干係吧。”
皇莆議苦笑:“若是查不出主謀,陛下會要了我腦袋。運河之事就是一灘渾水,張大人就不應該來。”
“皇莆大人應該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張百仁看着皇莆議。
“空口白話,誰不會說?無憑無據陛下不會信我一面之詞,關隴門閥牽扯甚大,陛下不信!”皇莆議搖搖頭。
張百仁好奇的看着皇莆議:“這件事皇莆大人無法脫身,莫非成了關隴門閥的棄子?”
皇莆議苦笑:“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張大人最好找到關隴門閥的證據,不然本官可要倒黴了。”
“想要找到證據,難啊!”張百仁搖搖頭,一雙眼睛看着皇莆議:“皇莆大人爲關隴門閥效力,莫非一點後手都沒有準備?”
“關隴門閥做事滴水不漏,哪裡會叫我抓住把柄!”皇莆議連連搖頭。
對於皇莆議的話,張百仁嗤之以鼻,信了他的話自己纔是大傻叉。
緩緩的閉上眼睛,張百仁思忖着運河之事。
就在此時,忽然軍機秘府一位侍衛走了進來,看了皇莆議一眼,然後恭敬遞上一份文書:“大人!”
張百仁將書信拿在手中,看了皇莆議一眼,這老東西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臉皮確實不是一般的厚。
“皇莆大人,本官這裡還有一些私密的事情,大人請回吧!”張百仁毫不客氣的開口送客。
皇莆議面色一僵,隨即訕訕一笑:“那好,老夫告退。”
說完話不着痕跡的看了張百仁手中書信一眼,然後走出大帳。
大帳內,張百仁揮揮手示意侍衛退下,然後打開書信後面色一滯:“可惜了!不知能不能成。”
說完後腳下大地彷彿水流一般,任憑張百仁沉入其中,大帳內恢復了平靜。
大帳外,皇莆議一雙眼睛盯着張百仁的大戰,略作沉吟,然後轉身離去。
自家莊園內
張百仁來到後院,楊素一襲錦衣,周身乾淨清潔,不染塵埃。
“楊大人可曾做好準備!”張百仁走入大堂內。
楊素點點頭:“事情成敗,就看今朝。”
“大人死後,屍體還需停留一斷時間,給宮中的探子過過目!”張百仁自袖子裡拿出一包藥材,遞給身邊的侍衛:“拿去熬了,給楊大人喝了。”
“是!”
侍衛領命而去,楊素輕輕一嘆:“本官發喪秘而不宣,直接暗中送入寢陵之內。”
“楊大人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張百仁看着楊素。
楊素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若說交代,倒還真有一件。”
“什麼交代?”張百仁愣了愣。
“你隨我來!”楊素站起身,領着張百仁來到自家後院,打開一道暗格後拿出一卷書畫、玉笛。
“這是什麼?”張百仁一愣。
楊素緩緩打開書卷,卻見一襲火紅衣裳的女子躍然於紙張:“此女名紅拂,乃本官以前貼身侍女。”
“紅拂?”張百仁一愣,紅拂豈不是紅拂女?
“大人有何交代?”張百仁笑了笑。
“找到她,殺了她!”楊素面色陰沉道。
張百仁一愣:“楊大人何必與一個女子過不去?”
“非是過不去,這紅拂膽敢盜取本官一件寶物,若非那寶物遺失,老夫也不會遭受暗算”楊素面帶冷色:“紅拂盜走寶物喚作是赤練霓裳,穿了之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乃是一件上古寶物,這賤人不單單盜走了寶物,還盜走了本官寢陵的地圖,與一個叫李靖的小子私奔。”
張百仁聞言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赤練霓裳有何妙用,居然叫楊素臨死前都念念不忘。
“玄感被那紅拂迷了心神,居然泄露我楊家大秘……早知道如此就將這禍根宰了!”楊素看着張百仁:“紅拂就交給你了,赤練霓裳也算是本官留給你的護身符。”
說到這裡,楊素滿面感慨:“後人不孝,繼承不得本官福澤,我只希望楊家香火能安安穩穩傳下去,僅此而已。”
張百仁收起畫卷,楊素遞過了手中的玉蕭:“這玉簫非同尋常,據傳說乃上古和氏璧角料點綴而成,我這裡有一首曲子,喚作:胡女行,只要吹響那曲子,便會叫紅拂痛不欲生,紅拂武道天資實屬罕見,已經易骨大成,玄感未必是對手,也未必下得去手,不然這好處絕對落不到你手中。”
“便宜你了!”楊素輕輕一嘆:“老夫死後,一切事情都拜託你了。”
瞧着楊素,張百仁將寶物收起來,撫摸着手中的玉蕭,頓時愛不釋手。
玉蕭質地細膩,那捏住彷彿美人肌膚,周身牛奶之色,最難得的是玉蕭整體爲一塊玉石雕刻而成,絕對價值連城。
“楊大人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張百仁看着楊素。
“什麼事?”楊素愣了愣,看着張百仁眼中戲虐的笑容,頓時心中涌現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若是咱們計劃成功,大人蛻變爲殭屍,並且保留住意識,真的能夠長生不死呢?”張百仁看着楊素:“大人可是將家底都給了我,到時候可別反悔。”
楊素瞪大眼睛,過了一會才拍拍腦袋:“是極是極!我若能真的長生,這寶物給你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不過若真能長生不死,我是賺到了!寶物沒了可以在收斂,命卻只有一條”楊素苦笑。
瞧着楊素的表情,張百仁笑了笑,把玩手中的玉蕭,體內溺水真氣洗練玉蕭,一縷縷劍氣灌注其中:“按我推測,大人有百分之百得把握,除非是老天實在厭煩大人,天不容你。”
“這麼高把握?”楊素愣了愣神。
“將大人煉製成殭屍不難,難就難在養屍之地,如何才能叫大人蛻變爲傳說中的旱魃”張百仁揹負雙手,頭戴玉冠自有氣度。
“這一切都交給你了,本官當年建立了暗中秘密組織,如今也全都交給你了,玄感的度量我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以後本官靠你了!”楊素手中拿出一塊硃紅色玉石雕刻成的印章,還有一塊羊皮紙,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着楊素的產業、暗探。
“那小子可不客氣了!”接過羊皮紙,張百仁頓時眼睛放光,楊素手中組織雖然及不上軍機秘府,但也絕對不弱。
“全靠你了!老夫若能復活,必然惟命是從!”楊素看着張百仁,眼中滿是凝重。
“放心吧!”張百仁將物件收好。
楊素點點頭:“小先生先走吧,若被宮中發現動靜,未免不好。老夫身前可是做了不少令陛下忌諱的事情,你若是留在此地,老夫一死必然會牽連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