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白英總覺得身邊有着十三叔的陪伴,心中的不安一下子蕩然無存。
候着她身邊的蒼朮在看到她已經安然睡下,不禁鬆了口氣。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英兒喝醉的情況,如今看來酒品還算不錯,只是人們常說,酒後吐真言,先前英兒說的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日還是等着英兒醒來再問,若是記不住,就當她是酒後胡言亂語,不記在心上也就罷了。
讓白英在牀上躺好之後,蒼朮正想抽手離開,哪知手剛拿離,又被對方緊緊抓住抱在胸前,還不滿地皺着眉頭吧唧了一下嘴巴。
無奈之下,蒼朮也只好坐在牀邊,等着白英熟睡過去後再離開。
他細細打量着白英的睡容,手指貪戀地遊走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描繪着那精緻的五官。細緻的皮膚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白皙,燭火的搖曳讓睫毛打下的陰影顯得更加俏皮。
這個時候的白英有着不同於往日的美,這份美是恬靜、溫馨的,彷彿輕輕一觸碰就會瞬間瓦解一般。
可當他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依舊沒能如願離開,手還是被抓得緊緊的。
要是在這麼耗下去,今晚他就不用回去休息,只能坐在這裡直到天明瞭。
他看了看眼前的牀,雖然不大,但能夠躺下兩個人。
想着明天還要出門,沒有養精蓄銳,明天固然不能動身。一想到明天醒來後英兒看到他的樣子,固然會有去,但她的擔心也會頗多。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讓白英往裡靠了靠,他便半躺在牀上,任由白英抓着他的手入眠。
擔心就擔心吧,他更看不得她此時懷着不安的樣子。
一直候在門外的半夏在看到屋裡的燭光熄滅後,頓時顯得焦慮起來,要知道十三爺可還沒有出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還得了?
羅勒看着她團團轉,覺得心煩意亂,“若是站不住,直接回房休息便可。”
聽到這話的半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用着不可思議地語氣對他道:“難道你不緊張嗎?我家小姐喝醉了,而且現在又和十三爺在裡面,孤男寡女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王爺把人娶過門便是,穆王妃總好過徐小姐。”
羅勒算是看透了徐白英最終要成爲穆王妃的事實,反正早出事晚出事,最終結果都一樣。要是現在就把人娶過門,那也省去了不少事情,要知道,他是一路看着王爺準備過來的。
要是最終徐小姐沒有答應嫁給王爺,王爺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他是斷然不會放過對方。
半夏也明白羅勒所要表達的,她也希望小姐能夠成爲穆王妃,畢竟她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對小姐那麼好的人。
可是想在屋裡的那兩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共處一室,傳出去名聲固然不會好聽,要是最後王爺不打算娶小姐怎麼辦?威力的變數多着呢。
一想到這裡,她就越是着急的在原地踱步,惹得
羅勒一陣頭暈。
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他二話不說,直接上前一把把人抗在肩上。
突然間被扛起的半夏受到驚嚇,若不是害怕會吵醒白英,尖叫差點脫口而出。
她捂着嘴巴,腹部卡在羅勒肩膀極其難受。她一邊掙扎着一邊小聲說道:“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
“與其在這裡瞎擔心,不如回房休息。”
說着這話的他便看着半夏直接往旁邊的房子走去。
而聽到“回房休息”四個字的半夏想到了什麼,臉刷的全紅了。失神了好一會這纔想起要反抗。可她的防抗對於羅勒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根本沒有威脅。
皎潔的月光下,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看着一個極力掙扎的女子最終消失在月色當中。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頓時把屋裡照得暖洋洋的。
白英從牀上睜開雙眼,覺得昨晚睡的牀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硬。這牀不僅軟,還很有彈性,而且還有溫度,比府上的還要好。
溫度?
這個感受讓她倍感驚訝,不禁擡起頭,正好對上蒼朮帶笑的雙眸。
“小酒鬼,終於醒了?”
一句話,嚇得白英連忙從牀上坐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笑得風輕雲淡的男人。
她指着蒼朮,聲音不由地提高,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會在我牀上。”
蒼朮單手撐着牀,眸中帶笑看着白英,嘴角上揚,聲音輕柔地說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誰使命拉着本王的手,不讓本王離開。看在英兒你那麼捨不得本王的份上,就勉爲其難地不顧別人的言論,留下來陪你了。”
聽到這話的白英嘴角一抽一抽的。
儘管對十三叔說的話已經有些免疫,也知道他從不顧外人的眼光,而她也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嫁給他,可是真到了同牀共枕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害羞與激動。
“可咱們是無名無分的,若是傳了出去,而且你沒對我怎麼樣吧?”
在問完這話之後,白英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是昨天的那一套,雙眼瞬間睜得極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
蒼朮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禁發笑。
就在白英快要抓狂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說道:“昨夜你喝醉了,本王讓人備了熱水,是你的丫環給你沐浴更衣的。儘管本王也想伺候,但本王沒有那個機會呀。”
本來是個一本正經的解釋,可到了後面卻變成了耍流氓。
白英知道他不會騙自己,可是面前如此耍流氓的話,耳根還是免不了紅了起來。
她彆扭地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發現時間並不早了。她現在是不知道今天的安排是什麼,可看到身邊的人並不着急,她也不去問,索性直接坐在牀上,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面容,看向身邊的蒼朮,問:“昨晚我沒有做出什麼怪異的事情吧。”
她可以算得上第一次嘴,以前的她酒品
真的不算得好,所以極其少碰酒。雖然很多時候她喝酒很是豪邁,很有徐江的風格,但是酒量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什麼纔算是怪異的事情?英兒在本王的眼中可都是可愛的,無論是做什麼。”
蒼朮說着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依舊,只是他那風騷的躺姿換成了坐姿,可因爲是剛起的緣故,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從白英的角度看去,還能看到結實的胸膛。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拿離對方胸前的白英乾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地看向對方,“別打趣,我說正經事呢。我昨晚有沒有做出於平時不會做的事情或者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的印象中依稀有些昨晚抱着十三叔不讓他走的情景,還有她貌似還對十三叔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昨晚的她只覺得一直沉浸在十三叔不理她的負面情緒裡,彷彿回到了前世一般。後來她看到了一個與十三叔很是相似的人,竟拉着他說了不該說的。那感覺很虛渺,看着就像是做夢,卻又像是真是的一樣。
她分不清楚,所以纔會詢問一番。
可她問出這話之後,有些後悔了。
因爲她還沒有想好,若是十三叔回答“是”,她要怎麼解釋昨晚說的話?腦袋被門夾了,所以胡言亂語了一番?說出來,鬼都不會相信。
要是她直接否認昨晚的事情,那麼無論是在她心裡還是在十三叔那裡,都是產生膈應。
原本還想追根知底的蒼朮在面對一臉緊張的白英之後,拋棄了原本的想法。
他突然間擁過白英,後者因爲沒有做好準備,靠在他懷中時差點就發出驚呼。
白英雖然好奇他此次的行爲,可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他懷裡。
她的臉貼着那炙熱的胸膛,感受着裡面強有力的心跳。
因爲她的靠近,原本鬆垮的衣服此時讓胸膛又露出了幾分。從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更多結實的胸膛
她微微擡起頭,看着對方一反常態地緊繃着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嘛?”
此時的蒼朮用力的擁着她,回想起昨晚懷中之人那副惹人心疼的樣子,心就是一陣揪痛。
“英兒你只需回答我,於我,你可有二心?”
對英兒不管不理,這事情放在他身上斷然做不出,因爲那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但如果英兒有了喜歡的人,並把他的真心踐踏得一塌糊塗,也許他會忍痛離開,但他不是聖人,做不到最後還要送上祝福。
聽到這話的白英就知道,昨晚確實不是做夢,否則一向風輕雲淡的十三叔怎麼會問出這樣嚴肅的話?
若是放在前世,她對十三叔會有二心,因爲不成熟,經不起外界的誘惑。
如今她是不會再犯這個錯誤,十三叔的真心容不得讓人踐踏,她更不想再經歷前世的事情。若是讓她放手,這跟要了她的命都差不多。
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十三叔的衣服,最終下定了決心。
(本章完)